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月所谓的谋略,只能骗骗陆猛那等空有匹夫之勇没脑子的人。
“蓝小姐。”
铺主犹豫着问道:“你和秦首领不出面的话,那叶楚月和下注之人,还愿意吗?”
“当然愿意。”
蓝雪姬淡声道:“去,莫要耽误时间。”
比起赌台的胜券在握,她更期待数日后的抱神娘。
脑海里,骤然浮现了虞牵星的面庞。
蓝雪姬攥紧了酒杯,虚眯起锋利的眼睛。
垃圾罢了。
她丢掉的垃圾,阴沟里的臭虫,也没资格染指她用过的东西。
……
六名铺主听从蓝雪姬的话,跟着账房从内阁走到了人群涌动到快要密不透风的赌台。
此次回来,账房理直气壮,抬起下颌笑着便开口:
“叶少宗主,这六位都是紫阳街响当当的铺主,这下,你放心了。”
“蓝雪姬和秦首领呢?”陆猛问道。
“忘了告诉诸位,蓝小姐和秦首领,与这次的赌台无关。”
嘴角长痣的中年铺主连忙出来解释。
楚月沉了沉眸,眼底泛起了戏谑之色。
铺主的话,登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许多人敢去烈风钱庄借钱都要赌,就是因为赌台的背后有蓝雪姬和秦首领。
“今日,赌台所收的钱财,少数有数百万的天玄丹。”
萧离冷嗤:“你们六位铺主,拿的出这么多钱吗?你们,真该死啊!为了吸引赌徒,你们不惜假借蓝小姐和秦首领之名,尔等难道不知道我家少宗主与秦首领情同手足吗?”
其声,低沉喝出,却如闷雷般针震响。
在赌台内侧的秦首领,听到那义愤填膺的怒语声,颇有几分不自在。
为掩尴尬抓耳挠腮了番,讪讪地干笑了两声。
怪不好意思的。
蓝雪姬眸光阴冷,默不作声。
她淡淡看向了外头正好的日光,闭上眼睛轻呼吸了下。
若非叶楚月处处针对她,她会很欣赏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修行者。
常言道。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叶楚月却没有资格与她博弈——
外头。
“萧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不能污蔑我等。”
铺主俱都满面怒容,开口声讨。
“阁下言重了,谈不上污蔑。”
楚月淡声道:“只要你们能拿出做庄的钱财,在座诸位,便会相信几位铺主的诚意。”
铺主早有一手。
俱都把全部的家产拿了出来,勉强能凑个数。
“够了?”铺主问道。
“不够——”
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下一惊。
而后便见紫阳街以东的道路尽头,日光铺道,金辉雀跃。
身穿黑衣戴着面具和斗笠的神秘人赫然出现在了人前。
来历不明的神秘老者,斗笠下方可见几缕灰白的发。
只见他身手矫健来到了赌台前,直接把一个古法做工的空间手镯放在了台面。
“五十万天玄丹,按照你们赌台这次的赔法,赔十成,要五百万的天玄丹,还有叶楚月和陆猛所放的天玄丹,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老人冷笑。
“这……”
铺主们互相对视。
谁也没想到,会出来个不速之客。
老人看了眼楚月,而后望向账房和铺主们。
“老朽押,叶楚月,一千归墟丹。”
“还有我。”
老人刚说完,就见一道温润清凉,既如翡玉又似山间之水般的声音响起。
楚月侧眸。
郁九行于平地,袖袍生风,如踏星河缀满流光。
“郁前辈。”
“小月。”
郁九想要伸出手揉一揉楚月的脑袋,却是生生地忍住了。
手在半空凝滞了会儿,便快速地收回。
他拿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古箱,放在了赌台桌上。
这古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天罡送他的。
那年。
他郁郁寡欢,不得志。
萎靡不振又消极。
赵天罡就送了个古箱给他。
“小九,这古箱,是我父亲留下来的,能留住日光。每当晴天的时候,你就去搜集日光,从此以后,你的人生就不会再有阴霾天了。”
他试图让郁九收集温暖,以此来驱散短暂的低迷。
两人还约定,等到日后共同去了洪荒上界,要把海神界的阳光,带去上界。
“郁灵师?”陆猛皱眉,对郁九还算尊重,少了些躁郁的戾气。
郁九平淡地笑了笑,而后把古箱打开,看向了铺主。
“三百万天玄丹,押叶楚月,一千归墟丹。”
“………”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
无声的沉寂如暴风雨般蔓延到了整条街。
饶是那陆猛,都愣了下。
楚月眨巴两下眼睛。
神秘老者看着被郁九打开的箱子,口水差点从斗笠里流出。
铺主的腿当即一软。
“郁灵师,你要不要再想想?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必想了。”
郁九含笑,“小月,她无所不能。”
“这还得让我们几个去商榷下。”
铺主们暗暗对视了眼,便要进去找蓝雪姬。
“几位且慢。”
楚月笑了,“既是只有你们几个,何必要去屋子里商榷呢,更何况,赌台之事,根据赌桌而来,难道是根据诸位而来?那这赌台,岂不是形同虚设?”
“咔嚓——”
另一头的蓝雪姬,掐碎了掌心的杯盏。
“要不这样,诸位去烈风钱庄借钱好了?”
楚月为焦头烂额的铺主们指了一条将要通往深渊去沉沦的路。
兜兜转转,万变不离其宗,离不开这烈风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