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眼睛一眯:“也希望你记得,条件。”
凤辰摆摆手:“我不会忘。”
江凡抖手丢给他一个信封:“我要你提供的信息都在里面,记得回应。”
凤辰展开只是看了一眼,大手一握,信封瞬间化为灰烬。“回去后,会告诉你,但有件事可以提前告诉你。灵宗确实来过,而且被我抓了。”
江凡吃了一惊:“你抓了灵宗的人?”
凤辰冷笑:“窥探我金顶鹫王,罪不容诛,若非还逃掉一个,本皇主早就处死他,但是,灵宗和我爹有什么关系?”
江凡淡淡一笑:“也许没有,只是猜测。”
凤辰居然思忖一下:“你的猜测一般都有点道理,但在你能说清楚之前,我不会交给你。好了,不说了,这么大阵仗,应该惊动了很多人,我该走了。”
江凡随意一拱手:“就此别过。”
凤辰走到帐篷门口回身看他一眼:“江凡,不论如何我都要告诉你一句话,你是我最想杀的第一人。”
江凡一愣:“不是嬴无双?”
凤辰哈哈一阵狂笑,如同大鸟纵身而去。
看似相谈甚欢,但江凡怎能感觉不到凤辰身上时隐时现的杀机,从此之后,自己恐怕当真列为凤辰必杀第一人。
但无论如何,凤辰这算是答应搞定凤家赌约的事,三大问题至少先解决一个。
接下来,就是浑邪王的赌约和新月公主的事了。
浑邪王必须要赔偿秦国金银牛马,而金帐王庭则面临如何对待新月。
次日的宴会上,江凡毫不避讳,也半点没退让。
“战败就是战败,合木尔王,难道你输不起?”
江凡昂着下巴,一脸鄙夷。
三角眼凶光闪烁,浑邪王内心的愤怒可想而知,但昨日白狼神驾临,传来长生天的意志,这时候他不能代表蛮族输不起。
但他从未想过会真的输掉,就算自己不行还有王庭呢,可没料到连王庭也没拦住人家拔头筹。
懊恼郁闷至极,那可是十万牲畜,百万银两,蛮族历史上何曾有过这种事?自己算是开了先河,在整个蛮族都丢尽了颜面。
“大祭司也说过,草原的勇士,会在战争中夺回自己的一切。”他阴冷的道。
“那是后话,眼下,左贤王阁下还请备好十万牲畜,百万银两,本王还要回国交差。”
巴图鲁缓缓开口:“逍遥王,我蛮族输得起,三日后合木尔王想来会将这些如数送上。”
他说着,看向浑邪王,眼神淡然,看不出什么,但江凡总觉得,他好像对浑邪王受损失并不恼火。
“巴图鲁!”浑邪王对这草原战神并不怎么尊敬:“你儿子也输了。”
巴图鲁淡淡道:“只可惜,我们没有赌约。”
浑邪王似乎非常恼火,一贯阴沉的他竟然哼了声:“新月公主的事怎么说,要本王履约,王庭难道不该先拿出个态度?”
他显然不爽的很,干脆将王庭也拖下水。
巴图鲁眉头一皱:“合木尔王,在大狼主面前,你有些放肆了。”
江凡却微微一笑:“浑邪王看样子还是有点输不起,不如王庭打个样?”
瞬间,空气陷入沉静。
新月公主代表天祁山、雪鄢山、大阴山三大极品牧场之一,金帐王庭到底会如何处置呢?
除了浑邪王,其他三王也都在观望结果。
这件事涉及面子和里子的问题,第一,新月和亲的面子问题,新月身份特殊,号称草原明珠,拱手送给秦人,蛮族颜面无存。
第二,大阴山牧场归属的实际利益问题。加入新月和亲,牧场又该如何?难道按照规矩,真要作为嫁妆送给秦人?若不送,那该以什么置换?而新月本人会不会同意?
巴图鲁凝视着浑邪王:“此事大狼主已有计较,必定圆满解决,合木尔王只要想好自己该如何便是。”
浑邪王还要说话,却见大狼主面色已经变得阴沉,张了张嘴,终于咽了回去,但眼中却满是不甘与愤懑。
“本王输得起,三日后送上!”他冷冷吐出这句话,随后掷下牛角杯,拂袖离席。
他走后,其他三王也在巴图鲁的示意下曹操结束了符离大会最后的酒宴,一一告辞。显然他们也明白,后面该是大狼主和那秦国逍遥王单独沟通了。不过,在结果出来之前,相信他们断然不会返回部落。
大帐中忽然就冷清下来,只剩下大狼主、大长老和巴图鲁以及江凡、蒙田五人。
许久,巴图鲁打破了平静。
“……我族敢给,逍遥王敢要?”
江凡一听就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新月代表的面子和里子太重要,眼下不要说四王正在等待消息,整个蛮族都在看着。若是当真敢带着新月回归,不用大狼主出手,蛮族各部恐怕都不会让他们走出草原。
江凡眯起眼睛:“我可不可以把阁下这句话理解为威胁?”
“这不是威胁,你清楚。”巴图鲁语气低沉。
江凡道:“那么,就是打算食言?长生天的意志,莫非……”
“长生天的意志毋庸置疑!”巴图鲁直接打断道。
“但这件事,我们可以协商,我想我们能找到更合理的解决之道。”
江凡轻轻一笑:“哦?看来巴图鲁将军已经有了想法,在下洗耳恭听如何?”
巴图鲁道:“牛羊二十万,金银财宝二百万。”
江凡哂然:“比浑邪王多了一倍呢……”
“难道阁下不满意?恕我直言,这是你们容易带走的东西。”没了旁人,巴图鲁也不再隐晦。
江凡只是沉默片刻,抬头看着大狼主:“敕勒草场,草原三大牧场之一,新月公主,长生天的女儿,价值看来也不大嘛……”
大狼主缓缓开口:“人总要量力而行,巴图鲁将军所言不错,能得到那些已经该知足。”
江凡哦了声,手指敲着桌案:“看来大狼主早就想好了置换条件。但可惜……”
他认真道:“我秦国,不同意。”
大狼主面色一寒:“得寸进尺?”
江凡直视他的目光:“不,只要我应得的寸,请王庭,履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