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面前这条青龙溪乘竹筏顺流而下,算是正式踏上探游龙虎山的路,瞻仰天下道家圣地的文人骚客不在少数,青龙溪上隐约可见诸多船木舟筏,大部分都是只能泛舟到山脚下,很少有人能够入到天师府饮茶论道沾染仙气。 长三丈宽两丈的竹筏安稳驶行在溪流之上。 陆泽盘腿坐于最前端的位置,身边是胸怀白猫的美人儿。 半道加入进来的慕容姐弟则是坐在最中央,姐弟二人出了马车后便已各自戴上了顶黑色毡帽来掩饰面容,不同于陆泽的惬意舒暇心态,慕容姐弟的心里有着控制不住的情绪起伏,因为现在距离那徽山轩辕家是越来越近,这时压在他们心间上的大山与梦魔。 “武媚娘。” “来游游泳,沾染下这仙府脚下的灵气。” 陆泽笑着抓起旁边的大白猫武媚娘,按住它那两只肥硕的前爪,放在溪流之上,导致后者张开了那深渊巨口,肥头胖脸转过头来,喵喵喵的叫个不停。 鱼幼薇见状,满脸的幽怨:“武媚娘本就不喜水,你就别再捉弄它哩。” 陆泽含笑的目光在美人儿那圆润之处打量两眼,今日鱼幼薇身着黑色流彩丝涟漪长裙,黑色本显人瘦,但那裙子上半身的抹胸内饰却都掩盖不住鱼美人的华丽风采,盘腿坐下以后更显汹涌。 陆泽重重的叹了口气,万般感慨道:“武媚娘这家伙,就是喜山不喜水啊。公子我就不一样,我都喜欢,毕竟山水总相宜,水乳交融才是正理。” 鱼幼薇在风尘当中流落多年,尽管未做出那些令她想到就要干呕的腌臜事,可她对于某些带有颜色的段子还是知晓些,但陆泽这段时间说的那些段子显然要‘深奥无比’,正如他在进入剑州的时候,说那位徽山老祖宗与剑州姻亲之间的关系便是‘同道中人’,类似的话语有许多许多,鱼幼薇都是一知半解,很多都得陆泽具体形容以后才知晓,意思原已变了个味道,引得鱼姑娘脸颊通红。 陆泽与美人白猫谈笑,竹筏上不时的传出笑声来。 后方的慕容梧竹抬起那极好看的眉眼,先是望了下陆泽的背影,接着看向那位容貌不输自己、身姿韵味更远远胜过她的鱼幼薇,自出生便颠沛流离的慕容梧竹脸上闪过抹暗然。 她与弟弟从小便因为容貌遭遇到太多,曾有色欲熏心的族人在他们不过双手之岁的时候试图进行猥亵,后被弟弟插瞎一眼,赶出族中,只是当那座徽山倾轧过来之时,小小的慕容家俨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霎那间走个神的功夫,只见身边弟弟这时已经起了身。 慕容梧竹满脸焦急。 只见那面容雌雄难辨的慕容桐皇来到前方,迅速开口: “你来徽山究竟为了什么?” “你为何要放走那袁庭山? “你可知...” 只是在陆泽真正转过头来以后,这位在剑州有着莲花郎之美称的慕容桐皇却止住了话语。 他知晓这位把那袁庭山打成死狗的年轻人身份不低,不然绝对不会在知晓袁庭山徽山有着背景的情况下还会选择动手,但慕容桐皇就是觉得从竹筏上传来的笑声十分的刺耳。 “渍渍渍,你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我放走袁庭山关你屁事?又为何要在意你的心情?要是你姐姐来与我说,我倒是还有着聊几句的想法,至于你?就算了,我可没有江南道那些家伙的怪癖。你要是再多嘴,就把你丢到这青龙潭水里。” “喂了那么久的猫,都知道不能够乱咬人,老子救你一命,也不用你感恩。” 慕容桐皇脸色难看。 而身后的慕容梧竹则是已然起身快速把弟弟给拉了回去,生怕惹恼了这位言笑温柔但手段却格外凌厉的公子。 陆泽对着姐姐微笑致意,接着转过头来与身边鱼幼薇谈论起越来越近的徽山。 “严格来说,我们这趟来确实有些冒失。” “那位徽山老祖宗明显对于这‘雌雄双双入梧桐’的姐弟很是看重,不然雌雄里那雄的先不论能不能入胭脂评,姐姐慕容梧竹却绝对可以登评,轩辕大磐的确是个懂得享受的家伙,费力掩饰了这姐弟二人的名声,甚至送往徽山来都是如此偷偷摸摸的利用镖局,而不是用徽山慕容家自己的人。” 竹筏并不算大,姐弟二人自然也听到陆泽的话。 慕容梧竹眉宇间充斥着哀愁思绪,宛如狂风骤雨当中的一株无助小草一般,这位姐姐的性子本就娇弱,若非身边弟弟坚持,她也不会下定决心在马车里刺杀那把匕首,暗然的目光在看见面前那道身影的时候稍稍泛起光亮,不知道这位公子是不是能够救命的稻草,但这时也只能死死的抓住。 可能是察觉到了姐姐的心思,慕容桐皇冷冷哼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又想起陆泽刚刚的那番话,只能缄口不言。 竹筏快速的在湖面上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