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通道里一阵狂轰乱炸让他们手忙脚乱中也锁死了对方的身份:仙狗无疑! 又是仙域那边潜藏过来的钉子搞事情。 这些仙族狗,时不时总要跳出来博存在感。以前都不是大事,让手下随便杀一波便罢。现在,敢到太岁头上动土,杀,一定要全找出来杀干净! 还有——鬼道那边哪个与仙族结盟了?竟然派个鬼王来作乱。鬼道对魔域是有什么意见吗?难道是之前利益分割不均,那些该死的鬼巴上仙族了? 都是该死的狗! 循着空气中残存气息追去,一直追到恶龙山,仅仅只看到底下恶龙河里泛起的一朵大水花。 一群人想也不想跳进去,河水淹没头顶,立时体内魔元感到凝滞,水底气息混乱而腥臭,熏得人险些吐出来。恶龙河不但水质污浊气场混乱,里头暗流水道复杂无比,还有不知多少天然而成的陷阱等待猎物。即便他们这等修为的大魔进来,能保全自己,却也不好在里头追踪人。 结果可想而知,地利不在他们这边,最终一个一个的空手上岸。 其中一人恨恨:“这河的底下通向哪里?” 另一人幽幽长叹:“连通五大海域。而且暗河流速一日千里,期间无数分岔不知会冲到哪条水脉去。” 所以,追都没法追。 “连你们二位也没办法吗?”桀魔族的人问明海与暗海。 这两位可是魔螭之身,天赋便是翻江倒海。 两人脸色难看,直言:“在这样复杂剧毒的地底水网追查,难过大海捞针。不如用血脉之法寻找来的快和准确。” 在场的直系血亲立即用此法来找。 可惜,七个人有七个不一样的结果。这是被分开带走了? 一人黑沉着脸道:“怕是结果不准。恶龙沟地理位置特殊,任何手段在这里都不能奏效。” “难道要等他们出这片范围?” 不然呢?还有什么好办法? 地底水里扈轻被急流冲得够呛。 绢布让她进空间,随便空间被冲到哪里去也比她自己被冲到石头上磕碰死强。 可扈轻刚发现恶龙河的河水冲刷下她的身体经脉竟然在受损变强再受损再变强,而且,尽管河水有毒还能量驳杂,但混元竟然不嫌脏的也吃,大口大口的吃。 它是真不挑嘴啊。 她若进了空间,混元可就吃不到了。 “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实在坚持不住我会进空间的。”扈轻有些内疚:“你疼不疼?” 在她入水被水里漩涡吸到下头撞到第一下开始,绢布在外头的一半便展开来把她全部包裹在里头。那些坚硬而锋利的乱石,再无法刺伤自己。绢布帮她避免了流血伤还分担过去一多半的冲撞力。 绢布:“这些算什么,天塌了我都兜得住。” 对此扈轻并不相信,若绢布真能兜住天,他前任应该不会把他提前放走。 嘭嘭啪啪啊啊哇哇,扈轻在绢布里头疼得呜呜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绢布烦了:“坚强,我都没哭。不怕你儿子笑话你。” 扈轻呜呜的:“我关闭空间了,谁也看不见。老天爷都不逼我疼的时候不哭呢。” 绢布无话可说,他比不上老天爷。 “啊、啊、啊——呕!” 急流拐弯,扈轻一个飞出去肚子顶着锋利的尖。这是一根非常长非常尖的石刺,若没绢布,她一定会被串上去,即便有绢布,她也感觉前头的肚皮被戳到后头的皮肤上。她的骨头,断了吧? 流水噼里啪啦敲打着她的脑袋,巨大的冲击水流贯到她后背让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好半天,终于缓过一口气,扈轻骂了声娘。 “魔域的天道,对老子真不友好。” 绢布提醒她:“你是来搞事情的。” 扈轻:“胡说,我分明是来播撒火种的。” 她攒够力气两手去摸,摸了会儿忽然一愣。 “小布,这好像是化石。” “什么?” “小布,咱们把它挖出来吧。” “什么?” 扈轻决定了:“遇到即是缘分。一路下来撞我的石头多了,只有这块——”她手指头点点,“正中我的肚脐眼。” 绢布彻底懵了:“这是什么缘分?” 扈轻说:“提醒我我是胎生的缘分?对了,我都没看白吻他们身上,有没有肚脐眼。” 绢布忍无可忍:“扈轻,你正经点儿行不行!” 扈轻很正经:“这个,肯定很贵。来都来了,不能空着手走吧。” 绢布觉得自己真是讨厌死了“来都来了”这四个字。 可扈轻心血来潮后觉得很有意思:“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单纯的只做一件事情,我要修心,我要挖化石。” 绢布能如何呢,他一块破布能如何呢? “小布,你对我最好了,没有你,就没有我和它的这份缘分。” 绢布:“挖吧挖吧,我不催你就是。” 扈轻艰难的将自己的肚子移开,差点儿被急流冲走,抱着长刺往下摸,摸了几步,骂自己一声傻,拿出许多明珠,放在绢布里头,自己充当大号灯泡,终于照亮小块范围,也看清长刺真容。 绢布惊讶一声:“真是化石。” 扈轻:“什么动物?” 绢布:“太少了,看不出来,这种长刺,我见过的,有的长在嘴前有的长在尾后,还有分布在身上的。我看看,露出来的大约有五米,体型应该小不了。不过也难说,有一种海底生物,全身就一根长刺,只在刺的尾端长着蒲扇大的身体。你挖吧,说不得能炼器。” 黑黝黝的一根。 扈轻抱着刺想了想,拿出她的麒麟打铁锤,对着长刺尖端的侧面,顺着水势,嘭的一锤砸上去。 铮的一声清鸣,高频声波直刺耳膜,扈轻觉得耳底一疼,大约受了伤。 麒麟锤未损,长刺未断,但从上头掉了几片薄薄的壳下来,露出里头浅虾青色透着一抹黄来。 “想起些什么?” 绢布:“想不起。变成化石了,肯定跟活着的时候不一样。挖吧,至少这刺撅断了能当剑。” 扈轻也这样想,她摸到刺的根部,一锤一锤的敲。幸好这化石外头的石头没有那么坚硬,敲那么十几几十下,总能敲下些屑屑来。而且,只要敲开一点点缺口,水流就会帮着她冲刷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