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萍同周光义再次惊呆了。
还真是张破岳?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宁静,不着急,事情慢慢说,你爸爸跟张破岳熟悉的很,要不就让你爸爸给京市那边打一个电话,让张破岳来一趟?”
田心萍试探着同姚宁静商议。
如果张破岳有家庭,这件事就真的有些麻烦,毕竟宁雪梅的身份有些特殊。
可张破岳打了一辈子光棍了,馋孩子馋的要命,嚷嚷着让周栀给他当闺女,要是知道他们老周家的儿媳妇竟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得兴奋死?
这可真是天上降下来一个大闺女!还这么有出息!出落的这么好看!
当泪眼婆娑的姚宁静,得知张破岳现在的情况,慌乱点点头又摇摇头。
“爸爸妈妈,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我妈妈来了这么久,从来不肯以真面示人,妈妈说过当年因为红绡给她体内种蛊的缘故,她身体受到摧残容貌也尽毁,到现在都不肯跟您们见面,如果张破岳这个时候来,只怕我妈妈也不会见他……”
周光义沉默一会说,这样,他给京市那边挂一个电话,暂时不告诉张破岳这件事,就说他需要他的帮忙,依着他跟张破岳亦师亦友的交情,他肯定能赶到。
他来了之后,面对面的说这件事。
有些事,还是当事人见面说的好。
然后宁静那边,这几天就得空多跟宁雪梅那边聊聊,心结打开了,也就能接受了,说不定跟张破岳一见面,当年的误会也就解除了。
说干就干,兵分两路。
下午两个孩子都睡着的时候,姚宁静骑车到了妈妈宁雪梅那儿。
到的时候宁雪梅正在院子里挖坑埋坑,看到姚宁静来了,说她来的正好,正好她有一些东西要交给她。
姚宁静往院子里走的时候还是小心翼翼的,尽管知道老黑老白是妈妈精心调教出来的解毒蛊,可毕竟是两条长蛇脚非同一般的蛇,她想起来就头皮发麻。
“放心,我就知道你害怕老黑老白,我让这俩个老伙计都冬眠了,小黑也跟着他们好好睡一冬天,跟我这么多年,立下了汗马功劳,也该好好歇歇了。”
宁雪梅带着姚宁静来到屋子里,指着放到墙根的几件用尼龙袋子包扎的严严实实的东西,嘱咐姚宁静得空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
“这些都是有着年头的古董,随便一件都能值一些钱,你三哥孩子生活开支大,你们两个工资也不高,总指靠着公公婆婆接济,人家会有意见的,随便拿一件到黑市上去卖了,就够你们开销的了。”
姚宁静就乐了,立马就知道姚平福跑到宁家老宅被吓疯的事情,多半是妈妈干的了。
“妈妈,见到姚平福了?”
姚宁静拉着宁雪梅的手在炕沿边上坐下,张破岳的事情,她得找个话题询问妈妈。
“呵呵,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个一心想着赚便宜的窝囊废!他也不想想,我既然能把这些东西埋在宁家老宅,我又怎么不会布置下埋伏?就连宁红梅那样的都不敢随便到老宅去,他竟然跑去了,还喝的醉醺醺的……”
宁雪梅冷笑摇头。
“妈妈,姚平福摔断腿了,宁红梅现在在精神病医院了,这两人还真是罪有应得,这就是他们帮着红绡害妈妈的下场!”
“妈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宁雪梅伸出一双干枯如同老树皮的手,紧紧抓着姚宁静的手,一双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女儿看着。
目光里有宠溺有疼爱,她的女儿真棒啊,没有被姚平福和宁红梅养歪,心地善良勤劳能干还聪明伶俐,不愧是她宁雪梅的女儿!
看到姚宁静,就不自觉会想起年少时候的她自己。
“能啊,宁静尽管问,妈妈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
“妈妈,当年红绡为什么执意要害妈妈?”
姚宁静小心翼翼压低声音紧紧盯着宁雪梅的双眼。
“因为,因为她喜欢的人喜欢上了我,她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后来我又怀了你,红绡越发疯狂了,她在你爸爸身上下了蛊毒,逼迫我离开他,否则的话,你爸爸就会有生命危险。”
宁雪梅双眼微眯,脸上露出一丝狠戾。
“我实在是别无选择,我总不能让他死,我只得回到莲花县。我以为,随着我的离开,这一切都结束了,谁能想到,你爸爸死也不愿意跟她屈服,到最后被一个老医生救下了他的性命,对她越发厌恶,红绡恼羞成怒,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我,竟然跑回到莲花县,利用宁红梅和姚平福来对付我……”
宁雪梅无奈笑了。
“红绡给宁红梅姚平福一种蜘蛛蛊,我中毒之后,手上脸上都会出现黑色如同蜘蛛网般的黑纹,我的身体也快速老去,所以即便是我侥幸不死,人已经跟活死人没有什么两样了……我在苗疆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这蜘蛛蛊毒的厉害,我只能回到苗疆三羊坝,依靠着红陵给我的《蛊毒大全》尝试着续命……”
“宁静,原谅妈妈,这么多年不能在你身边……”
姚宁静鼻子一酸,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掉落下来。
妈妈为了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从头到尾没有亏欠她,又哪里来的原谅一说。
她一头扑到了妈妈的怀里,紧紧搂抱着妈妈……
她多么想找到神奇的药物,能让妈妈的身体恢复康健,能让妈妈跟正常人一样坦然生活在阳光之下啊……
“妈妈,我能看看您吗……”
姚宁静抽噎着,眼泪都蹭到了妈妈身上穿着的黑袍上。
“宁静,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你看过我的样子,你会很失望,并且晚上睡不着会做噩梦……”
宁雪梅轻轻抚摸着姚宁静的手背,轻声说着话。
“不,不会,您是我妈妈,永远是我最爱的妈妈,我怎么能害怕您呢……”
在姚宁静殷切期待的目光中,宁雪梅缓缓摘下戴在头上的帽子和身上的黑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