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张之维看了一眼师父张静清。
张静清没好气道:“你都窥视人家手段了,还藏着掖着?为师厚着脸皮就给你明说了,左老弟,我这孽徒啊,见令徒用了逆生状态后,察觉到了逆生状态的行炁轨迹,就见猎心喜,脑中冒出了一个念头,想用其他的炁,去代替逆生状态的先天一炁,来开启另类版本的逆生状态,你说可笑不?”
“哦,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左若童大笑道:“令徒很有想法嘛,但这个想法很危险,就如令徒之前所讲,金光是金光咒的附属物一样,这逆生状态,其实也是逆生三重的附属物,只有依托于逆生三重提炼出的炁,才能施展出去。”
左若童告诫道:“如果是用其他的炁来施展,无异于玩火自焚,毕竟只有先天一炁是人体本源的力量,就算躯体炁化,也不会伤及根本,但其他炁,可就不好说了。”
“是这个理!”张静清道:“所以我刚把他训斥了一遍!”
“难怪天师大半夜的训徒啊,是该训!”左若童笑道。
但紧接着,他又说道:“不过,天师,我看令徒所言所行,不像是那般不知其中厉害关系的人,他既然敢冒出这个想法来,想必一定有自己的理解,要不……”
左若童似笑非笑的看着张之维:“讲讲?”
张静清看向张之维,没好气道:“叫你讲讲!”
后面的东西,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知道了,先前张之维刚打算讲,左若童就过来了。
“其实嘛,这种事也没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个人体质原因,我觉得自己抗的住,就打算试试呗!”张之维说道。
“抗得住?”左若童问,“那你试了吗?结果如何?”
“试了一下,但在炁运至眉心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所以就停下了!”
张之维当然不会和盘托出。
“什么异样?”左若童连忙问。
“是一种……”
张之维仔细回想了一下,形容道:“是一种要思绪似乎都要飘走,整个人似乎都仿佛要化作虚无的感觉,具体的不太好形容,但大概是这样!”
闻言,左若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惊讶表情:“你居然也感受到了!”
“也?”张之维问:“左门主和陆老弟也有这种感觉吗?”
陆谨摇头道:“没有啊,我修行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左若童眼眸低垂,沉吟片刻道:“小高功说的那种感觉我确实有过,不过我是在修行逆生三重到了高深境界时,才灵光乍现般的感受到的,而后,随着修为愈加精进,这种感受也就越深!”
说着,左若童感叹道:“小高功未修逆生三重,却能从逆生状态上察觉到一丝,此等天赋,真是左某人惊叹不已啊!”
“左门主,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呢?”张之维询问。
“代表什么?”左若童低声重复了一遍,而后语气坚定道:
“这应该是炼神返虚的提现,是逆生三重大成的预兆!”
逆生三重大成的预兆……张之维有些诧异的看着左若童。
江湖上都传言,逆生三重一旦修得圆满,便可羽化登仙,按左若童的意思,他这个大盈仙人,真离逆生三重圆满不远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有有可能的。
若张之维记得不错的话,百年后的陆谨,修为是逆生三重的第二重,外表依然是老人模样,没有像左若童一样返老还童。
要知道,左若童年龄可不小,他和天师张静清称兄道弟,是同一个辈分的人。
张静清虽然气神完足,但从外表上看,却也已是老人模样。
而左若童却依旧保持着一副近乎少年人的模样,浑身炁机发散间,生机勃勃,很难让人不怀疑,他的逆生三重是不是快圆满了。
要是能搭把手,试试左若童的深浅就好了,张之维心里暗道可惜。
左若童神觉敏锐,察觉到了一丝张之维的想法,说道:
“你好像对我三一门很感兴趣?”
“左门长气度不凡,仙人之姿,我师父对您也是赞赏有加,我这个做徒弟的,说不感兴趣,肯定是假的!”张之维说道。
左若童笑道:“那天师真是谬赞了,对了,小高功既然对我三一门挺感兴趣,那我就讲讲我在修行上的一些感悟!”
“我三一门,之所以名三一,是因为三一者,神、气、精混三为一也,其顺为人,逆为仙,只在其中颠倒颠,始知我命由我不由天。”
“意思是要修我逆生三重,就必须去争一缕生机,去逆天而行,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三重圆满,即可永久不坏。”
“正所谓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近于神形俱妙,与道合真之境矣……”
左若童断断续续的说了一大段,而且是越说越玄乎。
张静清眼眸低垂,在沉思。
陆谨一脸懵逼,听的云里雾里。
张之维则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左若童。
这些话里没有具体的修行法门,却有很多左若童对修行的理解,特别是在逆生三重上的理解。
张之维虽然没有修行过逆生三重,但天下的道理都是有相同之处的,这些理解对他也算是小有帮助。
左若童讲了很多,讲完之后,看向张之维,说道:
“此乃我在修行一途上的些许理解和理念,希望对了有所启发,对了,如果你以后捣鼓出了那所谓另类版的逆生状态,或者再次有那种感觉,甚至是修行上有什么不解,也可以来三一门找我,我若知晓,定不啬赐教!”
“多谢左门主指点!”张之维抱手说道。
“我和你师父也算是相交多年,有些事,不必太见外!”
左若童说完,拍了拍陆谨的头:“你呢,刚才的话,听懂了多少?”
“听懂了一小部分!”陆谨如是说道:“不过我已经全部背下来了,等回去后,我就记录在书本上,每日通读几遍。”
“不必如此刻意,修行之道,前人的经验可借鉴,但不能当成真理,道,总归是要自己悟的!”
左若童嘱咐了一番陆谨,转头看向张静清:“天师,既然我这蠢徒弟已经解惑,那左某就不打扰你训徒弟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