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不错，这个也不错……”
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凯尔自然不可能空着手回去，再怎么样也得蹭一顿午饭再说。
来到礼堂的凯尔一脸淡定地坐在哈利和赫敏中间的位置上，旁若无人地吃着面前丰盛的食物。
一边吃，还一边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你们怎么不动啊，是不饿吗？”凯尔将手里的叉子戳在仅剩的一块蜂蜜炸猪排上。
“你们不饿的话，我就不客气了啊。”
说完就是一大口咬了上去。
罗恩的心抖了一下。
他盯那块猪排好久了，没想到只是一个晃神的功夫就落到了凯尔盘子里。
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还有，你一个毕业生，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为了抢他们一顿午饭？
“你来学校到底有什么事啊……”这时，赫敏帮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是外面的食死徒又做了什么吗？”
“食死徒有哪天老实过吗？”凯尔把嘴里的牛排吞进肚子里，又灌了一口南瓜汁。
“至于我来这里……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看热闹？”赫敏更疑惑了。“但部长已经离开了啊。”
阿米莉亚博恩斯在二十分钟前就从校长室里出来了，和斯克林杰一起匆匆离开了霍格沃茨。
没人知道他们和校长聊了什么，但从博恩斯轻松平静的表情来看，三人应该聊的很愉快，说不定还达成了某些约定。
“是啊，部长都走了，你还有什么热闹可看的。”罗恩在旁边小声咕哝了一句。
他还在心疼那块蜂蜜炸猪排。
“当然有。”凯尔抬头朝教师席上看了一眼。
邓布利多不在，麦格教授也不在。
事实上，在博恩斯和斯克林杰离开之后，麦格教授就紧跟着去了校长室。
甚至邓布利多本来想送送客人呢，都被强行拽了进去。
凯尔留在这里是想看看，待会儿用不用把邓布利多送去校医院。
毕竟这事和他也有点关系。
之前假扮邓布利多的时候，他曾经答应过麦格教授，不碰时间转换器，把这份危险的工作交给教授去完成的。
但他食言了。
虽然事出有因，但麦格教授显然不是很高兴。
这位变形术教授年龄也挺大的了，总是生闷气对身体也不好。
所以为了让自己能清净一点，也为了给麦格教授找一个合适的泄愤对象，凯尔索性就把邓布利多给卖了。
这事也不难，转移话题和矛盾就可以了。
麦格教授在霍格沃茨工作几十年了，最看不惯的就是不负责任的教授让学生去冒险，在她看来，如果一件事有危险，那必须是教授顶在最前面。
即便凯尔已经毕业了，但那还是几个月之前的事情，在麦格教授眼里他还是个学生。
相比时间转换器那种未知的情况，肯定是伏地魔这个明面上的黑魔王更加危险。
当凯尔说出他在赫希底里群岛遇到了伏地魔的时候，他贸然使用时间转换器的举动就没那么重要了。
再加上邓布利多的凭空消失，这口锅很轻松就甩了出去，比他想象的还要轻松。
至于邓布利多会怎么样……无所谓，反正又死不了，麦格教授总不能杀了他吧。
一百多岁正是背锅的年龄，况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多背几口有助于锻炼身体。
这波是三赢，大家都高兴。
……
凯尔又咬了一口炸猪排，顺便拿出一个盒子，随手递给哈利。
“给我的？”哈利茫然地问道。
“嗯，礼物。”凯尔说。
啊？
不明所以的哈利下意识把盒子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满满一盒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糖果，虽然上面印着蜂蜜公爵的标志，但每一种他都没见过。
“谢，谢谢。”哈利说，“但是为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吃饱了的凯尔擦了擦嘴，左右看了看，“你就当……是我提前祝你们蝉联七年获得学院分倒数第一吧。”
话音刚落，周围人的脸全都黑了。
这话可太糟心了，什么叫蝉联七年获得倒数第一，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但他们又没办法反驳。
因为今天上午的集体迟到事件，格兰芬多一口气被扣掉了三百分，远远地把其他学院甩在了后面。
赫敏的脸色更难看。
这几年来，她给格兰芬多加的分数是最多的，但三百分……再加上之前的差距，她得回答多少问题才能加回来啊。
就算用僵硬咒把自己的胳膊固定在教室里，估计也不够吧。
一时间，格兰芬多长桌上安静的可怕。
“都怪斯内普。”罗恩嘀咕道：“他给七年级迟到的人扣了五十分……每人五十分，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
“七年级……”凯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罗恩，“所以你们明知道下节是斯内普的课，还跑过去看热闹？”
“是……”哈利说，又连忙解释道：“但我们也是忘记了时间。”
“那你们这三百分扣的不亏。”凯尔淡定地说道：“明知道斯内普看格兰芬多不顺眼，还那么好奇干什么。”
哈利叹了口气。
他还有一句话没说，之前他们本来都准备回去上课了，就是因为遇到了凯尔，聊着聊着就把时间忘了。
只是这也怪不到凯尔身上，毕竟人家又没拉着不让他们走。
午餐结束后，哈利几人就回了公共休息室，为下午的课做准备了。
闲着无聊的凯尔本来想跟过去看看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毕业的原因，门口的胖夫人死活不让他进。
甚至凯尔站在旁边，连哈利他们都进不去公共休息室。
“真小气，难怪你唱歌那么难听。”凯尔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胖夫人听到了，气急败坏地把脸贴到画框上，一副想要从里面钻出来的模样。
“站到我面前来，你这个没品位的家伙……大家都说我唱歌是之音。”
胖夫人挥舞着胳膊。
“哈，天底下最大癞蛤蟆的嗓音，天癞之音没错啊。”凯尔抱着胳膊，不咸不淡地说。
“你，说，什，么！”
胖夫人炸了，好像游泳一样奋力挥舞着胳膊，用尽全力想从画像里钻出来，甚至脸都被挤变形了。
那狰狞的模样，把周围一些小狮子吓得直打哆嗦。
“凯尔，我们还要回去拿课本呢。”赫敏揉了揉额头，她从没见胖夫人这么生气过。
虽然凯尔说的是实话，胖夫人唱歌确实有些折磨人。
但人家管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进出，他们也只能哄着。
就像现在，一心想揍凯尔一顿的胖夫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至少十几个人被困在走廊里。
“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就在所有人手足无措的时候，麦格教授走了过来。
“米勒娃，你来的正好……”胖夫人深吸一口气，就准备告状，“他……”
“她不让学生进公共休息室。”凯尔抢先开口道：“大家都等着回去复习功课呢，胖夫人却坚持不开门，一定要所有人听她唱歌。”
“不是……”胖夫人懵了，“我……”
“麦格教授，这种风气要不得啊。”凯尔再次抢先一步，“大家时间都很宝贵，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多学一分钟，多看一个魔咒，都有可能让他们在学期末的考试拿到一个高分。”
“我……”
“这么宝贵的时间，怎么能用在听人唱歌的事情上呢。”
“我没有，是……”
“她这是在耽误小巫师们的前程啊！”
“不对，不是这样……”
“我作为一个毕业生，严厉谴责这种以权谋私的行为。”
“咚！”
看得出来，胖夫人是真想从画像里钻出来了，直接就是一个低头冲锋。
不出预料，她像是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围安静得可怕。
在场的人基本上都是知道真相的，但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现成这样。
太诡异了，一些年龄比较小的巫师甚至怀疑起了自己的记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断片了。
麦格教授眼角抽搐了一下。
事实上，从凯尔第二次抢在胖夫人之前说话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反正肯定和凯尔说的不一样。
但她同样插不上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胖夫人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
呼！
麦格教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校长找你……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去校长室吧。”
“哦，好。”凯尔转身就准备走。
“等等。”麦格教授叫住了他。
“教授，还有什么事吗？”
“霍格沃茨是所学校。”麦格教授斟酌片刻后说道：“你已经毕业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最好还是别来了。”
凯尔怔怔地看着麦格教授。
什么意思，需要他假扮邓布利多的时候，恨不得把他捆学校里，现在真的邓布利多回来，就赶他走？
过河拆桥啊……有点过分了吧。
“就这样。”麦格教授看都不看凯尔一眼，只是挥了挥手。
画像自动打开了，露出后面的通道。
“快点回去，还愣着干什么。”她冲着人群喊道：“你们现在多耽误一分钟，期末考试的成绩可能就会从O降到P，都回去！”
赫敏眨了眨眼睛，她很想说，一分并不会对成绩造成这么大的起伏，顶多就是从O降E。
但看着麦格教授紧紧抿着的嘴唇，她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跟着人群涌进了通道里。
另一边。
见麦格教授不理自己，凯尔只能叹了口气，转身走去了校长室。
校长室同样也在八楼，距离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很近，基本上拐个弯就到了。
门口的滴水嘴石兽站在边上，应该是麦格教授刻意没开门。
凯尔也没有在意，径直走上了后面的旋转楼梯。
楼梯尽头的橡木门同样也是开着的。
凯尔刚走进去，就看到了一双生无可恋的蓝眼睛。
“邓布利多教授。”凯尔惊讶道：“博恩斯部长到底是提了多过分的要求啊，居然把您气成这样。”
“阿米莉亚啊。”邓布利多盯着凯尔，“她认为凤凰社的成员应该被归入傲罗，统一指挥。”
“那还真是过分。”
凯尔撇了撇嘴，“魔法部都快被食死徒钻成筛子了，谁知道那里面有多少个二五仔，统一指挥……这和把作战计划送给神秘人有什么区别。”
“我答应了。”
“啊？”凯尔愣了一下，“不是，答应了？”
“这个先不提。”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直勾勾地看着凯尔，“我只是想知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究竟以我的名义做了多少事。”
“这个……没，也没多少……”凯尔眼神有些飘忽。
说实话，他也忘了。
反正遇事不决就邓布利多，有锅也甩给邓布利多，至于具体次数，他真不记得了。
“那为什么米勒娃刚才大发雷霆，说是我把你带去了赫希底里群岛，遇到汤姆后又自己跑了。”
啊？
凯尔抬起头，他敢用自己的人格发誓，这个他真不知道。
他跟麦格教授说的明明是自己在赫希底里群岛遇到了伏地魔，邓布利多又因为一些事不在。
这完全就是实话啊，一点不带掺假的，天知道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他只是想让邓布利多帮忙转移火力而已，又不是想让他死。
看着凯尔一脸震惊加茫然的模样，邓布利多幽幽地叹了口气。
刚才米勒娃指着他就是一通训斥，他解释了半天才保住了自己的校长室，这找谁说理去啊。
“真不是你？”
“我发誓！”凯尔严肃地说。
“那这个呢。”邓布利多又拿出一张羊皮纸，“在来学校之前我去了一趟猪头酒吧，为什么我突然就欠了阿不福思五千加隆。”
“多少？”
“七千五百六十三加隆。”邓布利多把羊皮纸拿起来。
凯尔凑过去看了一眼，上面详细写着一串账单。
威士忌二十瓶，每瓶一百五十加隆，凤凰社成员凯尔乔巴同意由邓布利多代为付款。
一百五十加隆的威士忌？
凯尔咽了咽口水，就算翻了五倍，这个数字也有点过于离谱了，他都不敢这么抢……嗯，定价。
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后面还有。
帮忙掩护，转移……提供隐蔽场所……提供潜入霍格沃茨建议……密道使用费……密道维护保养费……保密费。
杂七杂八的加一起，刚好七千五百六十三加隆，有零有整的。
凯尔本来以为自己就够不要脸了，没想到还有高手。
自己满打满算就去过两次猪头酒吧，再加上二十瓶不知道从哪儿淘来的劣质酒，居然能算出七千五百多加隆。
当初建成一个火龙保护区也才需要三千加隆而已，七千……
“教授，斯克林杰应该还没走远，让他回来吧。”凯尔沉声说道：“这就是敲诈，必须抓起来给摄魂怪做几天午餐！”
“阿不福思说是你同意的。”邓布利多眯了眯眼睛，“每一笔数字都有据可查，他还给我听了回音咒。”
“回音咒？”
“就是把一个人说过的话保存下来。”邓布利多淡淡地解释道。
凯尔一时语塞，不确定地问道：“我真同意了？”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但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额……
凯尔有些心虚。
不应该啊，他给邓布利多弄了这么多账单吗？
没有吧。
那个密道维护保养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这么离谱的东西，他会同意？
可邓布利多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诈他。
难不成是他习惯了用邓布利多顶缸，随口说出来的？
现在好像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个……这也是必要的花销。”凯尔撇过头，“教授，您要是没这么多钱，我可以先借您一点。”
“借我七千加隆？”邓布利多脱口而出道。
“嗯……没那么多。”凯尔想了想，“七十加隆怎么样，您也知道，我刚刚在对角巷开了一家店，手里实在拿不出多少钱了。”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凯尔。
“这样好了。”凯尔一咬牙，“七十五加隆，算我出的，不用还了。”
“算了，也不用你出钱。”邓布利多揉了揉额头。“这些钱阿莉安娜已经付过了。”
“阿莉安娜……”凯尔把目光转回来，“她同意去见阿不福思了？”
“这会儿就在猪头酒吧。”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阿不福思哭成那样，他酒吧里那些客人被吓坏了，以为他中了什么黑魔法。”
“那你把当时的画面照下来了吗？”凯尔当即问道。
“什么？”邓布利多没听懂，他在跟凯尔聊亲情，照下来是什么意思。
“就是拍照，拍照啊。”凯尔拿出一个相机，做出按快门的动作。
“没有。”邓布利多摇了摇头，“我当时没带照相机，而且我也很少用那个。”
被凯尔这么一说，他也有点后悔了，这种阔别百年再相见的情景，确实值得记录下来。
“亏了啊。”凯尔捶了捶腿，“我们要是把阿不福思痛哭流涕的样子照下来，之后再卖给他多好。”
邓布利多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突然觉得，凯尔的想法，可能和他的有点儿不一样。
“多好的机会啊，相信阿不福思一定不介意出七千五百加隆，把这张承载着亲情的照片买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