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
沐平夫妻和一对儿女,看着桌上的几碗白糖和几个木盒,眼神疑惑。
这是府上的人去买来给他们尝鲜的。
“这东西能吃?”沐平满脸不信。
沐琴雪连忙舀起一勺子白糖,放进嘴里品尝,美眸一亮。
“爹,娘,的确很甜,口感也远胜石蜜,也没有饴糖那么黏!”
仆人解释道:“小姐,梁老板他说,这白糖只能小尝一口,吃多了会腻。”
“那他买甘蔗,就为了搞出这种只能小尝一口的玩意??”沐平皱眉道。
仆人连忙指着桌上的木盒,说道:“不是的老爷!他的说法是,这东西可以用来制作糕点之类的。这盒子里就有梁老板附送的用白糖制作的糕点。”
沐平疑惑打开木盒,发现里面放着十块纯白的糕点。
沐琴雪拿起糕点吃了一口,惊讶道:“爹,还真的很好吃哦……”
沐平和妻子对视一眼,又看向同样满脸不信的沐凌霄,三人分别拿起一块品尝,同时双眼一亮。
“的确比平时的糕点口感好得多了,没有那种杂质感!”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一家,对美食极其挑剔,却依然被梁萧的糕点征服。
集市上,江拂雪守在梁萧身边,一脸心疼。
这都大半天了,梁萧只卖出不到二十斤白糖,但他依然是一脸从容。
“哥哥是不希望我担心么,也许他心里已经急死了……”
江拂雪看着与顾客们言笑自若的梁萧,在心里自言自语。
“看来哥哥就不是经商的料,还是把他抓回巴蜀去~”
梁萧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江拂雪“关切”的目光,只是淡定回答顾客们的询问,偶尔取来水壶喝一口水。
为了不再让雪儿担心,他已经好几天滴酒未沾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疾呼:“梁老板!”
梁萧定睛一看,正是刚才那位奉命来买几罐糖的定国侯府仆人。
“梁老板,一斤二百文,现场这些白糖和糖霜,有多少算多少,我们定国侯府全都要了!”
仆人兴奋的声音,惊动了周围顾客,众人蜂拥而来,询问情况。
“二百文,你们全要?”就连梁萧都有些意外。
“全要了,不多解释!掌柜的马上就来!”仆人急道。
“我这里可是有足足五百斤,那就是一百两。”梁萧提醒道。
“全要!”仆人斩钉截铁的回应,令周围众人面面相觑。
江拂雪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喜极而泣。
“终于不用抓哥哥去巴蜀了……”
五百斤就能卖出一百两!
要知道,这五百斤糖只消耗了两千五百斤甘蔗而已。
聪明的江拂雪精于心算,估算出五万斤甘蔗大概能制作出一万斤糖,那就能卖出……两千两?
定国侯府专门外购的掌柜来了,当场检查白糖,称重,付款,一气呵成。
人们一脸懵逼地望着定国侯府远去的马车队,不知所措。
定国侯府可是京城巨富,极少做亏本生意。
“什么?梁萧那五百斤白糖卖出了一百两??”
白河收到消息,看着桌上的糖罐,眉头紧锁。
他尝过了,甜,口感好,但也就仅限于此。
这白糖能干什么?
白河百思不得其解,随后冷笑道:“那他也就赚了一百两而已,算上工人的工钱,和那些甘蔗、器具,成本估计有一千两?若到时候他拿不出钱来履行契约,就把他的祖宅和身边那个小丫头抵押给我白家,啧啧啧……”
跟随梁萧去集市的工人们,看着自己的老板赚了一百两,人人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
哪怕只是为自己考虑,他们也希望这位好心收留他们的老板能够赚得盆满钵满,这样老板才能继续收留他们,而不是把他们赶回难民营。
五百斤糖被运到定国侯府,沐平立即安排府上的厨师试做各种糕点,整整做了一晚上。
只有沐琴雪和段云袖待在闺房,静候消息。
丫环很快就回来汇报:“小姐,掌柜的私下问了梁萧,他说还有货!”
等丫环离开后,沐琴雪和段云袖忍不住击掌相庆。
“他没有骗我,五斤甘蔗最多能出一斤白糖,最少也有个一斤二两!”段云袖激动不已、
这就意味着,如果白糖一直是这个价格,梁萧完全可以靠五万斤甘蔗的制品白糖盈利。
而那些器具还能重复使用,省去了几百两成本……
“五百斤白糖,放在人口百万的京城,与沧海一粟无异!”沐琴雪说着说着,满脸自豪,“不愧是老娘的男人!”
段云袖委屈道:“琴雪姐姐,昨天那家伙还欺负人家……”
听完段云袖的叙述,沐琴雪安慰道:“放心,等姐姐把他骗到手,皮鞭红蜡烛随你挑着来,咱们好好调教调教他!”
“嗯~”段云袖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工坊里,正在监督工人制糖的某人,莫名打了个冷颤。
夜间,段云袖带着定国侯府特制的糕点回到御书房,交给等候已久的女帝品尝。
段云衣小心翼翼吃了一口,眼前一亮,看着桌上的一罐白糖,称赞道:“想不到,这小小的白糖还能如此润色,可以取代蜂蜜,但又比蜂蜜便宜许多。姐姐有预感,此物将来必定能推广全国,甚至能推广到大楚,让咱们大周赚大楚的钱。”
“姐姐,他已经证明了自己能实业救国!”段云袖又开始了日常撒娇,抱着段云衣的胳膊不放。
“好好好,都依你!等他忙完,你就带他入宫,给他净身。”
“净身?不行的!!”
段云袖大惊失色,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女帝,嗔道:“姐姐又欺负人家!”
女帝只是任她继续撒娇,轻抚着自己妹妹的青丝,叹道:“好妹妹,希望大周这能有个好驸马。”
“姐姐说什么呢!”
“好好好,大周一定能有个好驸马。”
“姐姐!!”
……
回到家中,梁萧洗了个澡,坐在院子里,享受着难得的悠闲。
忙碌了两天,他更加确信,自己需要找靠谱的人来当掌柜和监工,既不能中饱私囊,也不能虐待工人。
“少爷,定国侯府派人私下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