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鼻涕药水。
长得像鼻涕，喝下去也像。
不，这还是往好了说。
黏糊糊的一坨，透明泛白的颜色，具体像什么，江游都不太好意思开口。
反正一瓶下去，拉了一晚上。
后边开启暗影形态才勉强恢复过来。
墨绿色的气泡药水。
像是青苹果味的美年达。
恩，也就看着像。
闻起来有种鲱鱼罐头再混的那个臭豆腐汁。
服用前，江游勉强安慰自己没事。
服用后，百般滋味在他口腔里炸开。
酸甜苦辣咸，那种复杂而新奇的体验，绝对超出大多数人能够承受的上限。
纯纯的被命运掐住喉咙，险些不能呼吸。
代价则是整个五感似乎都受到了影响。
大脑下达抬左手的指令，身体自动抬右脚；大脑命令张嘴，于是身体撅屁股。
这下他连暗影形态都不能轻易的开出来，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好在药效只持续了半个小时，而后五感回归，身体慢慢恢复过来。
两瓶药水，算是让江游看清了杨辞。
污染的代价他确实不怕。
可这生理上的摧残江游也顶不住啊。
什么年轻的北都保送生。
你这纯纯药剂大魔王。
“不要那么紧张嘛。”杨辞眼中露出微笑，“前些阵子只是我不太熟练而已。”
“你那是不太熟练吗。换成别人来，体质差些的，至少两三天下不了床。”
不对。
这话说的很奇怪。
果然，污婆杨辞目光略微怪异，“我就是看江助教你体质好，所以才找的你。”
“不行，帮不了忙。”江游连忙拒绝。
“江助教。”杨辞眉眼间带上些许恳求，“先前那些药剂，副作用归副作用，你喝下去是不是也感受到效果了。”
“饱食药剂，一瓶蕴含的营养能够支撑五天不进食。精力药剂，能够保持精神及肌体活跃度，可以48小时无需睡眠。”
恩，看作用确实不错。
谁能想到一个喝了会拉稀，一个喝了会四肢失调呢。
见江游还有些犹豫，杨辞只得拿出杀手锏。
“和你说实话，前几瓶药液并不是我老师留下的资料，是我根据自己自身想法，查阅相关信息后，进行调配的新版本，所以还存在不少缺陷。”
“这几日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应急于求成，所以我准备尝试按照我老师留下的资料进行调配更稳定些的药剂。”
你先前是真拿我当小白鼠啊。
江游瞪大双眼。
“那些药剂我事先测验过，确保不会有大问题才来找的你。”
“怎么测试的？”江游问道。
“仪器测试，以及亲自服药。”
卧槽你是真狠。
科研人员以身试药？
江游嘴角抽动。
“我的能力和食种相关，自己试药很正常。”杨辞简单解释一句，“帮帮忙江助教，这么大学府，我也就认识你一人了。”
“我感觉我就跟个大冤种似的。”
江游半推半就，被她拽着走向医疗楼。
副作用严重，不过杨辞制造的药剂的确可圈可点。
单说那个饱食药剂，一瓶下去抗饿五天，虽然高阶能力者效果会有所衰减，不过要是真能制造出来，对于探索深渊之类的帮助可以想象。
杨辞的处境其实并不好。
他老师当初拿着血系位格，在云海翻江倒雨搞事情，这按照政审来说，后面子孙三代都无法从事超凡类行业。
杨辞不是对方的直系亲属，却也受到了牵连。
按照她的话说，巡夜司排查过她的身份，确保干净，这才没有继续追究。
但也下达了命令，她进入北都学府后，必须具体做出某些某些成果，否则直接辞退。
所以杨辞的压力才会这么大。
“躺好，脱衣服。”
进入房间，关门，杨辞如是说道。
“？？？”江游一愣，“什么？”
“躺在这边，撸起袖子，静脉注射。”杨辞开口说道。。
“你这直接从口服营养液一下子到注射试剂了，靠不靠谱啊？”江游深表怀疑。
“这次绝对没有问题。”涉及到专业知识，杨辞表情认真，“我从我导师留下的资料中，挑选了最稳妥的一款，并且自己注射了三次。”
“什么效果？”江游越发谨慎。
“怎么说呢……会放大你的感官，感知，提高大脑运转速度，不管学习知识还是学习超凡技，都有很好效果。”
杨辞解释道，“现在问题大概就是，事后可能会产生些依赖性。”
“具体点。”江游问道。
“这不好说。”
“确定安全是？”
“肯定的，而且你不是在学习超凡技，放大感官对你有很大帮助。”
“来。”
江游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在床上躺好，向上挽起袖口。
“放轻松。”
杨辞扭头去拿针头和药液。
浅白色的药剂犹如雪花晶莹，浓缩在针管中，似雾气一样流转。
外观很好看，但江游已经基本免疫。
在杨辞手中外观好看的东西，那真不一定好用。
“老规矩，这周边仪器会检测你的身体状况，注射完毕后不要立刻起身。”
“好。”
话音刚落，枕头刺进手臂。
好几厘米粗的大针管子，冰冰凉凉。
随着杨辞的推进，白色的雾气渐渐涌入。
一阵冰凉触感立刻席卷全身。
“嘶。”
江游双目睁大，瞳孔开始泛上一层浅色晶莹。
噗通！
噗通！
先是微不可查，片刻震耳欲聋。
这是心脏的跳动声？？
不……不是自己的！
江游微微侧目，清晰听到了杨辞那跳动的心脏。
走廊外的脚步，风吹动窗子带来的啸鸣。
以及杨辞那轻轻的呼吸声。
他似乎清晰捕捉到了灯光照射下来，空气中那游荡的浮尘；
看到了对面墙壁上那细腻的墙面纹理。
整个世界，似乎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卧槽……”
江游握了握手掌，肌肉纤维的跳动方式，血液的奔流速度，在这一刻似乎都尽在感知当中。
“怎么样？”杨辞微笑着问道。
很奇妙的触感。
“好像……确实是个了不得的玩意儿。”
——
夜晚。
遥遥拍了拍江游的后背，“没关系的，今天可能是状态不好。”
“不……”
江游脸色涨红，紧紧握着双拳。
他要收回先前的话。
放大感知？
这是什么辣鸡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