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真的在棺材里。
小平头等被林晓制服以后,在不远处的车子里,还有一个同伙。
同伙听到打斗声,在车子里别上麻醉、枪钻出来,正好看见林晓在寻找那个瘦子,于是对着林晓开了一枪。
林晓中枪以后,立即昏迷过去。
小平头等忍者疼痛,把林晓拉到坟地,重新刨开汤健的坟,打开棺材,把林晓扔了进去,然后填上土。
小平头等慌慌张张,没有把棺材盖好。又下起了雨,雨水流到棺材里,流到林晓的脸上。
麻醉气息过后,林晓渐渐的苏醒过来。
试着推推上面的棺材板。有轻微的晃动。
再次发力,棺材板往一旁移动了些。
林晓暗喜,天不灭我林晓,难道是有汤健保佑,小平头等没有给棺材板钉爪钉。
各种恐怖剧里面,都有人在棺木里重新爬出来的镜头,其实那是扯淡,人入殓的时候,会在棺材顶板和棺材之间钉好几个爪钉,爪钉半尺长,两端三寸多长的钉头往一旁扭着,尸体放进棺木以后,爪钉钉上。
这样的棺木,人是不可能从里面爬出来的。
即便是盗墓的,也不会把上面的棺木盖子打开,因为打开那个盖子真的很难。而不得不选择更容易挖凿的棺木大头,从头部把尸体拉出来。
小平头等之所以没有钉爪钉,一是前天晚上已经破坏了棺木,爪钉被破坏,再就是活埋林晓,几人心里慌张,盖上盖子以后,匆匆的封上了新土。
棺木盖子没有盖好,留有缝隙,才给林晓生存的机会,爬出来的机会。
林晓拖着棺木盖子,慢慢的往一旁移动。
终于,棺木盖子错开,上面的泥土簌簌落下,也透进来新鲜的空气。
大口喘息一阵,继续移动棺木盖子,身子能够钻出来了。
外面已经昏暗。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足迹,没有打斗后留下的痕迹。
显然,林晓在棺材里的时候,外面又下了雨。
这帮家伙,作案的时机选的真好,作案以后,雨水冲刷了一切,冲刷了罪恶,冲刷了痕迹物证。
红霞满天,雨后的山林灰蒙蒙的,但是西边的天空像是燃烧了一样。
红霞渐渐退去,西边起伏的山峦凸显出来,投下硕大的暗影。
林晓望着夕阳的天空,山峦的阴影组成了奇异的图画,仔细看,是几个数字:910717.
林晓猛然想起了梦中,梦中汤健也给自己说了这几个数字,这是自己的生日,不会记错。
这真是密码?
虽然从死亡线上爬回来,身子虚弱,头脑昏昏,胃里恶心,有呕吐的欲望。
爬到附近的树丛里,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万一小平头他们几个再回来好有准备。
西边的彩霞完全黑暗下去。
月亮升起来了。
小虫在身边唧唧。
树叶沙沙的响。
不会有人再过来了。
把汤健的坟头重新埋好,拖着灌铅一样的步伐,慢慢下山。
爷爷家的灯亮着,勉强爬过墙头,轻轻的敲门。
爷爷依然手里拿着铁锹,小心翼翼的开门,山一样的影子拄着铁锹立在门口。
“爷爷,是我!”
林晓说了,一骨碌跌进屋子里。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给汤健上坟咋这么长时间?天快黑的时候,我去山上找你,那里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去哪里了?”
林晓摆摆手。
“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做饭。”
爷爷给林晓做了一大碗姜汤面条。
吃完,感觉身子暖和多了,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孩子,今天你到底去哪里了?你身上全是泥水。”
“爷爷,咱们走,不要在在村子里呆了。”
“不在村子里去哪?”
“去吉昌,崔姨刚做完手术,你不去看看她?”
爷爷沉默,儿媳妇做手术,自然应该去看她。爷爷是怕到了城里给娘俩带来麻烦。
“好,我去,去看看她们娘俩。”
“咱们收拾一下,这就走。”
“明天不行吗?”夜里行路,爷爷觉得突然。
到镇上要几个小时,咱们现在走,到镇上找一辆车进城,不耽搁时间。
爷爷在屋里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林晓洗洗身子,身子收拾利索。
大爷有一辆加重自行车。推出院子,屋门和院门锁了。林晓骑上,爷爷坐在后面。
到了镇上,半夜十二点了,十字街有拉客的三轮车。
两人坐上,往县城去。
到了吉昌,已经是下午了。
林晓用新号码给汤维打电话,得知崔姨第二天就要转到普通病房。
“爷爷来了。”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爷爷想看看崔姨,非要来,现在见不到崔姨,我在你们小区附近租一个房间,把爷爷安置在这里。”
“也好,我一会儿过去看看爷爷。”
“我,我找到地方就给你打电话。记着,不管是谁问起我,就说没有见到。切记。”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
小区附近有很多租房的,林晓找了一间一楼的房子,把爷爷安置进去。
收拾一番,天又黑了。
林晓戴上口罩上街,在商场里买了衣服,给爷爷也买了两套衣服。又买了生活的必需品。
回到租房的地方。爷爷问:“咱们以后住在这里?”
“暂时的。崔姨还在icu病房,现在不让见,明天就可以见到崔姨了。爷爷,我给你买来了衣服,你试一试。”
“我不要,我带的有衣服。”
“你的衣服过时了,换上这一身,像一个退休老干部。”
好不容易给爷爷换了衣服,果然精神了好多。
打开香烟,给爷爷一支,林晓也点上。
“爷爷,要是有人问起我,你就说我上过汤县长的坟以后,不辞而别走了。”
“你不是让我说瞎话吗?我一辈子不说瞎话。”
“为了我,你说一次。当然,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不会有人问的,我说的是万一。”
“好,真要是有人问,我就按你说的。”
汤维来了,见到爷爷,又哭又笑,汤维好长时间没有见过爷爷了,听爷爷说爸爸的坟被人挖开了,伤心的哭了。
“汤维,我现在的身份不宜露面,你能不能给我找一辆车子,摩托车也行。”
“你要干嘛?”
“我想回东陵一趟。”
“太晚了,明天不行吗?”
“不行,今晚我必须赶回去。”林晓坚定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