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几个年轻人只是听过抄股票的事,但是也没有真正实践过。
殷本繁有时还会看报纸,对股票一事一知半解,但是周雅菲纯粹是听都没听过。
弟弟红兵听后兴奋地说:「哥,既然抄股这么赚钱,还去开什么装修公司,不如以后你带我去深圳抄股。」
殷元白了他一眼认真地说:「股市能够赚大钱是不错,但是股市是个深坑,弄得不好血本无归也是有可能的。在大气候下你可以随意去买几股,几天后大赚一笔,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并不是一直都是这样。比如去年只要进入股市,买到了新八股中的一股,翻几倍赚,都很正常。但是今年大气候又突变了,许多人眼见得可以大赚一笔了,股价突然疯狂下跌,到头来亏得一无所有。以后你最好不要去碰这玩意,做些实实在在的生意还更靠得住。」
他目前为止还没有说买别墅的事。
也没有说明天去市公安局开表彰会的事。
亲人之间也不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
晚上让父母睡主卧那张床,妹妹住厢房。
两兄弟去装修公司两间房住。
晚饭后跟林婉婷去散步。
她跟他说起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我医生院那个叫张怀冰的女同学?」
殷元当然它得。
「那个做人小三,被原配大庭广众之下在医学院门口打了一顿那个。当时还是你去叫女宿管,学校保安替她解的围。她怎么了?」
「本来那个老男人答应了分配时他会出面把张怀冰调到江明医院上班的,但是家中母老虎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老男人就再也不敢帮她的忙了。
他女人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老男人之所以能够混到现在岗位,靠的是他老婆家的关系。所以他也不敢不听家中女人的话,那样的话他会一无所有。
所以张怀冰分配时因为没有关系,被分配到了合山镇一个小卫生所当医生。
她私下去找那个老男人,威胁他不帮自己的话,她就会把以前跟老男人交往时,写的信,以及一些物证,送到有关部门手里,让他身败名裂,受到上级处分。
老男人表面上说会帮她调到江明医院工作,背地里却决定要让她消失。
他晚上开车去合山镇,将她约到荒坡地,假意跟她温情脉脉,想在小车上勒死她。
张怀冰其实早看透了这个男人,她身上随身携带了手术刀,所以当老男人拿出绳索套上她脖子之时,她从口袋掏出手术刀,刺向男人腰部。
老男人做梦没想到平时儒弱的女人,出手时快准狠。
张怀冰把老男人捅死后,搜出他身上钥匙。然后她启动小车,将车和受了重伤的老男人,冲到山崖下,把油箱点燃,熊熊大火把哀嚎的老男人焚之一炬。
这女人也真是狠。当天晚上她拿着老男人郊区别墅钥匙,凌晨一点钟,进入别墅。找到主卧把那个彪悍的中年女,手术刀直接捅进她脖子,当场毙命。
家里还有一男一女,才十二三岁,也给她当场捅死。
最后拿出一瓶安眠药,吃进肚子。但是没有死成,第二天送到医药洗胃。
现在都还在医院抢救。」
婉婷讲的这件事让殷元听了都暗自心惊。
女人狠起来比男人都更可怕。
两人路过一间商店,婉婷说去买一个录放机。
「医院领导鼓励我们这些刚毕业的医生,利用业务时间去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有时医院会接收外籍病人,那样的话,可以无障碍交流。」
殷元夸赞她有上进心。
「你这样勤奋好学,让我都自感形秽了。我决定以后
在绘画上面争取有所突破。」
上次在翡翠玻璃工艺厂喷绘画时,那个喷沙工给他看的关于羊城新人新画展竞赛,不久就举办了一届。
几幅获奖作品还刊登在画刊上,他看了后觉得水平一般,自己的画技某些方面还发挥得更好。
一等奖奖金一万元,二等奖五千,三等奖三千。
看在这些奖金份上,第二期无论如何也要去参加。
买了录放机后,又找到新华书店买了磁带。
两人正准备去公园草地上聊聊思念之情时,突然腰间bb机响了起来。
殷元找到一个公共电话亭回了电话。
霍不强焦急地对他说:「老板不好了,几个做工的师傅晚上跑去江明市区,被几个城防队长抓去城防大楼拘压了,其中有二个务工期限已经超期二天了,但是另外几个证照手续还是齐全的,他们要求组织用工单位去城防队担保才行。」
霍不强说现在他就在江明城防队办公楼外面,殷元跟他说不用慌,没事的,我马上赶过去。
婉婷说:「要么叫我二叔去,他岳父是岚田村支书,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殷元想了想说:「还是叫严援朝去,这些工人本来也是在别墅做事的,加上他父子在江明市区有很多熟人,不管什么单位,有事他都可以摆平。」
他打通了严援朝的电话,把事情告诉了他。
严援朝气愤地说:「是哪个混蛋故意找茬的?这些工人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他们凭什么无故把人关起来。」
他跟殷元说:「我在小揽镇这边,现在开车回去,你先去城防队跟他们交涉,我半个小时后也可以赶到。」
殷元还在考虑要不要麻烦殷再道出面?
认为这事由严援朝处理,应该可以得到解决。
他跟婉婷走路回租房处,开车去江明城防队。
在楼下碰见牛高马大的郑泗洋。
这家伙看见林婉婷跟他牵手走进城防队,心情瞬间变得郁闷不爽了。
「这个北佬竟然真的跟婉婷在一起了,外地来的凭什么赢了自己?」
林婉婷看见他,悄悄躲到殷元后面,低声说:「这个讨厌鬼又在这里,别理他。」
殷元想:这家伙是城防队队长,这里是他的地盘,不理他是不可能的。
这时霍不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走到殷元身边低声对他说:「就是这个郑队长带人把他们抓进去的,他开始向我要五百块钱,我没理他,所以他就把他们七个人全部抓进了这里。」
殷元示意他别出声。
「我来跟他打交道就行。」
他热情走上前去,向郑泗洋递烟:「郑队长好,我跟郑队长是老朋友了……」
郑泗洋冷冷扫了他一眼说:「我跟你好像不算是朋友?」
夺我女服友,怎么可能是朋友。
他看见殷元跟霍不强在一起,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他跟几个同事去巡街,意外听见几个人说话口音不像是国内的,仔细辨别后知道是越语。
七八个越南人在江明大街上说笑,作为混迹在这一行多年的他知道,捞钱的机会来了。
这些外籍人士跑到这边来打工,从其穿着上就知道这些人是打工仔,而不是老板。
这些人往往很多办的手续不全,或者干脆是边境偷渡过来的,或者是办了劳务签证但是时间上已经过期了。
碰上他们只要抓起来,十有八九都有问题。
果然把他们抓到城防队后,只有一人是桂省扶南县人,其他七人都是外籍人士。
其中二人劳务签证已经过期。
当场他还暗示霍不强:只要他们付五百块钱,就可以不用带他们去城防大楼关押。
可是那小子不识好歹,不愿意出那点小钱。
就只好让他尝尝后果了。
进了城防队,每人不罚上一笔巨款,算你后台硬。
现在见殷元跟他在一起,他心想:他们两人莫非是朋友,刚才那小子去电话亭打电话,难道是打给殷元,让他来帮忙?
若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顺便就可以报一箭之仇了。
他一直想办法要对殷元上一课,让他尝尝夺人所爱的后果。
现在他觉得机会来了。
殷元看穿了他那点小心思,他搂了搂婉婷肩膀,低声对她说:「这家伙在借机打击报复呢。」
婉婷示意他别在这里跟他废话,可以叫其他的人来处理。
殷元拍拍她手说:「不急,严援朝很快就过来了。」
他对郑泗洋说:「不错,我跟你不是朋友,但是我们总算是熟人。现在被你抓进来的七个越南师傅,他们都是替我搞装修的工人。他们都是办理了合法的劳务手续过来做工的,好像并没有违法哪条治安管理法规?」
郑泗洋冷笑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么?有二个签证日期已经超过几天了,这二人肯定要移交上级有关部门处理。」
霍不强低声对殷元说:「他们两人叫家里人帮助办的新签证,我弟刚从扶南县寄过来,我们几个就是刚想去邮局取快件的。但是走到邮局门口,恰好邮局工作人员下班了,其实他们办的新证件已经到了江明。」
殷元点头表示知道了。
他问郑泗洋:「另外五个人他们签证日期没有超期,你又是以什么理由拘留他们的?」
郑泗洋蛮横地说:「签证虽然没有过期,但是我们有义务调查他们有没有做其他违法的事情。」
他饶有兴致地说:「你不是说他们都是你的工人么?那你进办公室签一张外籍劳工用工单位承诺书,缴一些罚款,把其他五人领回去。」
殷元问:「没有违法乱纪也要缴罚款?一个人要缴多少?」
他想问他:「缴不缴罚款难道就凭你一句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