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退了，你要接着这个。”
宁清源递给苏牧一个磨损得起了毛边的红色小本本。
苏牧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证件，在必要的时候，拥有凌驾于一切机构之上的超级权限。
包括军方。
只对一个人负责。
苏云开！
这个证件是巡查司一号巡查员的证件。
“你知道我这十年，到底在干什么吗？”
苏景龙看着苏牧，一脸的严肃。
苏牧摇头。
干爹不是在戍边吗？
难道还有什么其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的绝密任务？
“我在昆仑，镇守通道。”
苏牧惊骇的看着苏景龙：
“老爹，你……！”
苏景龙微微一笑：
“没错，是连接英灵殿的通道。”
苏景龙摇了摇头：
“计划之中，原本接替我位置的，该是朱青照，可惜，他牺牲了，死在了血裔会之手。”
苏牧背后冒出来的冷汗瞬间就浸透了自己的后背。
没错了。
巡查司，通道，朱家，宁老爷子，苏家。
他脑袋里渐渐的有了一条清晰的纹路。
再结合风青凰的出现，宗老会现身。
自己觉醒了信仰之力。
自己一步一步，甚至包括东阳大学遇到小流苏等人，都是……计划！
只有叶总，是计划外的存在。
可依然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微调了自己人生之中不可控的意外状况。
不能切割，就纳入计划。
苏牧的大脑一时间疯狂的运行了起来，超负荷的思考，居然让他体温直接飙升到了五十多度，脑门顶上多了一团白雾。
由此追溯到最初……！
很难说，风氏皇族以有苏一族的面目出现，最根本的原因，也未必就是……被逼无奈的逃亡。
因为宁老爷子说了四个字。
天地为局！！
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棋子。
爷爷为了自己，甚至愿意无条件把一切都留给自己。
仅仅是因为交换？
宁老爷子深航，也有秘密，而且是大秘密。
甚至包括干爹。
这个计划，已经不只是操控一个人的人生了。
楚门的世界吗？
自己就是那个楚门？
未必。
天地为局啊。
这到底是如何的波澜壮阔？
苏云开看着苏牧，终于开了口：
“英灵殿是什么？”
苏牧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云开淡淡一笑：
“我现在告诉你，那不过是……一座监狱，一座进去了，就无法离开的监狱，四大族，永生永世，就是监狱里的囚犯。”
苏牧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别激动，没什么好激动的，呵呵，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我们就把我们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诉你，剩下的，你就只能去找你的始祖了。”
苏云开看着苏牧，声音无比的舒缓平静：
“你之前所得知有关于英灵殿，血裔会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不是全部。”
“该怎么说呢？”
“英灵殿既是逃生方舟，又是监狱，因为，任何人想要离开英灵殿，都必须得到许可。”
“拥有这种至高权限的，就是……风氏皇族直系纯血种。”
苏云开看着苏牧，微微一笑：
“不用吃惊，我知道这些，是有原因的。”
“因为其实苏家，也是从英灵殿下来的，一如……怀氏。”
苏牧绝对是个极为冷静的人。
但是这个时候……！
他整个人都有一种浑身抽搐的酥麻感。
宁清源在一边补刀：
“宁家也是。”
书房之中，死一般的沉寂。
足足过去了五分钟。
苏牧这才醒悟过来。
懂了。
王朝更替，历史更改。
这些，不也都是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掌控吗？
无非是，这只大手的背后，现在多了一双眼睛而已。
他长长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然后轻轻的坐了回去：
“老爷子，我准备好了，你们从头开始。”
苏云开目光一直很平和的看着苏牧，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微微一笑：
“其实没有什么从头开始，只需要补充一些关键的东西，就是全部。”
苏牧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拳头：
“什么？”
宁清源笑道：
“比如说，所有人类身体之中，随着基因而传承的那种超纳米元素，它不仅仅是能让人觉醒超能，也不仅仅是方便灵魂收割，他还能……方便你收集信仰之力。”
这句话并没有让苏牧震惊。
因为在他第一次感知到信仰之力的时候，其实就在思考原因。
狂热崇拜自己的那些人，总是需要一点途径，才能让自己感受得到？
这些人，就如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桦树林。
自己就是收集桦树汁的那个大桶。
而那种神奇的超纳米元素，就相当于是连接每一棵桦树的……塑料管。
这些塑料管，源源不断的把一点一滴的桦树汁积少成多，积沙成塔，输送到自己这里。
见苏牧没反应，苏云开缓缓点头：
“看来你是猜到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没错，血裔会其实从一开始就入了局。”
“他们自以为聪明的给地球上的原始人种，植入了那种超纳米元素，是方便收割灵魂的手段。”
“但是，他们不知道，这种超纳米元素，其实从一开始，就是专门为了信仰之力而存在的。”
“有苏一族基因的累计，到一百年之前，就应该诞生天脉者了，所以，宁氏，苏氏，这才秘密来到地球，作为棋子而存在。”
“直到你的诞生。”
“围绕着你，我们开始了一个庞大的计划，一步一步慢慢的推进。”
“我和宁老，既是你的引导者，也是你的观察者，还是你的监督者。”
苏牧不由得颤声说道：
“那么……我……！”
宁清源笑着点头：
“没错，你走的每一步路，几乎都在我们的注视下，或者说安排下，从你入世开始，各种不可能的任务就是专门为了锻炼你，包括后续的一切，当然，唯一的意外，就是你救了叶正楚，但是很快我们就把叶正楚也纳入了计划之中。”
苏牧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衣服。
他其实早就在怀疑了。
自己始终时刻都有一种无可名状的感觉。
这感觉比女人所谓的第六感强大得太多。
冥冥之中，自己就像是别人的提线木偶，那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无时不刻的在控制他，影响他。
现在听最亲近的人说出来……！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云开叹息一声，眼神越发的深邃了起来：
“一切，自然都是为了你。”
苏牧突然有一种怒不可遏的感觉：
“为了我……！”
他硬生生咬着牙忍了下去。
“呵呵，接着说。”
苏云开和宁清源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才看着苏牧，说道：
“我们只是在给你提供路径，却没有干涉你的未来，你想一想，除了任务之外，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去做任何的事情，甚至在一些至关重要的事情上，我也是把选择权交给了你。”
苏牧差点没气死。
什么叫选择权交给了我？
拿着一个破任务给你，仿佛不去地球就要因你而毁灭。
是。
你让我自己选去还是不去。
但是你特么从一开始就别给我啊。
你明明告诉我，挖的坑是个地窖。
小爷刚挖好，转手你就把小爷埋了进去。
然后还不算完，你还很无辜的说一声是小爷我脚下滑了，自己掉进去的。
苏云开见到苏牧一脸便秘的表情，无奈的笑着说道：
“没办法，我们也是身不由己，你要觉得不解气，杀了我们两个老家伙完全没问题，反正说起来，我们也是你的仆从。”
苏牧一口老血差点没有喷出来，他郁闷无比的看着苏云开：
“还是说说，英灵殿为什么是监狱，还有那个昆仑通道，又是怎么回事？”
“监狱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英灵殿，在你的始祖逃离之后，就被永久的固定在了某一条太空轨道上，永远无法启动，除非，有天脉者的基因重启。”
苏牧不由得狠狠吞了吞口水。
苏景龙咳嗽一声，沉声说道：
“至于说昆仑通道，那是有苏一族万年之前，降临祖星时开启的原始通道，那条通道数百万年之前，风氏皇族始祖，为后裔布置的一条退无可退的最终退路，开启之后就无法关闭，除非是英灵殿毁灭。”
苏牧恍然：
“老爹，是天门，对？”
苏景龙点了点头。
古武界传说之中，修炼到先天巅峰大圆满境界，只要打破天门，就能武破虚空，去到英灵殿。
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