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朱见深的院子回到朱蕤蕤房间,已经是天色微亮。
苏牧一点都没感觉到困。
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嗅到被子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他顺手摸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给朱蕤蕤发了过去。
没想到刚发过去,朱蕤蕤直接回了他一句话。
“软吗?”
后面还有狗头斜眼的表情。
“软。”
“有我的身体软吗?”
“……没摸过不知道。”
“你摸过。”
“我没有。”
“你摸过。”
“我没有。”
“你摸过。”
“……好,依稀记得是一对b。”
“老娘要杀了你。”
“杀不着。”
“那软吗?有床软吗?”
“……!”
苏牧反手就是一个榔头敲了下去。
正是一天火气最旺盛的时候,你给我来这么一句?
“你怎么还没睡觉?”
朱蕤蕤发了个哼,丢了个鄙视的表情过来。
苏牧这才想起来,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和朱蕤蕤说过话。
朱家小公主也是很骄傲的好不好?
就这渣男同时和几个小婊砸的家长见面,已经让她很没面子了,最后的尊严,无论如何也必须要保持。
你不联系老娘,老娘是绝对不会搭理你的。
反正她也是夜猫子,正好拉着陈仙儿找墨流苏的寝室开黑。
苏牧正在编辑消息,突然收到了朱蕤蕤发过来的一条语音。
他打开一听,血压顿时从八十飙升到了三百。
鼻孔一热,好悬鼻血没飚了出来。
朱蕤蕤发来的语音,用极其诱惑的声音说道:
“老公呀,你躺着的右边第三个衣橱里,有我穿过的小内内,想我的话,你可以搂着睡觉。”
苏牧又开始了数羊。
等睁开眼,已经是中午十点半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侍立着四个年轻貌美的宫装女子,还有两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嬷嬷。
很显然,这应该是朱蕤蕤的贴身女仆。
一个嬷嬷带着两个宫女,如同雕像一样,保持着最谦恭的礼仪,丝毫挑不出来半点的毛病。
在苏牧刚起床,两个嬷嬷就轻轻推开门低着头走了进来。
“姑爷,您醒了,马上安排洗漱可好?您请先沐浴。”
永乐堂的建筑,基本上都是古建,从里到外都是,虽然改造了地暖,加强了保温和隔音,但是朱家却完全是保留了数百年的传统生活习惯。
洗澡要用浴桶,洗脸用的是黄金打造的脸盆。
唯一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卫生间是单独出来的,而不是之前那样需要用到便桶。
这种生活,其实极为不方便,但是,却能找到极大的满足感。
泡个澡,洗个脸都有六个仆人轮流着伺候你,那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至少苏牧就很有点不习惯。
泡澡就算了,苏牧还不想光着屁股蛋子,让两个老嬷嬷看便宜。
光是洗脸的程序,就十分感人。
四个宫女手上端着四个金盆,温度一直要保持在最佳的温度,而每一盆水,用途也不一样。
两个嬷嬷则是一个在一边指挥,换毛巾,一个专门为苏牧服务。
第一盆水,只用来湿脸,然后用毛巾擦一下。
第二盆水,是用来修面的,老嬷嬷准备了一整套皇族专用的修面工具,手法之娴熟,简直行云流水。
第三盆水,才是洗脸的。
擦干之后的第四盆水,才是真正用来净面的。
毛巾一盆水换一条,只用一次。
这一套下来,苏牧基本上连手都不用动,两个嬷嬷就能滴水不漏的给他收拾得无比的干净。
苏牧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难怪,古时候那些皇子帝王,都特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天天这么伺候,换成自己,也得坐吃等死啊。
还奋斗个啥?
收拾妥当出来,却发现江望舒正在等他。
“老江,楚昭大哥他们呢?”
江望舒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还在躺尸,跟我走。”
苏牧一愣:
“干啥?我还没吃饭呢。”
江望舒也懒得搭理他,当先走了出去:
“你什么时候吃过早饭?”
很显然,朱家上上下下,完全就没有把苏牧当成是个客人。
朱见深窝在院子里没出来,朱佑淳也没有露面,只有朱一恭恭敬敬的把苏牧送到了门口。
江初夏已经发动汽车在门口等着了。
刚上了江望舒的车,朱依依穿着睡衣就跑了过来,老远就气愤的喊道:
“死舅舅,你干什么去?”
苏牧哭笑不得,连忙探头伸手,在小丫头的脑袋上蹂躏了几下,笑道:
“舅舅有点事要忙,别担心,我不会跑的。”
朱依依一脸不信的表情:
“那你晚上必须回来住。”
苏牧想了想,笑着点头:
“行。”
朱依依这才灿烂一笑:
“拉钩。”
趁着拉钩的时候,小丫头凑到苏牧的耳朵边,悄悄说道:
“舅舅,回来的时候,帮我买肯德基好不好?”
苏牧一愣。
洋垃圾有什么好吃的?
朱依依满是哀求的说道:
“我从来没吃过,听我同学说可好吃了,但是我妈不让我吃外面的东西。”
苏牧不由得心头一酸。
可怜啊。
生在豪门世家,也并非全是好处。
他也悄悄的说道:
“等舅舅明天或者后天有空了,带你去吃。”
朱依依顿时狠狠的苏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转身跑了过去,留下一串欢快的笑声。
苏牧干脆对着侍立在一边的朱一说道:
“一老,您帮我准备一个净室,我会在朱家住十来天的样子。”
朱一笑着点头:
“好的,姑爷,我亲自去准备。”
大半个小时之后,江初夏开着车直接进了内海。
江望舒这辆辉腾在帝都拥有难以想象的权限,但是进去的时候,依然接受了三次严格的检查。
江初夏把车开到了东山院二号别墅门口停下。
这才是江望舒的家。
门口没有人,只有两个站岗的军人。
从车上下来,江望舒正要带着苏牧进去,但是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轻轻笑道:
“望舒,老爷子吩咐,让苏牧自己去书房。”
江望舒一愣,只好无奈的对着苏牧耸耸肩,无声的说了一句:
“自求多福。”
苏牧心头不由得一阵发毛。
这阵仗,不对啊。
难道说……!
江老爷子,也要玩一出逼婚的戏码?
老江,你要是事先知道故意不告诉我,你就是不厚道啊。
苏牧笑着对面前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何叔,透露点消息。”
老何在江老爷子身边的地位,相当于王长河在苏云开身边一样,都是机要秘书。
“你小子,休想让我犯错,跟我来。”
苏牧只好提心吊胆的跟在老何后面,来到江老爷子的书房门口。
内海最高三人组,无论是谁的书房,整个华国有资格进去的,也不会超过十个人。
老何伸手在门上敲了三下。
笃笃!
笃!
两轻一重。
“让那小子滚进来。”
老何憋着笑,侧身轻轻推开书房门。
苏牧脸色有些发黑,很不满的说道:
“江爷爷,我真滚进去了哦。”
古香古色的书房内,三个老人目光如电,盯着苏牧。
任何一个人,在内海最高三人组同时注视下,都会发慌的。
苏牧头皮一麻。
娘咧。
三位老爷子。
你们这是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