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胡天虎又拉着我,说你等会,我们从黄天仇的话里听出一层意思,他也不是不想化解,但得有个过程,大家摊开来把话说明白,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算了。
我都快憋不住了,我说我明白了,回头我就想想办法,你先让我上厕所!
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我直接百米冲刺跑向厕所……
此处省略十五分钟。
等我终于从厕所一身轻松的回来,然后我往椅子上一坐,我说你们这回跟我说吧,刚才说到哪来着?
但抬头一看,面前啥也没有了,胡天虎他们几个,还有蟒天花,已经都走了。
呃……我这不会是被他们给嫌弃了吧?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自嘲地笑了起来。
实际上,刚才那些对话完全都是凭空出现在我脑海里的,就像是我自己的臆想和幻觉。
但他们每一个的声音我都区分得很清楚,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这天夜里,我翻来覆去琢磨这件事,思索着我到底要不要管这件事,毕竟这事有点大。
琢磨了一会,我最后还是决定,不能怂,阴山派的老阴比我都干了,我还怕一个黄天仇吗?
但这件事,还是得用老办法解决,就是让黄天仇在刘洋身上下来,亲自把仇怨说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打消他的怨气,否则不清不楚的,我就算请再多仙家去劝说,他也不可能同意和解。
但请黄天仇上身,这也只是第一步,因为他家堂口现在已经立了好几年,散仙野仙都很多,堂营也是乱糟糟,想捋清很难很难。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总得试试,不然的话,如果一有难题就甩给别人,这样怎么能成长呢?
鉴于刘洋还在医院治疗,我按兵不动,等了三四天,吴迪那边才来了消息。
他告诉我,刘洋的冻伤有点严重,好在送医算是及时,保住了两只脚,医生说如果再晚几个小时,她就得截肢了。
我一听吓了一跳,这人才三十多岁,要是两个脚都截肢了,那这辈子岂不是废了?
吴迪说着说着都哭了,说师傅啊,要不是你,我媳妇可能就不光是截肢的问题了,可能命都保不住,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
我也有点不好意思,我说恩人倒不至于,只不过是你媳妇命里有人相助,不该她那么倒霉,就算没有我的话,别人也一样会帮她。
然后吴迪又告诉我,他们再住一周医院就可以回家休养了,另外刘洋在医院终于恢复了正常,也不说她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了。
而且她这几天总是在做一个怪梦,但是醒来后又什么都记不清了,所以想要等回家后,让我去好好给她看看。
我满口答应,让他不要急,在医院好好养伤,过几天再说不迟。
就这样,又过了一周时间,吴迪就打来电话,跟我约时间办事了。
我说你别急,我先约个二神师傅,因为你这事有点麻烦,不找二神办不了。
挂了电话后,我就开始联系张先生,但是一问才知道,张先生回老家过年去了,得过了正月十五才能来。
我一算,可不是么,还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
但我也不认识别的二神了,于是给潘迎莹打了个电话,但她说她常合作的二神也不在哈尔滨,一个在沈阳,一个去了山东。
除非这个活很大,值得他们跑一趟,如果只是请个仙,那他们不会回来的。
我倒也理解,毕竟快过年了嘛,谁也不愿意折腾,都想休息休息。
潘迎莹让我不要急,说可以把事情挪到年后再办。
话倒是这么说,但吴迪在那边苦苦哀求让我快点去帮忙,我也不好再拖人家一个月呀。
正在为难,马云峰过来串门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大马哈鱼头,说是快过年了,给我送点东西。
这小子最近是真懂事啊,不过这礼送的也太早了,距离过年还半个月呢。
我跟他聊了会天,回忆了一下和大师兄在一起的快乐时光,马云峰叹着气说:“大师兄走的太快了,我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挺遗憾的。”
我问他啥事,他说:“忘了告诉大师兄,哈尔滨冬天的时候铁栏杆是甜的了……”
我说你损不损啊,大师兄可是救了你一命……不过也没事,等他下次再来的。
我们俩一阵坏笑,然后聊着聊着就说起吴迪家的事了。
他一听我找不到二神正为难,便挠了挠头,犹豫着对我说。
“你实在找不到二神的话,要不我去给你试试?”
他这话带着一些不自信,但我听了却是喜出望外,赶紧对他说:“你说啥,你会二神?”.c0m
他点点头:“是啊,会一点,你忘了,我有两个师父呢,一个大神一个二神啊。”
啊对对对,我真是差点忘了,他当初那两个师父,一个大神张大仙,一个二神老黄头,虽说都被抓起来判刑了,但马云峰肯定会点!
我不由兴奋起来,对他说:“那你有鼓吗?会唱吗?”
马云峰点点头:“鼓我有,唱词的话,会一点,但不多,不过这也无所谓,反正合辙押韵就行,词可以随便编。”
我赶忙说:“那太好了,我正愁没人一起办事呢,那你这样,你先给我来一段,我听听咋样,没问题咱俩就可以合作一把了。”
马云峰也挺高兴,想了想就说:“那我给你唱一段接八仙吧,现在也没有鼓,你凑合听听,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我也是凑数的。”
说着,他便坐直了身子,又沉吟了一下,估计是在想词,然后就用手轻轻敲着桌子,开口唱了起来。
“说的是,神鼓一打鞭子翻,咱们接接上中下各八仙,上八仙,东有东方东方朔,后有长眉李大仙,南极仙翁本是南极子,还有王敖和王禅,西方太白金星能掐算,阴阳八卦学的全,此方还有老陈抟,后有偷桃孝母小白猿。”
他这一开口,虽然明显有点生疏,不是很熟练,但听着味儿还是很正,一看就是正经跟师父学过的,不是那些野路子。
我听着他的唱词,心里暗想:既然如此,估计我们两个还能成为一对搭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