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小看村子里头婆娘的战斗力,当她们想要查清楚一个人的时候总有办法打听出来情况。
再加上桃花婶时不时地就会来一趟南山村,桃花婶这人那是公社旗下的村子里头都有熟悉的人,走到哪儿多少都有些交情,再加上记性又好,家本上只要说出个名字来,那就能把家里情况说的一清二楚的。
再加上桃花婶现在手上有好些当兵的好小伙子,她熟悉的地方那可就更加广了,隔壁县的都能说上话了,那知道的人那也就更加多了,有人和她打听白寡妇这人,桃花婶自然也是有印象的。
白寡妇这人又不可能是凭空出现,自然一切也都是有迹可循,所以这一来二去的,可不就那点糟心事儿都出来了么。
这人说自己是夏河沟村的其实就不是,而是临近隔壁县城下的东方公社下的望山大队。
也就是寡妇这名头还真是没作假,确确实实是个寡妇,前头的男人是个喜欢喝酒的,有二两黄汤下肚就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听说还会打人,也正是因为爱喝酒,所以就死在了冬夜里头。
北方的冬夜有多冷那是人人都清楚的很,那人就喝了酒之后就倒在家门外头睡着了,等到早上发现的时候,人都已经僵了。
婆家那头自然也就容不下白寡妇了,可娘家那头也嫌弃晦气,自然也就不肯让人回了娘家去,白寡妇就寻了个孤寡老人的空屋子住下了,说是自己挣工分养活自己,但那妖妖娆的样子可就真应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这话,听说是和村子里头不少男人都不清不楚的。
这要是在城里,指不定就要挂破鞋做检讨了,可在村子里头能咋整,就算知道自己男人和人不清不楚的还真能捅出去?那到时候家里还不得损失了壮劳力,而且和人不清不楚的太多了,她一个寡妇赤条条一个人,其他人可不是一个人。
所以村子里面的女人除了对她的鄙夷,别的事情基本上也做不了啥,见个面翻个白眼又或者是说上一些嫌弃的话,这种事情对白寡妇来说压根就是不痛不痒的。
当然,桃花婶倒也没说的那样的详细,人问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把人的情况说了一下,作为女人最不缺的就是消息的来源,人的社会关系网那是十分辐射的,知道了是哪里的人自然也就很快就清楚了,这不,白寡妇的那点底细那也都是一干二净了。
而且说起来,白寡妇甚至还和钩子这人有些关系呢。
作为村子里面首屈一指的混不吝,钩子就认识不少和他一样的不着调的,那里面有好些就是个寡妇不清不楚的,白寡妇就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这白寡妇这人还是从顾开朗钩子那头介绍给何长林的咧,钩子也就算了,何长林好歹也算是顾开朗的老丈人,给自己的老丈人介绍这样的玩意,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是咋想的。”
“啥咋想的,人又不是自愿和何翠英在一起的,当初那逼着结婚的时候就和死了妈没啥差别的脸色你们都忘记了啊,能眼见着人家好过?这人进门之后,何长林那心眼全都在那婆娘身上了!”
“这女人啊,瞅着那样子就是个吸人精气的,何长林都那一把岁数了孙子都有了,守着自己一个人过也没啥了,还非要找这么一个。找的理由那还扯淡的很,说啥想要找个人来照顾孩子!”
几个婶子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那也都是忍不住嘲笑何长林的无耻,岁数一把了还管不住自己身下那二两肉就算了,还好意思开口说啥是要找个人来照顾自己的孩子,他那几个儿子都二十多岁了,咋地,还需要人喂奶不成!
“你们可别说,前两天的时候,何承志和杨水花还闹了一回呢,杨水花可哭了一场,何承志那小子这些天也都跟在白寡妇的屁股后头转悠呢,还愣是好意思喊人小娘呢。
这要是被王春风知道,还不知道是啥感受呢!”
住的离何长林家近一点的一个婶子就在那边说着,她觉得就有白寡妇在那头勾勾搭搭的样子,这岁数也没比何承志大多少,搞不好私下还不知道咋样呢,她瞅着有些不太像话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