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婆子是气疯了,觉得三儿子背叛了她,宁愿要那两个女人,也不要她这个老娘,不是好东西,反正嘴里没一句是好话!
陈阿花被感动到了,他老爹居然敢舍下一切跟她们走!
陶氏倒是很欣慰,能一家人在一起,那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们有喜也有忧啊!
因为他们被陈老婆子扫地出门,什么都不能带,相当于净身出户了!
他们的吃住都是问题!
最后还是村长看不过眼,让他们一家三口暂住在他家的老房子里,其他村民见状,纷纷伸出了援助之手,这个送个背篓,那个送个旧瓦罐,反正自家用不到或者很少用得上的旧东西,能送的都送。
虽然都是破旧的东西,但有生于无!
他们一家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条件挑三拣四,有的用都不错了!
苏南熹看到此,没有继续看下去,转身回去了。
高裕伶和莫清河自然是也跟着走了。
晒死他们了,陈老婆子家附近居然一棵树都没有!
事情到这里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接下来不就是各凭本事活命吗?
莫家其他人后来听说了,也是一阵唏嘘和惋惜,不过也有一丝释然,这终究是别人的决定,怎么走那是别人的事,但还是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下午正吃着糖水,莫家忽然门敲得天响!
高裕伶皱眉嚷了起来,“谁啊?门招惹他了啊?门要是有一丝闪失,非得赔钱不可!”
苏南熹也看向外边方向,她猜不出是谁来,连环夺命敲!
莫老太出去开门,过了很久才回来,回来就找苏南熹,拉着苏南熹就要出去,嘴上说陈阿花出事了。
苏南熹一听出事了,二话没说,跟了出去。
陈阿花中午还跑去莫家地里,太阳如此大,也不知道吃没吃午饭,这会儿说出事,多半是中暑晕倒什么的!
不对!还可能是病了!
苏南熹想起了陈阿带血迹的衣服,陈阿花估计被打得要紧,咬牙坚持了下来,不告诉别人,感染了都有可能!
这一路上,苏南熹就想了很多的可能性,反正哪种都不是好的,担心真出了什么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之前是陶氏敲的门,估计是心慌害怕,才使劲地拍,莫老太开的门,听说后想都没想就跟着去看,压根也没多想!
但是莫老太也不懂,叫陶氏去请何郎中,自己则跑了回来,她已经习惯了,有事找三儿媳!
儿子丈夫什么的,关键时刻完全想不起来,能想到的只有三儿媳!
所以,眼里也只有三儿媳,回来拉过就走!
旁边的人,不好意思,她一点都没看见!
苏南熹听到请了郎中,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知道找专业人士,要不然,找她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村长家的老房子很破旧了,半坍塌的状态,看着就是危房,苏南熹看得心惊胆战的,这要是倒了,一锅熟了!
但此时顾不了太多,先看看陈阿花的情况再说!
进去一看,陈阿花躺在铺着草的木板床上,脸色不正常的红,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苏南熹伸手一摸她额头,果然,发烧了!
陶氏见苏南熹来了,哭着说了起来。
苏南熹看了一圈,没发现陈千山在,猜测是去请郎中了,想着这都是女的,不要紧,就简单掀开陈阿花的衣服查看了一下。
陶氏看着苏南熹动作很娴熟,心里宽慰了一点,很自觉地走门边放哨。
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人来,但一会儿何郎中会来,总得避一下!
苏南熹简单查看了一番后,脸色沉了下来,太过分了!
陈阿花浑身都是伤痕,新的旧的交叉,新的伤痕还渗着血,看着触目惊心!
不用多问了,应该是感染引起的发烧!
这陈阿花也真是的,这些伤都不处理一下,以为不理就慢慢好了?熬熬就过去了?
转念一想,唉!陈阿花家现在什么都没有,药这些金贵的东西,肯定不会有!钱也没有,药就不要想了!
能理解!
这妞真是够犟,死活不肯说!
不舒服还咬牙坚持去莫家地里!
真是不知道要批她一顿好,还是该夸她一顿好了!
其实陈阿花也是想找点药处理一下自己的伤痕,但是没钱拿药,她自己也不懂哪些药能治,所以没办法,熬着先,应该能像以前那样,熬过去的!
但她忘了,她之前轻生求死,跳过一次河,在河里泡了好一阵子,浑身都被水湿了!
伤口遇上水,不消炎,很容易感染!
感染了,容易发高烧!
高烧难退!
可惜陈阿花不懂,她只想咬牙熬熬就过去了,没想过和以前不一样,难熬得下去!
何郎中很快来了,大热天晒死了,满头大汗!
望闻问切后,何郎中得出的诊断和苏南熹猜测的相差不大。
病因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抓药了,但是陈阿花家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形容,啥都没有,钱那就更加没有了!
陈大山和陶氏哭得稀里哗啦的,满是心酸和无助,想救女儿,但是没钱救!
这是多么无助和绝望的事情啊!
“何郎中,该开什么药,你尽管开!我来给钱!”苏南熹对何郎中说完,转头又对陶氏说,“陈阿花还欠我钱呢,债多不怕愁!到时一并把钱还了!快点好,才能快点还清我的债!”
何郎中听闻,立刻让陈千山跟着去拿药,有人给钱就行,他不管太多!
哑娘就是这么好的,不担心不给钱!
何况,人家都这样了,再紧逼也没意思,人家拿不出钱,说再多都是废话!
何郎中走后,陶氏对着苏南熹一顿哭,把苏南熹都快整得不耐烦了!
哭能解决问题吗?
哭得她有点心烦啊!
扰乱她的思绪,她都感觉自己思考能力下降了!
但她忍了,哪里好对一个担心女儿的老母亲发火啊!
忍着!
莫老太在旁边不停地安慰陶氏,好一阵子陶氏才停止哭泣!
陈千山带着几包药回来了,只有熬来喝的,没有涂的消炎的!
一问才知道,陈千山没钱给!
苏南熹无奈叹气,能理解,最后掏出两瓶东西塞陶氏手里。
“先涂这瓶,再涂这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