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这玩意,南山村里面不能说是盛行,但也不是没有,像是孩子都能斗鸡来赌自己口袋里面的糖果,那大人也就能够玩的花样多一点。
像是上了岁数点风雅点的还能玩个象棋,一下一个下午,有时候就是赌两口酒什么的,年轻一点的,牌九麻将也都有,但大多都是小赌怡情打发时间,赌的那都是玉米粒。
兜里揣上两根棒子,哪怕一整个下午手气不好,那也足够输了。
可村子里面这些个不要好的,那干的可不是这种事情,而是真拿钱来赌,要不就是拿家里的东西,鸡蛋,老母鸡啥的,甚至还有工分呢。
而且这种还能振振有词,都是自愿来着,谁也没强迫谁,干的也不是啥高利贷的事情,大家自己心甘情愿,谁也勉强不了谁。
这话说的也不是全然都没道理,毕竟怎么说呢,这玩意原本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现在这群小子闹腾这个能呵止一时但也阻止不了一世。
要是二流子说道理,那对方还能成为二流子么?早就成进步青年去了!所以村子里面也就只能要求管好自己,千万别听这些小子的胡言乱语,可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给毁了,想当初有多少的富贵人家就是因为子孙后代不争气,沾染上了赌这个字眼把家业全都给输了个精光不说,还卖儿卖女地过日子。
这种非但要被人戳断脊梁骨,还得遭了报应呢!
何长生也掀过好几次麻将桌子,可这玩意,越是禁止,就越有人吃这一套,就是有人止不住地想要去触碰来着。
只是这群人也知道分寸不敢真的把事情闹的太大收不了场,所以也还算能太平地过日子下去。
何春杏就怕这群人瞅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朝着柳予安下手,毕竟他那性子是谁瞅见了都说好,是个软性子的,那些人就喜欢朝着这些软性子的人下手,真要豪横一点,对方自己就先鸟悄了,多吭一声都不敢的。
“你就放心,我一个上门女婿,来的时候就光洁溜溜地来,这一年下来就是靠着工分那也没能挣多少东西来,混个嘴饱都还成问题呢,他们哪能看得上我?
基本上也都是得朝着村子里面那些个家里壮劳力多的下手去才对。
再说了,真要对着我下手,还不知道到时候吃亏的人会是谁呢!”
柳予安可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赌这玩意原本钻营的就是那些个意志力不坚定的,还有那种成天想着不付出就能够挣来大钱的。
而且他虽然不玩这玩意又不代表着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这些人要是不撞到自己枪口上也就算了,真要撞到自己的枪口上,那肯定得叫人知道什么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
何春杏可不知道自己这男人上辈子没事干的时候到底琢磨了多少技能,在听到他对赌博嗤之以鼻的时候那也算是放心了。
麻将这东西,他们家偶尔也会玩,尤其是过年的时候,就和三叔三婶那头玩一玩,玩的就是一个乐趣,真要到这种赌东西的时候,那可不行。
他们家向来都是这样的脾气,可以玩,但是都是小玩,不能成瘾。
“成,听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也没啥可担心的了。”何春杏眼瞅着时间不早了,背着那大背篓就直接出发了。
柳予安穿着厚棉袄,这会也把人送了一段,一直到何春杏其他没清扫的边界,这才没勉强送了,毕竟这会他媳妇自个也都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前头走,也看到其他人家也有出门开始清扫路上的积雪,整个村子这会也像是从寂静之中突然清醒过来一般,随着走出家门的人渐渐变多,也一点一点地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他们家应该算是最勤劳的,毕竟杏子干活一个顶三。
这不就还有人和柳予安开玩笑呢。
“柳家老三,你也甭看啦,杏子这会都走远啦,你这要是舍不得人咋不和人一起走呢?”
“去省城回来车票钱也不少呢,而且二哥家本身就有孩子,嫂子还怀着孩子,进进出出的也不方便。”柳予安笑着回道。
“就你们家杏子那能耐劲,你还担心出不了车票?你们家那猪可都是卖的一等的价钱呢!攒这么多钱,你们两口子难不成还打算起屋子不成?”
面对这种试探,柳予安回答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四两拨千斤,张嘴就是喊穷。
“屋子爹娘已经起了,我们也算是省了不少事,可家里开支不要钱么,我这身子骨你们又不知道,时不时地还要喝药要看病,进了医院钱再多也有花完的时候。”
柳予安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