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迪向她伸出手做出邀舞姿势的时候, 让米禾想起了16岁的时候,在皇宫小偏厅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弗莱迪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 也是这个姿势向她做出邀舞的。
那天夜里,他甚至还为她扯下了皇宫的红色丝绒窗帘当做裙子, 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一样。
现在,她穿上了他为她准备的漂亮的红裙子,再一次将手搭在他的的手心里。
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米禾却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到处都是心跳,砰砰砰的声音,大得像噪音一样。
她力图保持镇定, 还说:“弗莱迪哥哥,送我这么昂贵的裙子, 太破费了。”
弗莱迪说:“你喜欢, 所以就不贵。”
一贯是普通人家小孩的米禾还是说:“我喜欢很多东西, 可也不能都买啊,虽然你的退休金很多, 但也不能太浪费。”
弗莱迪摸摸她的头, 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米禾说;“那我该考虑什么?”
弗莱迪贴近米禾,低声在她耳边说,“考虑今晚开心。”他说话的热气好像热浪一般席卷了米禾。
他们在的这个小广场在夜里已经没有人了, 四周的树干上发出了淡黄色的荧光,将周围都照得一片晕黄。
音乐声忽然从草坪里的某一处响了起来,米禾惊讶了一下, 弗莱迪轻声的说:“嘘,我们跳舞吧。”然后拉着她,在小广场的中间跳了起来。
舒缓的音乐声让他们的身体随着摇摆,他的手掌抚在她的腰间之间,那里细得不盈一握,她那对缩到C罩杯就再也回不去的蜜桃就在他胸口不远的地方,随着舞步的律动,不时的贴在他的胸口,而抹胸的裙子让她的大蜜桃看起来更加诱人了。
弗莱迪觉得为她选这条裙子是对他的考验,可是当她在他的手里随着音乐旋转的时候,红色的蕾丝裙飞起,裙子上无数闪烁的星辉石像天上闪烁的繁星一般,她的脸蛋也红扑扑的,眼神醉人。
她又像一朵沾着晨露的、娇娇欲滴的玫瑰花一般,既甜美,又迷人。
弗莱迪的眼神沉沉的,这样的小姑娘,是他放在手心里的啊。
可是,他却不能沾染她的。
但是,他还是想给她难忘的成人礼。
音乐渐渐歇下来,弗莱迪拉着米禾坐在旁边的草地上,像绵羊毛一样柔软的红色草坪在夜晚也被树干发出的萤光所照亮,他们躺在柔软的草坪上,看着满天的星斗。
米禾感叹:“这让我想到了小时候跟你还有小路哥在拉普拉的时候,躺在金色沙滩一起看星星的时刻了,没想到在我20岁的生日时,也会跟弗莱迪哥哥一起看星星。”
弗莱迪说:“你喜欢吗?”
米禾说:“喜欢。”
他说:“那你现在闭上眼睛。”
米禾依言闭上了眼睛。
然后他听见弗莱迪说:“你还记得,十八岁那年假期,我跟你在地球的时候,你看到雷奥妮的生日,艾里为她在玛尔斯放了一整夜的烟花,你因此非常羡慕的事吗?”
米禾说:“记得。”
弗莱迪说:“现在,你睁开眼睛吧。”
然后,米禾睁开了眼睛,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看向弗莱迪,他说:“静静的听。”
然后她听见周围除了有虫鸣的声音之外,还有一种微妙的破空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破空裂开了,接着,米禾看见在她和弗莱迪之外的地方,忽然出现了成片的干枯花朵。
米禾还在想,这是什么高科技,怎么让干花忽然出现的?
下一刻,这些干花在她眼前慢慢的蜕变成了新鲜的娇花。
从茎开始,绿色的茎叶,白彩的娇花。
这样从枯萎到娇嫩,是‘银河之心’啊。
米禾不敢相信的捂着嘴,‘银河之心’在开放到最极致之后,忽然发出微微的砰砰声,然后所有的花和叶都发出了白色、绿色和黄色的闪光,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
周围树干上的荧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米禾觉得自己好像坐在梦幻之中,周围的银河之心闪着光,她和弗莱迪好像坐在星光之中一样。
她记得上一次就是因为她摸了这些话,然后它们才变成了七彩的流光,这一次她想让这样的美景长留,所以就没有去摸周围的银河之心。
可是就算她没有任何动作,银河之心也像忽然炸开了一样,每朵花都散到空中,发出七彩的流光,就好像在头顶炸开了小型的烟花一样。
那些不断炸开的烟花在不断的变幻着颜色,闪烁至极,一朵叠着一朵,绚烂至极。
就好像整个银河系都炸开在米禾的头顶上一样,璀璨无比。
可是这样的璀璨,没有停留多久,所有的七彩流光从空中散落,直到熄灭,就渐渐的消失了。
直到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树干上发出的荧光也没有恢复。
周围黑漆漆的。
只有米禾和弗莱迪。米禾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
然而她更能听见自己巨大的心跳声和无数的感动将她淹没。
她甚至不知道说什么。
许久之后,才听见弗莱迪说:“银河之心的花语是:绚烂而短暂的生命。用生命开放的美丽花朵。”
米禾好不容易找回声音:“听起来有点悲伤呢。”
弗莱迪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听起来更加磁性,他淡淡的说:“是啊……”
米禾想到弗莱迪刚才说的那些话,她十八岁的时候因为羡慕雷奥妮生日有人替她放烟花庆祝,感慨的说了一句:“真好啊,不过人家是公主呢。”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从来不敢奢望这样的事情。
可是这样一句话,却被弗莱迪哥哥记在了心里。
给了她这样一个永生难忘的生日。
米禾将头埋在双腿之间。
这时弗莱迪说:“既然是成人了,我们就喝点成人剂量的致幻剂吧。”
他说:“哭和笑,你选择哪个口味?”
米禾说:“哭吧。”
弗莱迪说:“为什么?”
米禾说:“大概,因为感动得想哭吧。”
然后在黑暗里,米禾感觉到弗莱迪大手摸着她的头,说了她一句:“傻瓜。”
她接过致幻剂,喝了一口,结果发现是大笑的。
弗莱迪说:“我的小米禾,还是适合笑出来,不适合哭。”
米禾听了,眼泪无声无息的就落了下来。
她感谢在这样的漆黑里,所以弗莱迪哥哥看不到她的表情,她大口的喝致幻剂,希望让自己再一次变得迷醉。
是不是人在醉了之后,才会更大胆,更有勇气呢?
弗莱迪听见她猛灌了一口,“慢点喝。”
可是米禾并没有说话,直到将一瓶都喝光。
然后米禾问他:“你为什么送我这么漂亮的裙子?”
弗莱迪说:“因为我觉得你穿上会很漂亮。”
然后他又说:“除了裙子,还有另外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他说:“你别动,我给你戴上。”
米禾在黑暗里应了一声,然后就感觉到弗莱迪的身子贴近了她,他的手指贴上了她的皮肤,他先是摸了一下她的胳膊,像是找准位置一样,然后才慢慢的将手挪到她的脖颈之上。
米禾觉得颈项之间痒痒的,她感觉弗莱迪的半边身子压过来,然后他两只手都伸到了她脖子后面为她戴项链,但这个姿势,就好像他在搂住她一样。
她静静的,坐在他的身边,被他的气息淹没。
甚至是有些贪婪的。
今天是她的生日,是不是也可以任性一些呢?
等到他终于将项链扣在了她的脖子上,米禾摸了摸,有点凉,好像是一种石头,她还问:“是什么?”
弗莱迪说:“是个小东西。”
可是,他的姿势并没有变。
他仍然还是搂着她的姿势。
因为她这样乖巧的在他的怀里,他也忍不住了。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克制。
而黑暗里的她,肌肤是软的、香的,无时无刻不散发着一种醉人的气息撩拨着他。
他想撕开他送给她的那条裙子,想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想不顾一切的跟她在一起。
可是,他不能。他甚至不能给她一个稳定的未来,也不能给她一个遗传着他们一切特征的孩子。
他什么都不能给她,除了一堆无用的记忆。
因为,他就好像漂亮的、转瞬即逝的‘银河之心’一样。
可是在黑暗之中,米禾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