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文心和孔莹走之后,周围再一次安静下来,除了罗天之后,其余的人不是神志晕迷就是死了:晕迷的是范风等人,至于死的就是张启。
回到之前的办公室,看着躺在地上的张启,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而且死状极惨,千魂幡的杆子直直地从印堂中央插进去然后在脑后穿了出来,露出的那一头沾着的血已经变黑,至于他的双眼还瞪得老大,属于典型的死不瞑目。
摇了摇头,罗天低声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能够把千魂幡练成又如何?如此伤天害理的东西就算不是碰上我,也迟早有人会把你给砍了。”
千魂幡早就已经消失在曰月形成的冰火之中,与千魂幡有关的炼制、使用等等的方法全部被罗天继承,自然明白千魂幡的功用就是用来控制人的精神,这样的东西属于黑巫术的范围,绝对是有伤天和的。
世上的高人不知凡几,只是不出世罢了,所以张启就算是不遇到罗天,也会遇到别人,区别不过是早晚罢了。
不再理会张启,罗天走到范风的面前,伸出手在依然呆如木鸡的范风的脸上用力打了两巴掌——范风不过是暂时迷失了心智,所以没有大事,被打了两巴掌之后慢慢地就清醒过来。
“这……他们怎么全倒在地上?!”
范风一清醒过来就大吃一惊,不大的房间里狼籍一片,地上躺着的张启明显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而自己带来的那些武警则全部倒在地上。
“他们没有事情,只不过是昏迷了过去,每人打两巴掌就会醒过来了。你先把他们都弄醒吧,我出去抽根烟。”
罗天说完之后就往外走去,把剩下来的事情都交给范风。
张启倒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的人,罗天很快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休闲室,里面有一整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的时候可以看到大半个广海市的夜景,星星点点,动人无比。
烧水煮了一壶咖啡,罗天在窗前的桌子坐了下来,先是喝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然后把脚伸直,舒服得叹了一口气,忙活了半夜此时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罗天偷得浮生半曰闲,范风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看着满房间晕倒的手下,特别是那个脑袋插了一面旗子而死的张启,此前发生的事情慢慢地浮现起来,虽然不是很清晰,甚至很多都是一些片断,但也足够让她明白很多事情了。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巫术之类的存在?”
范风的脸色阴沉不定,如果说有,她不愿意相信,如果说没有,那又怎么解释此前发生的事情?
良久,范风叹了一口气,一个接一个地把自己的手下扇醒再说。范风的手下清醒过来之后也如同她此前一样,被看到的一切吓了一跳,不过看到范风的脸色很干脆地没有多问。
“收拾一下。”
范风说完之后就往外走去,她满肚子的疑问,现在也只有一个人能够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倒是会享受。”
范风很惊讶地发现罗天竟然翘着脚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张启的死不知道和罗天有关系,但至少是在罗天的眼前死的,而他此时竟然能够毫不在意的喝着咖啡,还一脸享受的样子,神经不是一般的大,正常人此时也许应该抱着垃圾桶在吐了。
“壶里还有咖啡,你要不要?”
罗天指了一下桌子上的咖啡壶。
“好。”
范风也不客气,找来杯子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后在罗天的对面坐了下来,顺便掏出包烟来扔给了罗天。
滚烫的咖啡入喉,范风也舒服得眉头都舒展开来,今天晚上的任务折腾得可不小,她知道如果不是罗天恐怕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半杯的咖啡喝下去,感觉到身体慢慢地暖和起来,范风此时才真正地放松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范风还是想听听罗天到底怎么说。
“张启炼了一面千魂幡,他本来想用这东西控制你们的精神,但是后来反而被千魂幡杀死了。”
罗天知道范风想知道什么,但他却不打算多说什么,毕竟这些离一般人实在是太遥远了,说了也不一定理解。
范风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罗天不想多说,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才说:“好吧,今天晚上谢谢你了。”
摇了摇头,罗天说:“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晚上你们也不会卷入这件事情之中。”
这倒是事实,通过相关部门来对付张启是自己给钟文心和孔莹出的主意,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他范风是不会陷入这件事情之中的。
范风笑了,说:“对付像张启这样的人也是我们的职责,现在不过是提早罢了,晚一点他更加危险,而那个时候很可能你又不在,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所以,应该说谢谢的还是我们。”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再客气了。”
罗天也笑了,他此时觉得范风也没有想像之中的那样难以接近。
“对了,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范风点了一根烟,熟练地吹出了个烟圈,看起来应该是个老烟鬼。女孩子抽烟很多时候给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但很显然范风不是,那架势让人感觉到的只能是赏心悦目。
“可以,你问吧,能够回答的我就回答。”
“你以前是不是杀过人?”
罗天知道这是因为之前自己面对张启的尸体时表现得过于平静了,所以才引起范风的怀疑。
“当然,不会给你少。”
在这方面罗天没有隐瞒,很大方地承认了。
“哦……”
范风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可笑的是之前自己还一直“鄙视”对方,认为对方参加今天晚上的行动会拖累整个队伍,到头来如果不是罗天自己这些人那就都得“交待”了。
“好了,我先走了,回头我们再联系。”
罗天知道自己此时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