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了。”唐念微笑的看着她道:“娘,现在你就是曹夫人,带着女儿和上门女婿,带受伤的儿子,去晋州求医的。”
“念丫头,我,我……”林二丫一听着这话,顿时就觉得自己不行了,道:“念丫头,不行的。”
“娘,通州的将领是君柏的仇人,若是不这样的话,我们离不开通州,回不了奉天的。”唐念握着她的手,眼巴巴的说道:“娘只要威严,做一个脾气不好的当家主母就行。”
“君柏就是你的上门女婿,到时候你只管用恶毒的话,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行。”唐念将剧本都已经编好了,一个吃软饭、手无缚鸡之力的上门女婿。
“念丫头,这可不行。”林二丫先前就匆匆和女婿见了一面,还没正式打招呼呢,这会就要对着女婿开骂,那,那以后可怎么办?
“娘,不行也得行,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被抓起来,一旦等皇上的追兵来了,我们就九死一生了。”唐念也不想给林二丫压力,但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想要过通州,不太容易。
最最主要的是,唐念觉得林二丫需要自信。
“那就更不行了。”林二丫担心的看着唐念道:“万一我搞砸了,岂不是害了女婿,害了我们大家?”
“娘,你肯定能行的,你就把我们当成宫女丫鬟,随便骂,骂的越狠越好。”唐念鼓励的说道:“君柏呢,就是你那个长得好看,手无缚鸡之力的上门女婿,你想一想,那些豪门大户里的主母,怎么对上门女婿的。”
“印光就是你的儿子,被上门女婿给烫伤了,你对他没好脸色,骂的越狠越好。”
唐念拍了拍胸脯道:“我呢,就是你的闺女,汀兰和尔思还有林柯他们就是家里的丫鬟和护卫。”
“娘,前头马上就要通州了,你肯定能行的。”唐念鼓励的看着她,告诉汀兰和尔思之后,就去前头的马车,和沈君柏说了。
通州府。
唐念他们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是傍晚,城门口,守卫盘查的很严格。
“站住,干什么的。”
马车刚到城门口,就听到前方一一盘查,一旁的人还拿着好几张画像在比对着,唐念掀开马车门,目光悄悄的看了一圈,回头看向沈君柏。
沈君柏悄悄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到荆俊。
唐念心下微定,看着那盘查的统领,心底有把握,能够顺利的进了通州府。
前排的人盘查完之后,唐念就掀开帘子下马车了,她看着官爷手里的画,操着一口流利的官话道:“官爷,我弟弟被水烫伤了,得赶紧去寻郎中,劳烦官爷通融一下。”
唐念拿着碎银子塞给官爷。
“你弟弟被水烫伤了?”官爷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往腰间塞,然后板着脸,严肃的说:“下车检查。”
“官爷,我弟弟烫伤了背,都起不了身了。”唐念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马车帘子,道:“我娘、我夫君,我弟弟躺在马车里,动弹不得。”
官爷看了一眼唐念,又看向马车里看起来‘文弱’的夫君,不确定的问:“你夫君?”
不仅是官爷,就连他身后的小兵也是目光在他们夫妻两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
“当然了,怎么,我夫君是不是长的很好看?”唐念拉着沈君柏的手下来,似小鸟依人一般的站在沈君柏的身旁,问:“官爷,我们是不是很相配?”
官爷:“……”他默默的看了一眼风光霁月的沈君柏,文质彬彬,斯文俊秀,可是旁边的唐念呢?黄脸,满脸的麻子,连胭脂都盖不住了。
这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沈君柏是鲜花,唐念则是牛粪。
“官爷,府里的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唐念追问着,晃动着脑袋上戴的金饰,她的头发上,恨不得将所有华丽的珠宝、金子都戴头上了。
就连她抬起手时,那手上也戴着大金镯子。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暴发户。
“配,真配。”官爷随口回答着,拿着画像和沈君柏比对着,不管是秦王、沈将军、闻统领、胡统领几个人,个个都和沈君柏长的不像。
“官爷真是好眼力。”唐念说着,又开心的赏钱。
官爷看着那小孩子,正想说话,就听着马车里传来一个凌厉且刻薄的女声:“怎么还不走?我儿都伤成这样了,吴双,你赶紧跟官爷说,我们还等着去回晋州呢。”
“母亲,这就好,这就好。”沈君柏的声音也和人一样,斯文而又瘦弱,一副好欺负的样子,沈君柏小声的看着官爷道:“官爷,我们是从松修回晋州的,我小舅子病了……”
“家里没给你饭吃呐?”马车里的女声再次传来,嫌弃的说道:“囡囡啊,娘早就说了,找个书生当上门女婿没用,你就是不听,你看,连说话都没没力气,不就是进个城嘛?搞得这么慢,真是没用。”
“娘,这不是有逃犯嘛,官爷自然得好好查查,跟双哥没关系。”唐念忙替沈君柏开脱,朝着官爷咧嘴笑着,道:“官爷,我们真的着急去通州找郎中,麻烦了。”
“赶紧的。”马车里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和唐念说着道:“囡囡,你上车,这事让男人出面就行了,连个进城的事情都要你出面,那还是个男人吗?”
“双哥。”唐念一副生怕沈君柏生气的样子,她提着裙子上马车,就听着马车里的谩骂声传来,大致是告诉女儿,这上门女婿不行,以后怕是要将他们家的家产都败光了。
官爷听着这些话,不由的看向一旁尴尬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的沈君柏,穿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是当上门女婿,想着刚刚唐念戴着的那些金饰,普通人怕是一辈子也没能有这么多?
看来,这上门女婿也不好当,更别说那满脸麻子的姑娘,也不知道夜里怎么下得去嘴?
“官爷,让你见笑了。”沈君柏满脸局促,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官爷,纤长的手紧紧抓着衣裳,那尴尬难堪的样子,官爷看了都于心不忍的,摆了摆手道:“你们赶紧走。”
“谢官爷。”沈君柏坐上马车,刚入城,正好撞上荆俊,他的脑中只闪过一句: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