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爱国从手术室里走出来,他面色非常凝重。
“姑父,小妹什么情况,她怎么样?”
程向雨快步走上前询问。
苏爱国眉头一皱,说是真奇怪。
“我从医这么多年,做过无数例手术,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
“姑父,你可是军医医院的人,你都能把人从阎王爷鼻子底下拉回来,还有什么能做不到的!姑父你一定有办法能把小妹救活是不是?”
哭的眼皮红肿的王守龙哭丧着脸走到苏爱国跟前,一头扑到苏爱国身上就是一阵嚎啕大哭。
“去去去,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小妹好好的你哭个屁?”
“啊?”
包括宁雪梅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明明匕首插在心脏位置流血过多,当场都没有生命迹象了,怎么可能好好的?
“姑父,你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说谎话?”
王守龙一边哭着一边抬头埋怨,一脸的不满。
苏爱国一脸嫌弃的把王守龙往一边推。
“去去去,一边玩去!我身上还穿着手术服呢,眼泪鼻涕的往我身上摸!我跟你们说,苏小妹的情况非常特殊,普通人的心脏都是长在左边,可是苏小妹的心脏却是长在右边!
正常情况下,这一刀子扎下去自然是没有救了,可这一刀只是扎上了脾脏,现在已经做了缝合手术,短时间内需要静养休息就好了……”
“你是说,你是说,小妹没有问题?小妹还能活?”
王守龙兴奋的跳着脚,双手把着苏爱国的双肩又蹦又跳。
他高兴啊,就像是对他特别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一般!
“去去去,都有媳妇的人了,一点也不稳重!”
苏爱国嫌弃万分把王守龙扒拉在一边,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苏小妹活下来是没有问题,可关键是还有别的问题。”
看苏爱国一脸凝重的样子,大家刚刚舒缓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她的记忆好像是丧失了,醒来念叨着三羊坝,既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亲人的名字,莫非是经历的事情实在是过于凶险,她一个害怕失忆了?”
听苏爱国这么说,宁雪梅倒是放心了。
失忆好啊,这真是苏小妹想要的啊!
她经历的那些实在是过于痛苦了,如果她失忆了,正好把所有的不愉快都忘记,重新开始好好的生活。
王守龙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三羊坝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难以忘掉的耻辱,忘掉那些事情,他要尽快安排苏小妹同苏老二云宝金到南方去开始新的生活。
苏爱国说苏小妹的手术非常成功,后续要在医院里治疗一段时间,必须安排一名陪护。
“我来陪床,小妹是守龙的小妹,也就是我的小妹,我有这个义务照顾她!”
程向雨义无反顾站出来报名。
暂时倒是再没有其他合适的人选,程向雨留下倒是最合适不过。
王守龙同苏爱国商议着,让他帮忙在医院里找一张三张床位的病房,向雨照顾苏小妹的时候也好能好好休息,他每天来回帮着送饭,等苏小妹身体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就开车送苏小妹回三羊坝过年,等过完年天一暖和,就安排苏家兄妹到深市去工作。
病人需要休息静养,人都聚集在医院里也帮不上忙,周志远周光义送宁雪梅回去,王守龙同程向雨则留下来陪护。
从手术室推出来的苏小妹身上的麻药劲还没有过,一直静静躺在病床上不动,留下程向雨在病房里照顾着,苏爱国把王守龙喊到了孙院长的办公室。
“你是个有媳妇的人了,要知道边界感。我说你老大小的人了,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傻呢,还是在装傻?
你说有你这样式的烂好人吗,你就是一个平凡男人,看到人家姑娘有难处了,就认人家当妹妹,就把自己当救世主把人家从苗疆一路带到莲花县来了,你感觉自己很伟大,拯救了一个人的生命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是不是?”
王守龙被苏爱国训斥的目瞪口呆,对啊,他就是这么做的,没有什么毛病啊。
苏小妹在三羊坝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心里苦闷的很,差点就寻死了,不帮着她出来,她留在那儿岂不是死路一条?
“十七八岁的姑娘正是身体心理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从小跟着两个粗糙哥哥过日子,从来没有接触过异性男子,突然来了一个高大帅气有本事的男人对她那么好,她能不对你有感觉?
可你倒是好了,带着人家姑娘来莲花县了,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跟向雨卿卿我我的,你们两口子谈恋爱的倒是舒服了,你倒是考虑过人家苏小妹的感受?你跟程向雨每天的好,都是在给人家小姑娘心里戳刀子!”
“她要是忍受得了,她能悄悄离家出走了?得亏苏小妹是个命大的,正好心脏长到了右边,否则的话,为了你这么个渣渣葬送了命还真是不值当的……”
咋是这样?王守龙惊讶的目瞪口呆。
苏小妹喜欢他?他咋一下子成了个喜新厌旧的渣渣?
不是啊,他王守龙从来对苏小妹就没有男女之情啊!他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程向雨从来没有别人啊,就连周栀他都从来没有喜欢过!
他还要争辩,被苏爱国一把推到一边。
“行了,得亏苏小妹失忆了!我测试过了,只怕是以往的事情全都忘记了干干净净了,不管对你还是对她都是好事一桩!
你就别着急在她面前露面了,毕竟男女有别,就不怕刚刚追到手的媳妇生气?就让向雨在这里照顾着,过几天赶紧送苏小妹回三羊坝,做好了饭菜送到病房就赶紧滚,别再给我添麻烦!”
苏爱国一顿骂把王守龙骂的稀里糊涂,却似乎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事弄的!
好,那就按照姑父的吩咐,除了送饭就不在苏小妹面前晃荡了,好不容易阴差阳错捡回一条命,万一他出现在她面前,她再重新喜欢上他了,只怕是又是一桩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