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老天爷也很应景,月黑风高的,天上稀稀疏疏点缀着几颗星星,月亮也藏身在了一片乌云里。
校园里静悄悄的,远处南教学楼矗立在黑暗中,让人不由得心里发麻。
这个南教学楼,在若干年前其实是个图书馆。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到我们这个野鸡大学的前身了。
大概在十几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很牛逼的私立大学,叫做鹰加国际学校。
当时这学校在本地还是很有知名度的,但是后来出现过几次灵异事件。
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学校修建图书馆,然后一个男生被人塞进工地切割机里,直接被拦腰斩断而死。
又过了段时间,一个女生下晚自习,路过图书馆,看到一个只有半截身体的人,浑身是血,在图书馆门前的地上爬来爬去。
那女生当时就吓了个半死,跑回宿舍后,半夜穿上了红裙子,涂上鲜艳的口红,直接上了顶楼,跳下去摔死了,据说死的老惨了。
但这还不算什么,更邪乎的是,学校里有一年出现了二十多个女生集体怀孕的事件,甚至还在树林里挖出了无数死人白骨。
从那之后,这学校就封锁了,慢慢的再也没人敢来。
再后来,这学校就卖掉了,几经折腾变成了我们现在的这个三流野鸡大学。
那个图书馆也经过了翻修改建,成了南教学楼,但是楼里总出现各种怪事,有学生上晚自习看见穿红裙子的女鬼到处飘,后来还发生过凶杀案,一个男生因为感情问题,尾随女生进了厕所,然后用刀给捅死了。
大家本以为这就是个意外,结果第二年又有人在教学楼里跳楼了,大概在三五年的时间里,差不多一年死一个。
后来学校就封闭了南教学楼,对外的原因是说楼栋陈旧,需要整修,在外面立起了警戒牌,禁止学生靠近。
从此,南教学楼就成了一个学校里的禁地,随着日渐荒凉,闹鬼的传闻也越传越神秘。
即便这样,也阻挡不了学生们的好奇心。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偷偷潜入探险,甚至因为南教学楼那里人迹罕至,还成了一些不良学生约架的最佳场所。
来到南教学楼,我没急着过去,先在远处看了看。
门前的警戒牌早就形同虚设了,远远看去,四层高的南教学楼破败不堪,孤零零地矗立在黑暗中。
四下里,不见周聪那些人的身影。
我拿出手机给老黄打了个电话。
但不知为什么,这一次电话却是始终无法接通。
看来事情不妙啊。
我摸了摸兜里的镇煞辟邪符,心想多亏我早有先见之明。
别看我在学校里平时挺怂的,但不夸张的说,从小到大跟爷爷在一起混,我见过的鬼,比我们班同学都多!
那些抓鬼的法门,我自然多少也都懂得一些。
妈的,豁出去了!
我一溜烟来到了南教学楼的门口,探头往里看了看,正要迈步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
回头一看,只见周聪带着七八个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把我围在中间。
更可气的是,班花杨晓鸥居然也在里面,板着脸孔,直盯着我。
“沈南,你不是说晚上八点在这见面,不敢来的是孙子么?”
周聪鄙夷的看着我,满脸都是嘲弄。
他奶奶的,被他们堵住了……
我定了定神,说:“我只不过是睡过头了,来晚了一会……你今天晚上还是想仗着人多取胜么?”
“呸,我要不是碰上你那个室友,你他妈的能出来?”
“是你让老黄打的电话?他人呢?”
我一听顿时就怒了,平时我是拿老黄当兄弟的,关键时刻他居然出卖我?!
周聪撇撇嘴说:“他被我们揍了一顿,赶进楼里了,你现在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沈南,是你说的今天晚上八点在这见,现在我们来了,你也别说我们人多欺负你,想怎么打,你说。”
说着,他一把拉过杨晓鸥,靠在他的身边,一脸得意。
“晓鸥,你不是一直想要出那天的气么,待会我就让你看看,这小子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的样子。”
杨晓鸥抿着嘴,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跪下求饶应该不用吧,只要认个错就行了,以后规矩点,毕竟是同学,闹大了也不好。”
她看似是在为我说话,但语气里的若无其事,却是激怒了我。
一股怒气从心底升起,我冷笑一声:“打架多没劲,既然来到这了,不如咱们今天比比胆量。”
我指了指身后的南教学楼,说:“咱们一起进去,以半个小时为限,谁要是撑不住时间就跑出来,就算输。”
周聪眉毛一挑:“好啊,这个有意思,但是输了怎么样,得先说好。”
我盯着他,一字字说:“谁输了,谁就跪下认错,喊爷爷。”
周聪哈哈大笑:“那你死定了,就你这怂样,我赌你进去连十分钟都待不上。好,就按你说的,输了的跪下认错喊爷爷!”
杨晓鸥忽然开口说:“那要是你们都待了半小时出来怎么办?”
我冷笑一声:“放心,我赌他进去了就出不来。”
说话间,我凝视着周聪的脸孔,嘴角微微带笑。
微弱的月光下,周聪额头上的黑气更盛,显然是衰运罩体。
其实闹鬼这种事,并不是谁都能碰上的,通常来说,只有身体弱、体质差,还有行衰运的时候,才容易撞鬼。
现在我们一起进南教学楼,我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撞鬼,但他撞鬼是一定的!
“如果我们都待了半小时,那就算平手,我承认你小子有种,以后就不打你了。”新笔趣阁
周聪依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懒得理他,看了下时间,对他说:“现在是晚上九点,九点半的时候在这里见,谁怂谁孙子!”
说完,我就第一个迈步走了进去。
周聪等人也没示弱,简单商量了一下,也一起进来了五个人,外面留了两个当裁判,免得我提前逃跑。
让我意外的是,杨晓鸥居然也一起走进了教学楼,说是她一直很好奇,刚好趁着今天进来看看。
既然她自己作死,那就跟我无关了。
进了教学楼,我径直往楼梯间走去。
不管咋说,老黄还在二楼,我得去救他。
手电光在残破陈旧的教学楼里晃动,照着墙面斑驳不堪,脚下的楼梯也落满了灰尘。
回头看,那几个人去了另一边,几束手电照来照去,看起来兴致不错,完全把这次pk当成了一场探险。
我很快上了二楼,用手电往走廊尽头照去。
一般来说,杂物间都是在远处的。
但我也没来过这里,地形不熟,于是一点点摸索着往前走,一边低声喊着老黄的名字。
奇怪的是,我喊了十多声,没有任何回应。
又给他打了电话,结果发现,手机信号非常微弱,竟然打不出去。
我纳闷地停下脚步,甩了甩手机,举起来四处找信号。
努力了半天,依然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挨个房间进去找吧。
我继续往前走去,接连推开了五六个教室的门,然而,都不见老黄的身影。
走着走着,前面来到了这一层的厕所。
看到这地方,我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
记得学校里的传说,曾经有一个女生就是在这厕所里被杀的。
周围的气温也诡异的在此时降低了,狭长的走廊里,仿佛有低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仔细听,好像还有人一阵阵的低笑,盘旋在楼里。
这气氛烘托的简直太特么到位了。
要不是我知道那些声音应该是周聪他们弄出来的,非得以为闹鬼了不可。
我稳了稳心神,脚下加速,跨过了厕所门口。
所幸,无事发生。
我暗暗松了口气,继续往下一个教室走去。
那教室的门紧闭着,我心里着急,走过去用力一推……
咦,那门居然是锁着的,推不开。
莫非是老黄在里面?
我喊了两声没有回应,看到门上有一个指头大小的破洞,于是便把眼睛凑了上去,想要看看里面的情况。
但我刚把眼睛贴上去,就看见对面有一只惨白的眼睛,正在和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