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熹摇头,“不用了,她不是已经吃过了吗?好吃好喝的,咱们的东西都是有限的,得省着点吃!不能让人觉得咱们可以使劲的蹭!”
大伙儿一听,瞬间都明白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莫家人一路走,吃的可不少,相当随意,反正饿了就吃,渴了就喝,没什么限制之说,没了苏南熹又补充上。
但他们都是偷偷来进行的,尽量不给别人知道,生怕别人心里会不平衡。
所以对外营造的就是另一个莫家,也不能因为某个人就打破规矩。
那个姑娘瞧着是可怜,但路上的人,就没有一个不可怜的,难道莫家人就不可怜了吗?
现在莫家是挺好的,谁知道以后呢?
在外的形象得和大众一致,背地里可以偷偷换形象!
防人之心不可无!
要是给那个姑娘一个这样的形象,莫家很多好吃好喝的,多养活一个人没压力,那就可能会不一样了。
本来那姑娘就不大想回去找她的亲人,不就是想留下来吗?
她要是知道自己可以靠可怜博人同情,从而可以轻松活得好的东西,心里就更加坚定了,干嘛还要回去?
傻子才要回去!
在这只要自己装一下,啥都不愁,回去可能啥都没有不说,还会时刻面临着被亲人抛弃的局面!
打死都不要回去!
换谁都知道怎么选!
那姑娘浑身旧衣裳,补丁重重叠叠,都不见了布料原本的眼色,瞧着就知道家境贫寒,那也能推测到,囤货很少!
但那姑娘的眼神可不像村里的姑娘那样,善良淳朴,估计那姑娘在家里也是个不受宠的,轻重活干完的人,所以她比一般的姑娘们要多了些心思。
尽管那姑娘低着头,缩着单薄的身子,一副可怜的模样,显得很是单纯柔弱,但苏南熹可不是那么轻易被骗的人,只一个眼神便大概知道了此女不单纯。
抬头看向苏南熹时,那眼里的心思和算计,藏不住,逃不过是南熹的利眼。
为了活下去,没点心思也不成,但苏南熹就喜欢不了那姑娘。
和别的姑娘不大一样,那姑娘拥有非常强大的内心和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可不是个小菜鸟!
连自己的名字和家庭情况都不愿意透露,那便算了。
苏南熹不愿理太多,不管那姑娘愿不愿意,找到她家人,肯定是让她回去的。
那姑娘缩在一个角落,见都没人理她,就一直低头坐在那,一声不吭,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大家都是先关注自己的事,没人有空闲管别人的事。
陶氏歇了一会儿,没事了,起来又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
差不多了,大家清点好人数,没发现谁家有人走失,就再次出发了。
此时日头挺晒的了,但又不得不继续走,因为太阳升起来之后,除非下山,要不然都是这么晒,难道不走了吗?
只能走一段路,停下来歇会儿,又走一段,又歇会儿,如此重复。
那姑娘身上啥东西也没有,甚至连鞋子都没有!
晒久了会头痛脚痛!
苏南熹看不过眼,扔了双草鞋给她。
那姑娘顿了一下,小声说了“谢谢”,拿过就穿上了。
苏南熹没多理睬。
她瞧了瞧跟在驴车旁边的狗狗们,大热天的,穿一身皮袄,看着都热得发慌啊!
舌头都恨不得吐掉了,耳朵也耷拉了下来。
好在它们懂事听话,只在莫家的车边呆着,不会乱跑,惊扰其他人。
估计它们也知道它们的主人是谁,出门在外,只守着自己的人,其他人它们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出发前,苏南熹就对它们进行了一番教育,让它们认清自己的主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首先是顾好自己的人,不要多管闲事,不能擅自离守,更不能无端惊扰人!
它们都做得很好,在众人面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去吓人,只守住自己的人。
没有苏南熹发话,它们都不敢擅自行动。
狗崽子长大了,如今跟着狼狗一起生活,受到了狼狗的影响,开始有些变化了。
莫家人要是休息,它们就守在车边,看守着车上的东西。
还不忘派个过来,靠近人坐。
怎么瞧都很讨人喜。
苏南熹琢磨着,要不要给它们整顶大帽子戴戴。
现代人不是把狗当宠物养吗,还把它们打扮得跟个人似的,人穿的狗也一样有!
连棉帽和围巾都能戴,那她给狗子们戴顶大凉帽,应该没问题?
刚是想想,都觉得挺带劲呢!
莫清河不知道苏南熹在想什么,见她没说话,垂眸思索,就知道肯定是又想什么了,于是,也不说了。
不打扰媳妇,让她好好想!
他的话,什么时候不能说啊,但是灵感点子这种东西,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转瞬即逝的!
抓住了,不能打断,一打断就可能再也找不着了。
他陪在身边就行了,有他护着,没什么可担心的。
当看到媳妇回神,脸上有了反应,抬起了眼,他这才和媳妇说了起来。
“我在想给狗子们整顶帽子,想着什么样的比较合适它们。反正能遮阳的就行了,不用那么晒。”
苏南熹想到了好办法,所以开心的告诉了莫清河。
莫清河见媳妇开心,他也开心了起来。
心里暗叹,狗子们真有福啊,媳妇想得真周到!
一路过去,看到人就询问,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个姑娘的家人。
苏南熹有点纳闷了,这跑得也太快了,比兔子还快!
有点不合理啊!
她没了耐心,直接问那姑娘,“给了你思考的时间,现在差不多了,别的我不多问,就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家人出行什么样的!你要是连基本的信息都不肯定说,那不好意思,我们也不留你了!”
连名字都不敢告诉,又不是失忆,这就有点过分了。
那姑娘一听,抬头,满是可怜的眼神,惊得像只兔子,好像别人欺负她一样。
“我,我叫阿莲,我家人多,背着大包小包,带着八个孩子,跟着村里人一起走!”
期期艾艾的说,还时不时看周围的人,一副柔弱无助的模样。
苏南熹淡淡的问,“能认得出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