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雨交加,海浪时不时涌上来一波,又带走一波残留,来去都夹杂着巨鳗,他也没走出去瞧,也不知道甲板上面现在还有没有剩余,或者残留了多少数量。 那么大个头,就他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开始就只有七八只,他去拿棍子的时候就已经差点脱不开身。 刚刚回船舱休息的时候地面上活动的更多,也有一部分打死拖不走的,现在也不好说。 反正他现在只能待在狭小的厨房空间里先看着,手里就剩最后一条巨鳗还没处理了。 他爹也蛮厉害的,趁着他们刚刚打斗的时候,还能见缝插针的偷偷的把死了的或者晕了的先拖进来,补一刀丢在那里,然后才慢慢处理。 连续处理了三条,他已经很熟练了,肚子划破一下,找到鱼鳔,用手指反扣就很容易把鱼鳔的一头扣出来。 这里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点,只能抠出一小部分,找到鱼鳔与鱼体相衔接的那一条脐带,扯断脐带连接鱼体的那头,按紧。 不然鱼鳔会漏气,影响美观,也不利于储存。 鱼鳔取出来后,再在鱼鳔上脐带的位置绑一个结就可以了。 取完最后一条鱼鳔后,他照样丢到脸盆里,脸盆里已经沾了一些血水了。 他先将一条一条的鱼鳔清洗完,然后拿绳子吊起来挂在头顶上先,这种天气肯定风不干,但是也没办法,取出来当然也得挂起来晾,免得臭掉。 越大的鱼,鱼鳔越大,垂直挂下来,他都得蹲下去才能出去。 本来小小的空间里,他站起来都得缩着肩膀低着头。 不过他刚好也需要把地面上的那些鱼再拖到鱼仓里保鲜起来,等风浪过后再靠岸卖。 叶耀东进进出出的拖动着,这些巨鳗一条都三四十斤,又特别的长,有两米,比他人都还长,他一次只能抱起一条丢进鱼仓。 也不是他不想抱两条,而是这鱼太滑溜了,再加上下着暴雨,渔船摇晃特别影响站立,只能一条一条来,免得掉甲板上,摇摆滑动一下就到海里了。 而且也不好拖动,怕蹭破皮卖相不好看,价格要打折。 他还没挪动几条就看到又一个大浪卷上来,船摇晃的更厉害了,手上抱着的一条摇摇欲坠,差点连人跟鱼一起摔到过道,还好他抠住了鱼鳃,另一只手也扣住了门板。 才刚稳住身体,他连忙将手上的鱼往里头又丢了回去,不搞了。 这么大的雨麻烦死了,整来整去的,等他爹睡醒了,让他爹弄。 刚刚就是想着闲着也是闲着,这里已经没地方下脚了,早点把这些鱼弄到鱼仓里,好歹能把空间腾出来,等一两个小时后,他们继续跟这些鱼搏斗的时候,他爹还能有个空间,把鱼拖到这里头继续取鱼胶。 现在看来风雨交加,渔船又摇晃个不停,不适合做这些,不过他身上已经不知道是汗水还是雨水了,从头湿到脚了。 叶耀东唉声叹气的看着跟前的过道上,又有两条巨鳗随着海水的滑动,渔船的倾向,滑落海里。 有心想拦截却知道自己搞不定,只能看着,反正它不要攻击到他,滑到海里就滑海里了。 闲着无聊他又不想睡,打着手电筒到处照来照去,后面感觉自己也有点饿了,忙活了这么久,干脆煮个面吃,顺便把饭煮起来。 等大家睡醒的时候,还可以吃口热乎的填饱肚子,这样才更有力气打死那些巨鳗,也能更持久一点。 全部都忙活完,他又觉得身上湿漉漉的不舒服,现在入秋了,海上的夜晚特别凉,他又去到船舱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站在门口拿手电筒照着前面的海面。 有心想上去舵楼,却又上不去,得绕到另外一边,他怕被巨鳗攻击,只能就这样倚在门边,听着里头的呼噜声,夹杂着外面的暴雨声。 顺便时不时看一下兜里的手表,好在离说好的两小时也就差10分钟了,东摸摸西摸摸一下时间也过得快,也没那么难等。 到点后,他又去看了一下锅里煮的稀饭,刚熟还烫的很,他干脆把锅盖掀开,凉个10分钟才去把他们叫起来吃,正好入口。 他自都不由的给自己点了个赞,太贴心了,这么好的老板哪里找,还特意给他们煮饭吃。 大家也都各自捧着碗,找能避雨的地方蹲着吃,顺便也夸夸叶耀东。 “我们睡前打死了几条啊?应该也不少吧?” “没有拖进来处理,不知道甲板上面还有多少活的,可别又回到了海里,让我们干白工。” “阿东在那里值夜,问他就知道了。” 叶耀东在另一处蹲着,听着他们的大喊声,说道:“就拖进来十一二条,甲板上应该还有几条,活着就不知道了,反正刚刚在门口就看着浪送上来又回到海里,也不知道留了几条在甲板上。” “这要是都能弄回去就又能赚一笔,这一条都赶上我大腿粗了。” “赚的也不知道够不够我赔的,还得给阿强治腿,他这在船上受伤,我还得给他负责,起码养伤期间工资怎么也得照发,不然他一家子要是就指望他的话,那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