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好！”</P>
看着一堆聚集在一起的青年学生，杨小乐过去喊了一声。</P>
这里是定边县的聚集点，这个他已经通过聊天知道了。</P>
因为定边虽然属于yl市，但是离延a更近一些，而且榆林也属于延a。</P>
一个男青年看着的笑了笑：“你好！有什么事情吗”</P>
口音带着一丝丝的江浙沪一带的味道。</P>
杨小乐笑道：“麻烦请问一下，定边县的知青是在这里集合是吗什么时候出发”</P>
对方看着他也穿着一身的绿军服，以为也是知青，摇了摇头：“估计快走了，不过你得问问带队的人。在那呢”</P>
杨小乐顺着他指的人，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好的，谢谢。我去问一下。”</P>
说完，向着那边几个人走去。</P>
一共三个人中年男子在那里抽烟聊天呢！</P>
“同志，你好！”</P>
杨小乐过去打了个招呼。</P>
三人打量了一下他，好奇的看了看，其中一人开口说道：“你好，做甚”</P>
杨小乐见状掏出烟来给几个人递了过去。</P>
“同志，我弟弟在定边这边插队，我想跟你们一起去定边，不知道行不行这是我的证明！”</P>
一边说，一边将证明拿了出来。</P>
来了自然要带一份证明。</P>
这个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个事情。</P>
对方接过去看了看。</P>
随后将东西还给了他：“可以，不过你要等一下，还有车子莫到，这都晚点三个小时嘞，等人到了额们就出发。”</P>
这才接过烟来。</P>
杨小乐给其他两个都散了一根，这才问道：“同志，怎么称呼啊！”</P>
“哦，额姓熏，你叫额熏干事就行嘞。”</P>
听到这话，杨小乐眨巴了一下眼睛。</P>
这让他想到后世熏悟空的孙，好像就是陕甘这一代的吧。</P>
怕听错了，问了一下；“孙悟空的孙”</P>
“哎，堆！熏悟空的熏。”</P>
杨小乐嘴角抽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孙干事，那我在这等伱们。”</P>
对方点点头。</P>
杨小乐见状也就离开了原地，来到知青附近。</P>
“同志，听口音，你是咱bj的吧！”</P>
思绪间，有个青年对着他问了一句。</P>
杨小乐看了看对方，年龄大概二十左右，笑着点了点头：“嗯，bj的，你也是啊！”</P>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我们是4中的，我叫周远，你是哪儿的啊！”</P>
“哦，我八中的！”</P>
和尚4中，杨小乐自然是清楚，而且当年和6中，以及他们8中，被称为468中学。</P>
城外是以清华附中为首，而城内自然是他们三个中学为首。</P>
这难得碰到老熟人，自然是多聊了几句。</P>
而且对方也是高三的学生。</P>
对方在那里嘀咕着：“哎，你们学校，我知道，一个陈晓陆，一个姚波，这几个人当年可风光了……”</P>
而旁边也有人在那里说着：“哎，他们还有一个，红八连，连长叫杨小乐，陈晓陆和姚波两个主外，杨小乐主内，也是不得了的人物啊！”</P>
这话，听的杨小乐感觉怪怪的。</P>
只是笑着点了点头。</P>
而此时周远这才想起来问他的名字：“哎，对了，忘记问你叫什么了呢！”</P>
“哦，姓杨。”</P>
“杨知青啊！你认识杨小乐吗”</P>
“嗯，见过。”</P>
……</P>
几人在那里闲聊着。</P>
这年头车子晚点很正常，今天还不一定能出发呢！</P>
好在一个小时以后，四点左右，乌央乌央的人从车站里出来了。</P>
整个广场乱糟糟的，吼叫声此起彼伏，都在找自己的队伍。</P>
而定边县这边经过乱糟糟的集合，清点人数。</P>
最后五十多个人统一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卡车。</P>
杨小乐经过同意的，自然是跟着一起上了车。</P>
两辆解放大卡车。</P>
“哎，杨知青，快来！”</P>
周远占着位置对着他招呼了一下，杨小乐自然是跟着坐了上去。</P>
天冷，车子后面被一层油毡布给遮挡了起来，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P>
里面黑黑的，只有缝隙透光。</P>
同样的也透风。</P>
杨小乐坐那里，看着都是一脸兴奋的众人，笑着问道：“对了，去那里要多久”</P>
这都五点多了，还有一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P>
肯定到不了。</P>
“估计要后天才能到县城，我们这一路说是要经过志丹和吴起县，晚上我们在志丹县休整，明天早上直接去定远县。等到了县里，公社来接人，然后在公社里还要让大队来接人。”</P>
杨小乐点了点头。</P>
这还是有人接的情况下。</P>
二三百公里的路能是要三天的时间。</P>
不过想想自己待的东北也是一样。</P>
随后安静的在那里待着。</P>
这一路上该唱的唱过了，舟车劳顿的，就算是青年也没什么太大的精神头折腾。</P>
而且这车子开出火车站十来分钟，就开始进入颠簸的状态。</P>
80多公里的路，愣是开到了晚上十点半，才算是到达目的地。</P>
在县安排的仓库里，吃了一点稀饭和馒头。</P>
在那里将就着对付了一夜。</P>
第二天早上天微微亮，众人就被叫了起来，拿上几个馒头，上车继续出发。</P>
下午一点，车子到了县城。</P>
到了地方自然是和以前他去插队的时候一样，各大公社安排接人。</P>
杨小乐去的公社这次没安排人。</P>
没有导航，他自然也摸不到地方。</P>
好在找了一个车队商量了一下，先去对方的公社，因为对方的公社距离喜子所在的东窑公社只有三十公里的路。</P>
和周远道别，上车继续前进。</P>
下午三点半左右，车子到了公社。</P>
还剩下三十多公里的话，就得靠他自己了。</P>
杨小乐打听了一下大概的方向，便告辞独自一人来到公社隔委会这边。</P>
来这里自然是去看看这里的地图了。</P>
有大概的地图，不会偏差太大。</P>
悄悄拿走一张县城的地图，他这才按照地图大概的位置前进。</P>
出了公社，四周高低起伏的高原地带，在寒冬下显得特别萧条。</P>
各种枯草交织在山坡山顶上。</P>
也不全是山。</P>
有的是塬。</P>
因流水冲刷而形成的一种地貌。呈台状，周围陡峭，顶上比较平坦。</P>
人和车子则是行走在下方的沟壑里。</P>
看完了风景，瞄准方向，按照地图大概的距离前进。</P>
他自然不会完全按照地图来前进。</P>
有的人和车需要绕行的地方，他直接从塬上穿过。</P>
站在塬上，看着附近的地貌给人一种很苍凉的感觉。</P>
路上也碰到了一些人。</P>
没有交流。</P>
一个小时以后，看到不远处有人影子，他悄悄的出了空间，背上了自己的大行囊。</P>
免得碰到喜子的熟人。</P>
“几位同志！”</P>
此时已经四点多了，过来的是五个知青，三女两男，正用板车拉着刚刚砍下来的柴火走路。</P>
几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男生站了出来；“你好，有什么事情吗”</P>
“你好，我想问一下，这里是不东窑公社”</P>
按照距离，应该差不多了。</P>
几人相互看看，点了点头：“嗯，这里就是东窑公社，你干嘛的知青吗”</P>
看着有点不像。</P>
“不是，我来找我弟弟，他在东窑公社白柳沟村6队插队当知青。”</P>
几人狐疑的看了看，：“6队的这里就是白柳沟，我们是2队，6队离这里挺远的。”</P>
听到居然是一个大队的，他一阵高兴。</P>
总算是找到了。</P>
随后赶忙问道：“那6队怎么走”</P>
听到这话，对方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塬说道：“就是那边，看到这个塬了没，再过去一个，不过从这过不过，要从前面或者后面绕路，大概十公里的路吧。”</P>
指着四周比划着。</P>
杨小乐见状看了一下大裂缝的地面，笑着点了点头。</P>
“好，谢谢了啊，我去找找。”</P>
和几个人告别，他重新踏上了道路。</P>
看到几个人推车离开远了，他这才悄悄的进了空间，没一会出现在了对面，走了一段又碰到了一个裂缝，重新出现在了另外一边。</P>
过来以后，他就已经小心多了。</P>
免得让人看到了。</P>
因为这附近经常能看到有打柴的人出没。</P>
渐渐的，在一处山坡上看到第一片窑洞，知道应该是找到地方了。</P>
来到地方，就碰到这里的人。</P>
一个头戴羊肚巾身穿羊皮衣服的青年。</P>
对方正拉着一个驴车，上面放着一个大油桶。</P>
只不过里面装的好像不是油，而是水。</P>
“老乡！”</P>
杨小乐看着对方喊了一声。</P>
对方皮肤黝黑、嘴唇开裂，要不是能感觉出来对方年龄不大，他都要以为对方三四十岁了。</P>
对方停下了车子，好奇的看着他。</P>
杨小乐也是一阵的奇怪，怎么也不说话。</P>
“老乡，这是白柳沟6队吧”</P>
对方点了点头。</P>
看着对方的动作，杨小乐明白了，可能是个哑巴。</P>
随后便说道：“那个……老乡，我想找杨小喜，bj过来插队的知青，您认识吗”</P>
对方又点了点头。</P>
“能不能带我找他。”</P>
又是点头回应。</P>
随后，就看到对方指着不远处的窑洞，比划一下，拉着毛驴向着山坡上赶去。</P>
山坡也不平，还是要弯弯绕绕。</P>
看着近，走了二十多分钟这才到达目的地。</P>
此时村里也有零星的人看到杨小乐都是一阵的好奇，但是眼神中带着一丝丝的警惕。</P>
车子在一处窑洞的门口的平台上停了下来。</P>
院里栽了两个树。</P>
“水来了啊！”</P>
看到他们过来，窑洞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还带着三个孩子。</P>
两女一男。</P>
大的十八九岁，小的是男孩，也就十来岁的样子。</P>
四人看到杨小乐都是愣下一下。</P>
看向了哑巴。</P>
哑巴指了指窑洞。</P>
杨小乐也发现了，哑巴的哑语好像不是很专业，村里的人也不是全都能看懂。</P>
看到对方看来的目光，他这才开口说道：“大娘，我是杨小喜的哥哥，杨小乐，我过来看看他，他在家吗”</P>
“哎呦，你是喜子的哥哥”</P>
对方也是惊讶了一下。</P>
虽然对方说的很地道，但是他还是听懂了，点了点头：“对啊！我是他哥，这是我的证明。”</P>
将证明给对方看了一下。</P>
这东西走到哪里都要证明。</P>
村里来了陌生人，也是要用到。</P>
对方明显不认识字，只是看了一眼。</P>
而旁边你年龄稍微大点的女孩，露出了笑容，有些害羞的说道：“喜子哥去塬上打柴火去嘞，一会就回来咧。”</P>
“哦，好没事，我等他回来。他住哪里，我东西放一下。”</P>
听到这话，女孩看了一下自己母亲。</P>
而此时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穿着羊毛衣服，同样的头戴着羊肚巾。</P>
抽着焊烟出来。</P>
几人交流一下，瞬间知道这是一家之主。</P>
杨小乐自然是给对方散一支烟，给拉谁的青年也散了一根。</P>
但是对方摇头拒绝了。</P>
杨小乐也没有在意。</P>
此时几个女孩这才拿着手里东西去接水。</P>
一共6水瓢。</P>
心里算了一下，这家五口人，加上喜子，一共六口人。</P>
正好一人一水瓢。</P>
“小乐哥，先进去吧，喜子哥一会就回来了。”</P>
最大的女孩对着他说了一句。</P>
杨小乐点了点头，跟着对方来到了边上一个窑洞。</P>
窑洞没上锁。</P>
房门直接就推开了。</P>
不过女孩没进来。</P>
杨小乐进来看了看屋里，这是一个火炕，看时间应该有些年头了。</P>
炕上一堆东西，屋里还有一张桌子，桌上一盏煤油灯。</P>
火炕和东北的不一样，东北的火炕灶台是在堂屋，而这里的是在里面，火炕靠近门口。</P>
里面零零碎碎东西不少，有衣服有木水桶。</P>
将东西放在炕上，他直接就出来了。</P>
等他出来的时候，送水的车子已经离开。</P>
“叔，您别管我，我随便看看。”</P>
杨小乐给对方又散了一根烟，笑呵呵的说着。</P>
听到这话，对方点了点头。</P>
对着旁边的妇女交代了一下，对方点点头，赶忙招呼孩子进了炕里。</P>
杨小乐一阵的奇怪。</P>
感觉没人认识自己，他感觉一阵的尴尬。</P>
站在那里向下看去。</P>
没一会，站在底下，就看到有一群人扛着柴火从远处而来。</P>
感觉可能是哪些人。</P>
在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上山的人在村里分开了。</P>
两个穿着军大衣的男青年，扛着东西从外面走来。</P>
显然两人也看到了杨小乐。</P>
还是喜子眼力好。</P>
背后背着一堆的柴火快速的跑了过来。</P>
“二哥，二哥。”</P>
兴奋的来到这里，一脸的高兴：“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在东北嘛”</P>
杨小乐看着面前黑了好几个度的喜子。</P>
笑道；“这不是不放心嘛！有事情去湖北，路过看一下，你怎么晒这个黑啊！”</P>
喜子见状，将背上的东西放在院子里。</P>
而身后跟来的人好奇的看着他：“杨小乐”</P>
杨小乐看着对方，一时间认不出来对方：“你认识我”</P>
“嗨，在咱们八中，谁不认识您啊！我叫宋玉春，喜子同班同学。”</P>
“哦，你好，快把东西放下吧。”</P>
“哎，好！”</P>
对方答应了一下，将东西也去放下了。</P>
喜子见状这才拍了拍身上过来了，笑道；“快进去，外面冷。”</P>
说完，笑呵呵进了屋里。</P>
杨小乐进来以后，笑道：“怎么样啊这黄土高原的有没有引起你诗兴大发啊！”</P>
喜子点了点头，一边给他倒水，一边说道：“哎，你不知道，这里吃粮靠返销、用钱靠救济、生产靠贷款，吃个水，都要去十里地以外去打水……”</P>
噼里啪啦的在那里说着。</P>
将水杯放在炕上：“喝口水，有点苦。将就一下。”</P>
杨小乐接过杯子看了看浑浊的水，没着急喝，给他和后面过来的宋玉春递了一根烟。</P>
这才问道：“村里没水吗”</P>
“以前有两口，一口干了二十多年了，还有一口几年前也干了。”</P>
听到这话，杨小乐轻轻点了点头。</P>
这里是陕甘宁蒙四省七县交界处，古有“东接榆延，西通甘凉，南邻环庆，北枕沙漠，土广边长，三秦要塞”之说。</P>
而且还是黄土高原和沙漠草原的过度地带。</P>
水资源十分的匮乏。</P>
但是建国以后，不像以前想搬迁就搬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