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顾开朗胡子拉碴,甚至头发都有些过长了,遮盖住了的眼睛,整个人显得颓废的不行,半点也没有早前那俊俏意味。
以前的时候虽然大队上的婆娘都觉得这些知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带着少爷的气息,可好歹也都承认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生的好,就是长相一般的,那也是透着几分斯文气息,一眼看过去就能和村子里面野蛮生长的娃子有着本质的差别。
但现在看到顾开朗的时候,大家都快没眼认了。
这人现在是越发的不讲究了,衣服穿的乱糟糟,甚至还散发着好些天没洗的气味,人呢也带着点颓废劲,尤其是那被遮盖住的眼睛往外看人的时候甚至还透着几分的阴冷。
一年前这人是个啥样大家也都还记得呢,就算穿的再简单的衣服,那永远都会洗的干干净净,带着点皂角的清香味,人也把自己搭理的十分干净,虽然那目光算不上十分的清正,看人的时候总是会带着几分的算计,但和现在这种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这也不免地叫人觉得嘘吁,这才一年的功夫呢,这人就和废了没啥差别。
顾开朗也么想着和人打招呼,现在的他在村子里面就像是一个独行侠的存在,甚至还带着满心的怨怼,不管是对谁都没啥好脸色,只有在酒桌牌桌上的时候还能看得到一点精气神,平常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被吸干了一样。
马香梅那也是吓了一大跳,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心里想的是何翠英这人那可真是害人不浅,原本看上去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啊,这才多久的功夫,就被她折腾了现在这样,都快没个人样了。
但马香梅的嘴巴也是有些快,看到顾开朗的时候下意识地就喊住了人,等到人回首看来的时候,一贯镇定的马香梅都有些不太镇定了,觉得这小子阴恻恻的地看人的时候让人简直毛骨悚然的很。
可人都已经叫住了,马香梅就算心里再后悔那也还是得和人说话呢,她脑子一空嘴巴倒是直接地问出了一句话来。
“顾知青,听你丈母娘说,你往后回城之后,这新起的屋子就留给你丈母娘和老丈人养老用了?那你真是挺孝顺的,难怪你丈母娘在外头老说你好,说自个女儿嫁给你之后就连他们二老都跟着一起享福了!”
马香梅也不知道为啥,自己嘴巴一秃噜就秃噜了这一句话出来,听着像是在求证,但也有几分像是在挑衅一般,话都已经说出口之后再说后悔那也都没啥用了,她也就只能安静地等着人回话了。
其实这话听过的大队上也不止一两个,别看王春风和何翠英那一脸笃定的样子,实际上大家伙没一个人相信会有这事,都觉得人就是故意说这种话呢。
也是顾开朗这人平常大家也都照不了啥面,这人成天沉迷在和人耍牌,他们南山村这头的牌桌还被何水生掀过几回,后面这牌桌就更加的神秘了,甚至还流动了起来,也有还在别的村子搞过。
也就只有没个村子上那些个不着调的人才门清,人都已经这么干了,就是每个村子里面的村干部再看不顺眼那也不可能追着人到处去掀桌让人学好,最后也都是在自己村上闹的过分了就去掀桌让人消停,不在自己村子上闹,那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事闹得就这些不着调的更加不像样了,三天两头不在家也不上工的,就是想要遇上也就是得靠运气。
所以事情到现在大队上的人还真没逮到过顾开朗问这事儿呢,结果现在马香梅她们刚对大队长告了状,出了门就遇上许久没遇上的人,这不就把事情给问出了口。
大家也都竖起耳朵等着看顾开朗的反应呢。
顾开朗听了这话,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他嘴角一扯,话语里头极度嘲讽:“我那丈母娘在想屁吃呢!老子回头就是这房子自个拆了,也不可能留给她养老,老子只要想想这屋子给他们住了,都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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