宋征玉躲进储物空间也是因为昙白碰他那一下带来的感觉太过古怪,而且……而且……出了被子以后,他对于自己的状态有了一定的了解。
单薄的里衣都能看到明显的痕迹,怎么会这样了?
他跟着发急,又难受,不知道如何排解。
周遭的生物仿佛感知到了他的情绪,都在跟着团团转。空间内一时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昆虫与动物声,连河里的水都在不停地卷涌着。
在储物空间里,如果主人愿意的话,是可以跟外面交流的。
前几次宋征玉进来看昆虫,时不时也会跟昙白说几句话。这回他进来得突然,无暇屏蔽,很快就听到了昙白的声音。
他喊了好几声,宋征玉才要哭不哭地回了一个“嗯”字,呼吸听上去都比先前更重了。
听着他的语气,昙白都能想象出宋征玉此刻有多害怕,语气一轻再轻。许久之后,才又听见里面的声音。
“我不要出来。”回答后面已经跟了明显的哭腔了。
“你不舒服,不出来怎么解决?阿玉乖,先出来让我看看。”
“那你不准笑话我呜。“
“不笑话。”
听到宋征玉松动,昙白暗暗捏紧一口气。
“我不会笑话阿玉。”
他怎么会笑话宋征玉,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对方,更忧心宋征玉现在的状态。
话音落下,眼前又一闪,在里面躲了半天的宋征玉终于出来了。但看清他的样子后,昙白简直震怒不已,因为他看出对方不可能毫无原由如此,定是有人做了什么。
宋征玉本身就极其虚弱,今番如此,又耽误这么多时间,人都快被折磨得脱了一层皮,浑身都是汗涔涔,几乎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若不赶快解决的话,恐怕会大大伤身,有损寿命。
昙白暂时将心头怒火压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把只知道哼着叫的可怜小猫揽在了怀中。谁知这样一来,反更招得宋征玉哭得厉害。
“呜……热,昙白我好热。”
他乱扑乱撞,额头的汗全都蹭在了昙白的衣服上。
宋征玉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心腔也快要炸裂。他睁不开眼睛,痛苦得眼泪停不下来,四肢麻住,一阵阵针扎似的。
“昙白……”他只知道揪着昙白哭,才一会儿声音都哑了。
宋征玉实在可怜极了,昙白心都跟着发抖。
“别怕。”
昙白送了些灵气给宋征玉,想要帮他缓解,谁知灵力越送,宋征玉的不适就越厉害。昙白此时才觉宋征玉的情发并非那么简单,扶着他的手腕诊了诊脉,便是这样的接触,都让宋征玉呻||吟不已。
紧接着,昙白的面色变得奇差无比,宋征玉竟然中毒了。说是毒也不准确,他应该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闻到一些不该闻的,才引发至此。此毒更是阴险在越是用灵力,发作得就越厉害。
昙白将
这几天回想了一遍,找不出可疑之处。
这毒若是普通人,即便是一个没有修习过的凡人,都不至于要了性命。但宋征玉体质特殊,处理不当,轻则招致修为全废,重者暴毙。
事不宜迟,昙白再不多想,替宋征玉去了衣服。
与此同时,整个楼层都被他用屏障隔开了,不会有任何人能听到宋征玉的声音。
以防跃仙宗的弟子会上来,昙白还同时联络了其中一个人。让他带着众弟子出去,自己有事另外行动,宋征玉跟他一起。
那弟子收到传讯不疑有他。
去了衣服令宋征玉暂时好了些,但根本不够用。
“昙……”
还没喊出来,昙白就已经带着他的手有了作为。
于是口中的调子就转成了无比的甜腻,宋征玉不懂得这种|快|感|,头脑糊涂着,只觉得是难受,不愿意自己去拿着,要昙白帮。
昙白似做最后确认地问道:“你确定要我帮忙?”
宋征玉点头。
半晌,昙白应了。
宋征玉自来被宠着,爱娇非常,此刻尽是粉意。
昙白垂眼看着,连他手上之物也都如此。即便已有征兆,愈发涨红,看上去也十分干净。
“阿玉抱着我,马上就好了。”
昙白这样说,却没有带着宋征玉的手搂自己,然而他不过稍微帮忙,对方的胳膊立即就受不住地圈紧了他的脖子,宋征玉半转回来,整个人仿佛麻花般。
他哭得比先前更大声,要躲时被昙白另一只手按着,躲不了。比先前抽魂散魄的感觉更甚,宋征玉支持不及地狠狠|咬|住了昙白的肩膀。
一股股出来得让他几近晕厥,可情态并没有好转,因此昙白依旧在继续。
跃仙宗大师兄温文尔雅,手上经常拿剑,此时拿着的却是宗门小师弟之物,一眼望去,满片白迹。
昙白脸上常有的温和笑意不见,展现着唯有宋征玉知道的真实面目。
“要亲吗?”
宋征玉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也根本理会不了昙白说的话,但对方好像只是给出一个足够的理由来做想做的事,问完以后就开始来亲他了。
昙白的吻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宋征玉的痛苦,他无意识地允许对方更多。
房门被突兀地敲响了,声音让宋征玉吓了一跳,以至于本来要出来都没有成功。
他眨了眨眼睛,眼泪掉得更凶。
昙白一手按着他的后颈继续亲,一手自顾自仍在进行。
“阿玉,你起来了吗?”是落春归。
昙白联系的那名弟子还没有来得及通知所有人,落春归早上没有见到宋征玉,就上楼来了。
只是问完以后,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落春归隔着房门看了看,又敲了两声,等了一会儿担心宋征玉像上次把自己关在储物空间一样,伸手准备推门。
昙白进来得匆忙,门没有闩上。
就在落春归即将用力时,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身一看,
是金渺茫。
“刚才卜师弟说昙师兄跟阿玉有事先出去了,他要通知你,发现你不在房中,我一想就知道你来这里了,走吧,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出门了。”
落春归的手从房门上放了下来,没有马上离开,两个人站在那里顺便聊了几句。
屋内,昙白只顿了片刻。即使落春归进来,也看不见他跟宋征玉。
金渺茫跟落春归的对话一句接一句地传到宋征玉耳朵里,再是不晓事,他也知道现在是很不应该的,太|背|德了。
这种念头让他一直没法,昙白安抚,反倒是让他去推人。
昙白手上有茧,时间长了宋征玉觉得疼。
因此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行。
昙白不知在想什么,眼眸深邃非常。他将宋征玉放开了,失去桎梏的人霎时迷茫不已,还气得厉害,拉住他不肯让他走。
“我不走。”宋征玉听不明白,不走的话,为什么要起来?
不出片刻,他就明白为什么了。昙白倾了身,宋征玉忽而想起了上个世界的最后。
舌头比手更容易,也更具包容感,原本困扰宋征玉的念头根本不在了。他亦根本不知道自己揪住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昙白再起身时,擦了擦脸,然而眉目之间仍依稀可见一星半点。
“今晚可以回来早些。”
金渺茫跟落春归走了,他们的说话声也渐渐远了。
楼下,云不胡跟窦简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互掐。
得知昙白已经带着宋征玉出门了,他们两个也争先恐后想要追上去。只是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出来后各自都茫然了一下。
窦简留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云不胡的机会,当场就嘲讽了对方一顿。
云不胡不甘示弱,两人还没有走出客栈多远,就又打起来了。
前几天他们都憋了一肚子气,这回宋征玉不在身边,下手根本就不遗余力。
怕伤及无辜,他们一路斗到了城外。
云不胡的实力比窦简留更高,但窦简留有许多“旁门左道”,两个人打得难分上下。
只见金光一闪,不知窦简留用了什么招数,要不是云不胡躲得快,腹部少说也得受伤。只是他腰间佩着的香囊却被割断,掉下去了。
原本香囊也不值钱,但这件事是窦简留做的,云不胡就没那么容易放过对方了。
他趁机将香囊捡起,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对付窦简留。打斗之间,他隐约闻到了自香囊里发出的味道,跟他以往佩戴时略有差别。
云不胡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一味出招对付窦简留。
客栈中,昙白本以为这回再出来就算不能彻底解毒,宋征玉的状态应该也能好一些。
谁知他擦完脸的下一刻,宋征玉突然更厉害地哭叫出声:“呜——痛,痛。”
不是痛,是他根本就没消解下去。
看样子光凭这般根本就不行,必须要找个人解决才可以。昙白重新将宋征玉抱住,随即将他带进了自己的界中。
修仙之人,一旦机缘到了,就能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界。
界是他人闯不进来的,就算是实力高强的人,能做到的也只是毁了这方界,没办法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方一搂住了人,宋征玉就跟着贴了过来。
他的情况似乎在经过前番种种更加糟糕了,昙白见他如此,不及准备,只匆匆沾了些便放对方进来。然而这样不但他受苦,宋征玉也吃不消。
太挤了。
“疼,我不要——”
宋正义一向娇气,如何能忍。
昙白的脸色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敢用灵力,只得生受,却还要哄着人。
“一会儿便好了……晚晚。”
宋征玉哪里是能受委屈的,他哭得声音打哽。本就遭了场大罪,看着可怜,这时汗水泪水一齐混着,越发令人心疼。
昙白见他如此,只想把幕后凶手千刀万剐,尤不解恨。
“别哭,别哭,我来想办法。”
昙白亲着哄着,暂时又将宋征玉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