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长老在原地转圈的时候,凤溪已经蹲下来观察蚀骨针茅和黑蠹了。
蚀骨针茅的叶片细长如丝,十分茂密,看起来像扫把头一样。
在这些细长的叶片之中藏着一些黑色的小虫子,也就蚂蚁大小,别说用手捉了,要是眼神不好估计都看不见。
毕长老眉头紧锁,如果用手捉的话,不但会被汁液腐蚀血肉,还会被黑蠹攻击。
虽说这玩意攻击力并不强,但被它咬一口也犯不上。
君闻眼珠一转,小声对凤溪说道:“小妹,不如你把小胖鸟放出来,它对妖虫有威慑力,估计这什麽黑蠹也惧怕它。”
凤溪摇头:“虽然这些黑蠹惧怕小胖鸟,但越害怕就会越往茎叶里面钻,反倒更难抓了。”
至於放出小胖鸟去吃虫子就更不行了,一方面会让人盯上它,另一方面药圃的人要靠清点黑蠹的尸体来判断是否完成任务。
其实小胖鸟也不想吃这些黑蠹,恶心巴拉的。
君闻见凤溪否决了自己的建议,叹气:
“那咋办?难道只能老老实实用手捉虫子?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我怕小妹你受伤。”
一旁的毕长老:“……”
在溜须拍马这块我肯定是追不上你了!
凤溪勾唇:“姚执事只说不能动用灵力或䭾涅修之力,又没说不能使用神识攻击。
我现在就念梵音诀,你们两个就负责用神识将虫子尸体收进储物戒指!
不就是区区三百只吗,屁大的功夫就行了!”
君闻:“……”
毕长老:“……”
这样也行?
甭管行不行,凤溪已经把洗脸盆和擀面杖拿出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她对这套装备已经驾轻就熟了。
只要心里有佛,她敲什麽都是木鱼!
凤溪坐在地头,一边敲洗脸盆一边开始念金刚经。
君闻和毕长老多少有些将信将疑,眼睛一直盯着面前几株蚀骨针茅上面的黑蠹。
须臾,那些黑蠹就跟喝醉了似的从蚀骨针茅的叶子上面簌簌而落,掉到地上挣扎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君闻和毕长老眼睛顿时亮了!
成了!
小师妹(凤祖)真是无所不能!
毕长老在心里默默又念了好几遍信凤溪得永生。
因为黑蠹已经死了,所以就能用神识收进储物戒指了。
君闻和毕长老赶紧把黑蠹的尸体收进储物戒指,一收一大把!
本来他们觉得每个人一天一百只黑蠹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如今看来,唯一要担心的就是这药田里面没有那麽多虫子!
果然像凤溪说的那样,不大一会儿就够三百只了。
君闻见凤溪停下不念了,就问:“小妹,我们这就回去?”
凤溪摇头:“如果这麽快就交任务,姚执事肯定会想出其他办法折腾我们。
我刚才练习梵音诀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灵气可比咱们住处那里浓郁多了!
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修炼吧!
这药圃的人还怪好心的,特意给咱们准备了这麽好的修炼场地!”
君闻点头:“是啊,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毕长老:“……”
三人当即开始盘膝打坐。
姚执事巡查一圈回来,发现凤溪三个在打坐修炼,顿时怒道:
“你们在干什麽?”
凤溪睁开眼睛,叹气:“我们刚才捉虫子的时候不小心把手给腐蚀了,正在打坐调息。
缓一会儿,我们再继续捉。”
凤溪说完,还把一双血肉模糊的手伸出来让姚执事看。
姚执事心里很是幸灾乐祸,面上却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一点皮肉伤而已,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若是今天完不成任务,你们就得一直在药圃待着!”
凤溪又叹了口气:“知道了。”
等姚执事走了之後,凤溪三人继续修炼。
至於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不过是小小的伪装而已,这对於凤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别说她了,毕长老都能做得天衣无缝。
凤溪修炼的时候,丹田里面的五株狗灵根一个劲儿给她磕头。
它们觉得凤溪真是太死心眼了!
那些蚀骨针茅叶子十分浓密茂盛,随便薅几把也没人知道,为啥不赶紧薅啊?!
凤溪问它们:“你们是想一顿饱还是顿顿饱?”
五株狗灵根顿时安静如鸡。
它们又不傻,当然选择顿顿饱。
过了半个时辰,姚执事又来了。
这回凤溪不但给他看了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还给他看了十来只黑蠹的尸体。
姚执事没有丝毫起疑,威胁了一番走了。
倒不是他不想一直在这里盯着,主要是药圃里面的药草都十分重要,他得轮流巡视所有药田,免得出现纰漏。
一个来时辰之後,吉长老沉着一张老脸来了。
他也不想来啊!
但是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倒不是担心凤溪的死活,他主要是怕凤溪惹出祸事连累他。
他来之前还给姜长老传讯了,说凤溪来药圃了,并且被人为难了,结果姜长老说年轻人就该多经历一些磨难。
差点没把吉长老给气死!
这是你身为二舅姥爷该说的话?
他这次来决定和凤溪划清界限,让她以後没事别给他发讯息,要发给她二舅姥爷发!
正常来说,药圃不是什麽人都能进来的,哪怕长老也不例外。
但是这根本难不住吉长老,他现编了个理由。
“小姚啊,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这些内门弟子法诀使用得是否规范,若是不规范很可能对药草造成损害。
当然了,你若是觉得我多此一举,我便回去了。”
姚执事当然不敢让他走,万一真有弟子因为法诀损害了药草,他岂不就得吃挂落?!
於是,吉长老大摇大摆混进了药圃。
他随便找个由头把姚执事给打发了,转悠到了凤溪这边。
他以为会看到凤溪三人苦哈哈捉虫子的场面,结果看到三人悠哉悠哉的在地头修炼呢,甚至还抽空啃了个包子!
【下章十点半左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