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愿意关注傅文娴,加上后来战事的事情,她早已经把傅文娴抛之脑后了,回来之后更是从未想起过,此时听芙蔺提起,苏邀眼睛一眯,抬步朝着沐恩伯府的方向走去。
芙蔺见状连忙跟上苏邀的步伐,“王妃,咱们要去哪儿啊?”
“我在怀疑,她在装疯。”苏邀说罢脚步走的更快了一些。
芙蔺不懂苏邀的话,只能加快脚步跟上苏邀,主仆两人还没走到沐恩伯府,京兆尹何狄就带着官兵跑上前把沐恩伯府给围了起来,其中有两个官兵一边一个把方才还在街上乱跑的姜氏给架着走了过来。
而此时沐恩伯府的仆从们一个个都惶恐的跪在大门口,看到姜氏更是害怕的缩了缩头,不敢上前。
苏邀见状,沉声道:“应该是沐恩伯府出事了。”
就在这时候最先冲进府中查看的一个官兵一脸扭曲的冲院中跑出来,普通跪在地上对着何狄道:“大人...这里...那里面...”
“到底谁死了?”何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过去多久,半年多!这沐恩伯府又出人命了!这次还是犯人自己到街上喊的她杀人了!
如果京城继续这样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这个京兆尹究竟还能不能坐得稳了!
想到这里何狄抬步往沐恩伯府里面走,可是才没走几步,他就看到一只血粼粼的断臂,何狄心头一沉,继续往前走,可是越往前走,前面的场景就越是触目惊心...
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才能做出分解尸体这种事情来的啊!
何狄吞了吞口水继续往前走,看到三个面目全非的头摆在傅家祠堂的一个烧了香的灵位前,何狄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往后退了几步无力的靠在门框上。
跟着进来的官兵连忙扶着何狄,沉声问道:“大人,您没事儿?”
“这些,都是姜氏一个女人能完成的?”何狄指着桌子上的三个脑袋,厉声喝道:“她做了这些事情,这府上一个人都不知道?还有他们三个男人不是她一个女人的对手?去把姜氏给我带来!”
姜氏被两个官兵带着走近祠堂的时候,她忽然笑了,她挣开两个官兵的束缚跌跌撞撞的走上前扑在她给傅文娴立下的灵牌前面,笑着道:“娴儿,你看,娘给你报仇了,他们三个都不得好死了!哈哈哈...傅家的人都不得好死了!”
何狄听到姜氏这话,眉心一拧,蹙眉道:“你一个人杀了他们仨个人?”
姜氏点头,她笑道:“我把迷药倒在府里的井中,所有的人喝了水都昏迷了,然后我用菜刀砍了他们三个人的四肢!”姜氏说到这里疯狂的瞪大双眼,扑倒何狄的腿边,仰头看着何狄痴痴一笑,接着说道:“啊,他们被我卸掉四肢之后疼醒了,还求我饶了他们...”
何狄听到这里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希望自己离这个疯子远一点,姜氏也不再继续靠近何狄,而是坐在地上笑道:“我怎么可能饶了他们!我在他们的祈求声中,让傅成金看着他最喜爱的儿子都死在我的刀下,我要让他尝尝当年我失去儿子和女儿的痛苦!”
何狄闻言面色一沉,冰冷的对着姜氏喝道:“本官告诉过你,傅文娴是自杀而亡的,不是他杀!”
“不!”姜氏抬眸阴沉的看着何狄,厉声道:“她就是被他们害死的!就跟我的儿子当年被那个女人害死一样,她是被害死的!”
“姜氏!”何狄冰冷的喊了一声,然后沉声对身边的官兵道:“把尸体捡起来,带回京兆府,还有把府上的仆从都给带上。”
何狄说罢转身疾步往外走。
站在府外一直得不到半点消息的苏邀看到何狄出来,她想过去问问,但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她又收回脚步,可是由于她太过漂亮又显眼,何狄已经看到了她,何狄抬步朝她走过来,拱手对她行礼,“太子妃。”
“还不是。”苏邀对着何狄微微一笑,接着回礼,然后问:“这府上发生什么事了?”
何狄知道这件事情很快会传的整个京城都是,便也没有隐瞒,对着苏邀道:“这沐恩伯夫人,把沐恩伯父子三人都杀了,还分解了尸体。”
芙蔺震惊的连忙捂着嘴巴,她瞪眼,“杀人分尸?”
这多大仇多大恨啊,对自己的丈夫和继子下如此狠手。
苏邀听了也眉头紧皱,她会杀人,但是不会如此残忍的杀人,这姜氏是真的疯了?
“动机呢?”苏邀看向何狄,沉声问。
何狄回头看了一眼被压着出来的姜氏,叹气道:“她觉得她女儿的死,是沐恩伯父子三人造成的,这是她在给女儿报仇呢。”
何狄说到这里,对着苏邀拱手,“事情紧急,下官还要回衙门办案,就不...”
“何大人你去忙。”苏邀打断何狄的话直接说道。
何狄闻言颔首,往后退了两步,直接朝着京兆府的方向走去。
等何狄他们一走,沐恩伯府也被贴了封条,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邀也带着芙蔺快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消息传得很快,苏邀还没有到皇宫,皇帝已经派了刑部的侍郎乔慎之亲自监督此案。
太后那边皇帝也让人送了消息,这让原本就被气得一病不起的太后更是加重了病情,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中风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邀到皇后的宫殿中的时候,皇后也刚好听到了消息,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倒是没什么情绪上的起伏,只是淡淡笑道:“报应罢了。”
抬眸看到苏邀走进来,连忙朝苏邀伸手,“你也是因为这事儿来的?”
苏邀笑着点头,走到皇后面前,“也顺便给您诊脉。”
皇后拉着苏邀在身边坐下,“这些日子吃你给开的药,母后都好得差不多了。”说罢又看了一眼在旁边坐着认真刺绣的赵芷颐,叹气道:“就是那丫头有些不正常,都这样一个月了,母后这瞧着都觉得不放心。”
苏邀看了一眼连自己过来都没能让赵芷颐分心,对着皇后笑:“以前芷颐不爱学习,您担忧,如今她懂事儿了,爱学习了,立志要把自己练的琴棋书画女红什么都精通了,您还担忧?”
“这丫头那日还求我别乱给蝶衣点鸳鸯谱呢。”皇后一脸担忧的拉着苏邀的手,低声道:“我如今是越来越觉得那丫头有些不正常了,蝶衣都还未及笄,那曦柔也都还没有着落,她就开始乱担忧了。”
“母后,您觉得定西候这人怎么样?”苏邀忽然问。
皇后闻言扬眉,“定西候?”
“母后,定西候与十四妹两情相悦,若父皇能成全了这桩美事,不仅能让定西候将来继续为康元效劳,还能让十四妹留在身边,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后听苏邀这么说笑了笑,她伸手在苏邀手背上拍了拍,笑道:“你这丫头,我差点被你绕进去了,这定西候可是康元朝的定西候,他不效忠康元,还能效忠谁?再说了,这十四晚成亲几年,还能多在我和你父皇身边多待几年呢。”
“母后,可是您总不能拆散这么美好的一桩亲事?”苏邀说到这里喊了赵芷颐一声,问道:“芷颐,你说是?”
一直沉寂在自己世界中的赵芷颐抬头疑惑的往这边看过来,看到苏邀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她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来,“皇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邀抿嘴,“我得带你出去散散心。”她站起来,对着皇后道:“母后,我这几日在将军府正无聊呢,就让芷颐陪我住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