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惊人的一幕吓得谢秭归连忙走了过去。
她蹲下,耐心的搂住李羽彤说道:「妈,别哭了,就算仙仙回来了,你也不能哭坏自己眼睛啊。」
谢怀远和谢一野一行人走了过来,听到这话,还以为她认出女儿了。
谢怀远牵着李羽彤柔声问:「羽彤,咱们女儿回来了,你再也不用担心她在外面受苦了。」
谢怀远看向站在一边的杨微微,对着她招手。
杨微微迟疑了半会,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你看,我们的女儿现在好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谢怀远拉着杨微微的手,和李羽彤的手交叠在一起。
李羽彤仲怔的看着杨微微。
看到自己老爹跟瞎了眼一样看不到重点,谢一野冷冰冰的提醒:「爸,你看下妈手上拿着什么。」
谢怀远这才看到了李羽彤手上的东西。
是一块棉布,没有花纹,还有些泛黄,自己妻子却拽得很紧,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看到这个布片,谢怀远凝神想下,忽然眼睛一亮,连忙问:「这东西哪来的?」
谢秭归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但既然妈妈这么宝贝这个东西,就肯定有什么含义。
这布是白色的,有些发黄,一看就年代久远。
谢秭归想了想,朝杨微微看了一眼。
「这是仙仙的。」李羽彤抢着回答,把手上的布小心翼翼折了起来,放在心口。
谢秭归又看了一眼这块布,有些眼熟,应该是在哪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谢怀远看向杨微微,颤抖着问:「这是你的吗?」
杨微微看着这块被李羽彤宝贝着的布,刚打算否认,就被谢秭归抢先说道:「这是微微的,我之前在微微的课桌上看到过。」
杨微微到了嘴边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承认这块破布是自己的东西,需要偌大的勇气。
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被谢家的富贵迷花了眼,尤其谢家三个哥哥,长得实在帅气。
像谢家这种富得流油的家庭,她先暂且用谢仙仙的身份留下,就算做不成谢家四小姐,万一和哪个帅哥好上了呢?
想通了这些,杨微微承认起来也坦然了很多。
「是啊,这块布我从小随身带着的,也不知怎么掉出来的。」
看到她得意的样子,谢秭归牙龈咬紧,手捏成了拳头,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个杨微微,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听到这话的谢怀远非常开心:「我猜这是仙仙的口水巾,那个年代流行搞个扣针把口水巾别在小孩身上,方便给婴儿擦口水,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保留着。」
杨微微面上也有些动容:「从小我就知道我不是家里亲生的,我国外的养父母也从来没有瞒过我的身世,包括这个口水巾,也是他们给我的。」
「你养父母只给了你这一个?」谢怀远想进一步确认,「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穿的衣服,或者鞋子。」
见谢怀远已经进入了盘问模式,杨微微一时也搭不上话。
她紧张的看向谢秭归。
谢秭归拉住谢怀远撒娇道:「爸,这些问题等鉴定结果出来,咱们到时候直接问微微的养父母,时间久远,微微也不一定记得。」
「说的也是。」谢怀远笑道,「不过鉴定结果我看也不需要了,这个口水巾就是重要的物件,足以证明微微的身份。」
谢怀远已经认定了杨微微的身份。
谢一野看着杨微微的一举一动,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这个布是不是杨微微的还有待考证,但这块布出现在这,的确离谱。
整件事看下来,巧合太多了。
他走到谢一哲旁边,小声问:「这个杨微微,身份调查过了?」
谢一哲点头:「目前查下来没有什么问题,时间也能基本对上。」
谢一野撇嘴:「那就只差鉴定结果了。」
「我出去下。」谢一野指了指谢怀远,「拦住他,别让他脑子发热办什么发布会,到时候弄错人了我怕丢人。」
谢一哲笑了,眼睛弯弯似月牙:「放心,鉴定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也不承认这个妹妹。」
谢一野放心的点点头,拿了车钥匙就往地下车库走。
时间到了,他该去拿结果了。
看到谢一野离开,谢秭归眼睛眨了下,悄悄给苏浅浅发了个消息。
……
天气晴朗,睡了个好觉,温言早早就醒了。
她正在屋里做早餐,就听到门外有车子的声音。
从窗子里望过去,那辆熟悉的迈巴赫停在门口,车门打开,顾瑾墨从里面走了出来。
白t黑长裤,细碎的黑发耷拉在额前,遮住了眸底的暗沉。
温言诧异。
他怎么来了?!
离个婚就这么迫不及待?
晨光透过树叶在男人脸上撒上斑驳,忽明忽暗,英俊而冷漠。
男人朝房子这边看了一眼。
很快,温言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顾瑾墨低沉的嗓音传了过来:「我在你家门口。」
「吃早饭了吗?」温言不动声色,继续手中下面条的动作。
他顿了几秒,迟疑的问:「有多的?」
温言轻笑:「有。」
今天是他们离婚的日子,她已经淡定了许多,至少在面对他的时候,情绪很少波动。
时间能抚平一切。
温言打开了院子里的门,顾瑾墨走了进来。
看到温言系着围裙,顾瑾墨恍了神。
她目光清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齐腰的长发随意扎着放在胸前,米色围裙给她美艳增添了一些温柔的色彩,
这样闲适的她,他从未见过。
以前在别墅,他回来晚了她会主动问他饿不饿,在不惊动阿姨的情况下,给他做夜宵,每次都会小心翼翼的问他合不合口味。
有一次他回来晚了,看到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营养指南。
那时候他才发现,她厨艺不错,是偷偷下了功夫的。
他坐在桌边,一碗面送到了面前。
「不知道你过来,汤里已经放了辣椒。」
见他盯着面条出神,温言以为他是在看上面漂浮的辣椒末。
「你能吃辣?」顾瑾墨问。
温言愣了下,想到在顾家几年,为了迎合他不吃辣的口味,能吃辣的她一直都说自己不吃辣。
现在顾瑾墨问起,她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