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闪电般伸手,捏住了面前这个老家伙的脖子。
“你要是敢动一下,我就干掉你。”
他说的赫然也是鹤音,还特么字正腔圆。
面前这个老家伙身材瘦弱,身高不过一米五的样子,但是却自有一股威势。
被人潜到身边,他没有变色。
被苏牧掐住脖子的时候,他没有变色。
但是苏牧一开口,对方的脸色就变了。
老家伙似乎根本不在乎脖子上那只手,死死盯着苏牧,眼中全是惊骇: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你是什么人?你……你是大足熊介的人?你……你想做什么?”
苏牧一愣,古怪一笑:
“老家伙,你知道大足熊介?这就好玩了,你先告诉我你的身份。”
老家伙又愣住了,他眼中陡然发出两道锐利,看着苏牧:
“年轻人,你不知道我是谁?”
说到这里,对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凄凉的笑了笑:
“是啊,谁还知道,我居然还活着呢。”
苏牧脸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急剧的转动着念头。
这泥煤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似乎踩到了狗屎啊。
他奶奶滴。
这叫什么破事嘛。
不过来都来了,不搞点什么有用的回去,对不起自己的心血。
“我要没猜错,你就是天皇的替身,对?为什么被关到这里?是不是秽乱宫廷被人抓了现行?老家伙,年纪不小,精力还这么好吗?说说,平常都是吃什么保持精力的?”
老家伙呆呆的看着苏牧,好悬没气死。
他是何等身份?
在东瀛,天皇的地位真的高得吓人。
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吉祥物,但是那都是私底下。
公开场合,神道教的大神官,也得给他跪下。
作为东瀛至高无上的存在,居然被人这样调侃,哪怕是他现在其实是被囚禁,也气得要死:
“八嘎!!你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
苏牧手上五根手指轻轻一紧:
“八你娘的嘎啊,老东西,信不信我嘎了你?”
“你!!你……!!”
苏牧突然笑嘻嘻的收了手,然后坐了下来:
“来来来,老家伙,你成功引起我的好奇心,有酒吗?说出你的故事,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个忙。”
不知道老家伙是被苏牧气傻了,还是被苏牧的骚操作弄晕了。
他居然真的傻乎乎转身,去旁边的一个柜子里掏出了一个托盘。
托盘里放着一瓶好酒。
看得苏牧也是一阵目瞪口呆:
“哎呀,好东西啊。”
十四代大极上诸白龙泉,这一款清酒在东瀛扶桑,也堪称是一瓶难求。
当然,如果这老家伙还在皇位上,这破玩意给他都不会喝。
毕竟,皇族有自己的秘供。
但是对于喝了几天潲水一样过期啤酒的苏牧来说,这就是神仙酒了。
这老家伙。
都被关到这里了,还喝这么好的酒。
苏牧一把抢了过去,笑嘻嘻的给老家伙倒了一杯,然后直接对瓶吹。
“所得斯勒!”
老家伙见苏牧这个样子,都看傻了。
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盘膝端坐在苏牧面前,一脸的不怒自威:
“你很有意思,年轻人,你就不怕被人抓住?”
苏牧呵呵一笑:
“猿飞大保吗?他抓不住我,对了,你不是替身的话,为什么在这里?我该叫你什么?”
老家伙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我当年在剑桥上学的时候,叫藤原一,你可以叫我老藤原。”
苏牧双眼放光:
“卧槽,是真的啊?老藤原,你说说,你怎么到了这里?”
藤原一却看着他反问:
“是不是大足熊介派你来的?”
苏牧正要摇头。
但是突然!
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脚板心,顺着尾椎骨,直冲后脑勺。
激灵灵一个寒颤。
日了。
他的大脑之中突然灵光一闪。
泥煤啊!
小爷就说,小爷不可能无缘无故被被送到大足熊介那个破岛上面。
自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遇到了德川孝恒,再特么为他办什么事来得到他的效忠。
石志龙固然是德川一族当年遗落在华国的遗孤后代。
但是,以德川孝恒的能量,就算救不了他出去,可一定也能保证他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恐怕,一切的一切,都要落到这个老藤原身上才对。
这绕了一大圈,是个什么道理?
又是谁在背后捣鬼?
白虎族长风九阴,利用阻断剂算计了自己,不可能就这么把自己丢到一边去。
那么,风九阴说了,血裔会不是铁板一块,又是谁,从风九阴手上,把自己救出来?
或者说,有人和风九阴谈了什么条件?
苏牧一颗心不由得狠狠一抽。
无论如何,大哥苏伟哲的死,这是血海深仇。
苏牧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的难看。
布局的人,十之八九,是自己的老祖。
抛开大哥苏伟哲的死这件事,老祖把自己送到大足熊介面前,为了什么?
东瀛这个局,有什么影响吗?
苏牧不得不想到,风九阴暗算自己的目的,难道真的是因为想要安于现状?
宗老会先要回归,血裔会一直在坚定的执行这个目标。
可一旦回归是要灭掉一切,那回归的意义何在?
难道说回去了,就有一个现成的帝国等着继承?
很显然,血裔会发生分歧太正常不过了。
对于血裔会来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强大,攫取更大的权力,掌握更多的资源和话语权。
但是,当宗老会要以整个英灵殿为祭品的时候,这就打破了很多人的幻想。
比如说风九阴这些人。
我特么抛家舍业的跟着你混,到头来,你让我混成光杆司令?
什么是权力,什么是地位?
下面没有几百亿人踩着,如何体现?
孤家寡人对着空气装逼吗?
苏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其实这大半年以来,他已经逐渐接受了,自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棋子。
当然,前提是他知道了,他这颗棋子,最终会破茧成蝶,成为唯一的执棋人。
这是一个游戏,而他这个玩家,等于是提前得到了承诺。
咱们这个游戏,将来你就是最牛逼的。
所以,就算多一点曲折,他也忍了。
但是现在,大哥苏伟哲却死了。
以苏伟哲的一条命,来布局?
不对。
老祖苏有颺不会这么做。
因为他们应该知道,他们敢这样做,自己会掀摊子。
那么,是谁把自己从风九阴手上弄出来的呢?
苏牧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风三风四的老祖。
真正的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