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我不是身穿明光铠,手持马槊,跟图坎人开战,打的他们找不到北吗?怎么会在这里?刚刚我是在做梦?可是我明明看到小北、阿蛮和石头。” “啊……是不是一开始出现在一个营帐中,只有自己,里面有明光铠和武器架?在溃兵满地的教化之路上?” “没错,就是那种情况,难道你也梦回教化之路了?” “是的,在那里我们还不认识,但是并肩作战,大杀四方,好不痛快,只可惜,只是一场梦。” “难怪我先前总感觉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现在就解释通了,原来一切都在梦中。” “在梦中,你还救了我好几次命。” “这算什么?我们本身就在战场上,性命相互依托,不是应该的吗?不对……不对,梦中的记忆为什么能互相对上?梦不应该是个人的事情吗?怎么能对得起来?” “无数人同时做梦,本身就是一件比较怪异的事情。” “只怕我们刚刚同处一个梦境中。” “同处一个梦境?前所未闻!” “在渡湖之前,我就听那些图坎人议论,那些莱瑟曼人的守护女巫们,就掌控了一种独特梦境武器,就算是掌握着杀戮神力的疯子可汗雅门,三番两次,也没能够突破那种梦境的阻拦。 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更改了渡湖方向,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那些莱瑟曼人的俘虏,刚刚的梦境只怕并不巧合,而是他们守护女巫们的手笔。” “她们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这还不简单,既然梦境中的敌人是图坎人,还是我们最不愿意想起来的往事,肯定是想激起我们内心对图坎人的忿怒,让我们投靠他们,共同对抗图坎人呗。” “哈,他们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在座的哪一个,与图坎人不是仇深似海,只要有机会,就会扒他们的皮,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 “毕竟我们曾经当过俘虏,被那些图坎人裹挟过,对方总要看看我们还留下几分血勇,才能确定用不用我们,毕竟不是所有人,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就会奋起反抗的。 总有龟缩在后面,不敢奋勇上前的懦夫,喏,那里不就有一个,见了图坎人,他跪下的速度,可要比举枪的速度要快,这样的人,你敢将后背交给他吗?” “呸,懦夫,烂泥扶不上墙,以后离我们远点,不要说自己是翔龙人,就说自己是小樱人,跟他们一个德行,都跪出习惯了。” “哎,都是为了活着,很多人都是迫于无奈。” “你不用为他们找借口,以前是没有机会,他们不敢反抗也就罢了,光明铠已经穿到身上,神兵在手,依旧选择跪着而不是反抗,就纯粹是心态出问题了,根本不可用,反正我不会与这样的人并肩作战。” 整个翔龙俘虏营一时之间无比热闹,全部都是不可思议的低呼和窃窃私语。 他们并没有出现严重思维混乱,将现实与梦境搞混,至少在意识完全恢复清醒后,很多人立刻意识到,先前他们经历的身披明光铠,大杀四方的情况,是发生在梦境中。 这与图腾梦境模糊封禁了他们俘虏后的记忆,有很大关系。 那时候的他们,就像是真的深陷梦境中一样,思考能力受到了很大程度限制,很多平时一眼就看出不合理的情况,那时候有意识无意识的忽视了,只是一味的跟随梦境的指引走。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不合理的地方,立刻就被他们分辨出来。 这种不合理多不胜举,比如那些铠甲武器和战马,再比如图坎人的反应等等,一切都像是为他们专门设计好的一样,为的就是层层筛选他们。 很多聪明人,甚至隐隐约约,已经猜到对方真正用意。 “现在请我喊到名字的人到营帐中心集合。”先前将他们从共同梦境中唤醒的声音,再次在他们耳边响起,“胡边关、褚元林、富赐良、徐文会……” 每一个名字响起,又在这些翔龙人中引起了大小不一的骚动和窃窃私语。 这些名字对他们来说,大多数并不陌生。 很多本身就是他们担任奴隶兵时的将官,而刚刚在梦境中,这些人也多数崭露头角,成为了千人队的领头羊。 一个人成功一次,或许是因为运气。 可若是两次都能成功,就不单纯是运气,里面还有心性与能力等多方面原因了。 被点到名的这些人,神色或多或少的有些变化,但还是第一时间起身从自己的营帐中走了出来。 若是在梦境之前,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还担心对方因为自己曾经是图坎人奴隶军的军官,对自己展开清算。 可是在经历梦境后,他们就不单纯的这么认为了,对方很有可能是想着再次启用他们。 等到他们聚集到营帐中心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一男一女站在那里等他们。 男的年轻俊朗,高瘦却不单薄,典型的虎背蜂腰螳螂腿,这样的人拥有的力量和爆发力,远远超出他体型给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