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南目光微微低垂,片刻,居然哈哈大笑:“文王,得子如此,后继有人矣。”
嬴沛含笑:“朕代王儿谢过皇主夸奖。”
凤天南看向嬴无天:“年轻人行事,干脆果断果然不错,但遇事还是要更深沉些,否则,过刚易折。”ωωw..
嬴无天并不领情:“如同你那皇儿凤辰?没错,他太刚,故此屡屡败在那贼子手下,甚至逼得你这老子不得不亲自出马。”
如此不客气的话,凤天南居然还是没有动怒,反而微笑着:“无天王子与我那皇儿倒也算有共同遭遇。”
嬴无天哼了声:“皇主不必反唇相讥,我嬴无天敢做敢认,输便是输过,既然大家也都输过,便更应精诚合作,拿下共同之敌,而并非在此互相试探,互不交底。”
凤天南目光掠过一丝异样,却一闪即逝,笑呵呵道:“有理,那么,便如嬴沛兄所请,此事全权交给王子负责如何?”
“当仁不让!”嬴无天很干脆道。
“好,年轻人,有气魄!”凤天南夸奖一声:“既然如此,凤家调精锐一万人,随时听用。”
嬴无天这次倒是一抱拳:“那么,无天敬谢不敏。”
凤天南道:“既然合作各取所需,谢倒是不必,然则本座提醒王子,江凡此人,神出鬼没,千变万化,你要与他对阵,莫要被其迷惑。”
嬴无天轻哼一声:“任何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逼他现身,在青天白日之下,他便无所遁形。”
“哦?这便是你的计划?”
嬴无天淡淡道:“兵者,行诡事而多变,计划与随机应变并不冲突。”
凤天南呵呵一笑:“有意思,文王,你这大公子有韬略,懂隐忍,敢出手,易日登基必将一代霸主。”
嬴沛只是微笑:“且看此番成效何如。”
凤天南点点头,看向嬴无天:“可有把握?”
嬴无天道:“七成。”
“只有七成?”凤天南眯眼道。
嬴无天道:“一介渔郎,六千里护女贼,四胜太华,斗过泰岳,胜过纵横者,两胜北蛮,败暗朝皇主,败我父子,只手乱晋,匹马斗南疆,这般人物,七成已经够多。”
凤天南轻叹一声:“是啊,五成,便值得试试了。唯独不知……那多出的两成,原因何在?”
嬴无天沉静道:“其一,在他太过顺风顺水,出世皆无敌,不但忘记我们都吃过亏,自然长了智,甚至此时更敢孤身下南疆,骄兵必败。其二,在他并不知我等联盟,不能做到知己知彼,已然埋下败亡之因。”
“哈哈哈……”凤天南满意大笑:“很好,很好,无天王子,本座就要看看,此番你如何翻盘,剿灭这天下大妖。”
“且看便是。”嬴无天自信道。
“且看便是。”江凡轻笑:“一群失败者联盟罢了,姐姐难道还以为他们能上天?”
虞倾城美目看着他:“他们上不了天,但弟弟却上过天。”
“所以,姐姐,我的提议如何?”
虞倾城沉思片刻:“凤家有精锐潜藏于我南疆,实在如鱼梗在喉,嬴沛父子勾结司空羽,暗通天魔殿,乱我南疆之地,同样非除不可。怎么看……姐姐都该听你的……”
江凡笑了:“姐姐后面一定跟着但是两字,但是什么呢?”
“但是……”虞倾城眨眨眼:“我出人可以,但不出面,所以,你要找个能出面的,掩饰我楚军。”
江凡轻轻一拍手:“姐姐果然谨慎,那么,就请姐姐静候消息。”
虞倾城道:“弟弟,在南疆果然有手段哦……”
江凡看看她:“姐姐,不是说过都是狐狸,没必要讲聊斋,你早就在怀疑我,从入秦之后第一次来楚,你就在调查我。”
“是呢,可惜,线索虽有,却并不清晰,不如弟弟直言相告?”
江凡却笑了:“姐姐在我秦国的部署做个交换?”
“那不行。”虞美人果断道。
江凡摊摊手:“所以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嘛。”
虞美人翻个白眼,不耐烦的摆摆手:“走你!”
江凡眨眨眼:“告辞。”
刚走到门口,虞美人忽然像想起什么,慵懒的起身:“弟弟呀,忘了提醒你件事,大元帅受封巨鹿公,如今可在南疆清扫封地呢……”
江凡微微一驻足,没有回头,却龇牙露出一丝微笑:“多谢……”
“谢什么,姐姐只是提醒你小心点,他可对你深恶痛绝。”
江凡哈哈一笑举步向外走去:“姐姐还不是一样……”
江凡的队伍没动,已然在郢都城外安营扎寨,但他本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十万大山,巨鹿公营帐。
英鹿正在凝眉沉思。
英虎匆匆忙忙走进来禀报:“爹,接到斥候来报,汜古寨已经弃寨逃亡,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老弱妇孺,就是他们在迷惑我等。”
旁边英豹怒哼一声:“好个汜古寨!白白被他们欺骗了十余日!爹,可要发起总攻?”
英鹿双目阴沉:“人去楼空……真是好大胆子……”
英豹道:“区区八十八寨之一,居然公然抵抗您的大军,这是没把您这巨鹿公放在眼里,儿这就去将寨子夷为平地,人畜不留!”
英鹿道:“拿下来,只是一座空寨子罢了,我们要的是人,是寨民,要那些木楼野山有何用。”
“那就这么白白放过他们?”英豹不甘心道。
英鹿冷笑:“派出斥候,跟踪他们,若为父所料不错,他们一定是逃往那支乱军寻求庇护,此番一定要找到,这支乱军进退有序,用兵出奇,他们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英虎皱眉:“那个铁面天王到底是什么来头,从听闻其名号不过一年,如今已经坐拥精兵五万,更不知多少山寨已经暗中投靠,在这十万大山来去如鬼魅,见首不见尾。”
英豹也咬牙:“属实,此贼十分精明,短短时间收服众多山寨不说,用兵更无耻至极,人马分散为小股,游走十万大山,从不固定地点,我们进,他就退,我们退去,他就扩张,偏生在这大山丛林中,根本无法大规模作战,只能眼看着他逍遥法外!可恼,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