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带这样的啊!”
江公子快疯了。
“说好的,不当官,不问政,你不能得寸进尺,朝令夕改啊。”
女帝无奈的道:“没辙呀,大秦只有你一个一字并肩王,其他人,不成。”
江公子当即道:“打住,蒙老帅不行?高大帅不行?最不济徐福那厮也能顶顶,为啥要我去。”
女帝白他一眼道:“蒙老帅已经退位,你让他忽然监国,军方怎么想?至于高起,除了会打仗,三脚踹不出个屁来,朝堂之事你交给一个闷葫芦?还有徐福,你自己对他都不放心。”
江凡脸快成了苦瓜:“那也不用非得我去啊……”
“其他人服不了众,当今大秦,除你之外,别无人选。况且……”
她有些冷笑:“你刚才还说咱俩是夫妻之实呢,媳妇的事,你不管,交给凤辰去管?”
这话出口江公子就崩了:“扯淡!轮的到他个混账王八蛋?”
女帝满意点点头:“这就对了,况且,你跟那凤辰斗,没有些庙堂经验,好像不成哦……”
江凡神色一怔,忽然间似乎明白过一些事来。
但面色还是很别扭,看了女帝半晌:“……好,我暂时接管。但你要尽快归来,毕竟我是个门外汉。”
女帝大气的一挥手:“放手施为,乱了有朕给你收拾。”
江凡无可奈何的嗯嗯两声,想想未来一段时间的生活状态,只觉得前途暗淡,人生无光。
女帝看着他那副模样好笑:“行了,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朝堂没你想象中那么无聊,按照你自己的方式去做就是,开心点儿,朕的小夫君……”
江凡有气无力的应着,一想自己迷迷瞪瞪的坐在王座之上,下面一群大小乌鸦吱哇乱叫,各种奏折堆积如山,越发愁肠百转。
女帝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抬头望向昆仑:“……要消失了。”
江凡愣了下,也回过神来,举头望去,昆仑散发着耀目的神辉,却非常晃眼,而在这光芒中,昆仑竟渐渐隐去,前方群峦之中,那座恢宏巨山,就这么凭空不见了。
“神奇……”
女帝微微感叹道。
江凡轻叹一声:“这便是昆仑。”
女帝看着消失的山峰:“你昆仑入世行走的身份尽量不要外露。”
江凡点头:“没必要,而且,还有风险……”
女帝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他说的风险是什么,但江凡显然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便道:“昆仑给不了你任何援助,自己小心为上。”
江凡道:“你该走了?”
女帝道:“许多人应该还在等着我的反应,该走了。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事没办,有你临朝,我也可以借机处理一下。”
江凡苦笑:“你这锅甩得不错啊。”
女帝道:“想当帝夫,总有代价嘛,你不想凤辰上位,自己就得拿点模样出来。”
江凡撇撇嘴,反正已成定论,也懒得跟她争。
“你自己也小心些,要不要我……”
女帝淡淡一笑:“我的手段,并不少。”
江凡忽然回过味儿来,女帝能以这般年龄登顶,心智、武功不说,手段怎么会少?自己倒是多虑了。
女帝将双锏丢给他:“回去带给蒙毅,用不上了。”
说罢捡起地上的破元锥在手中掂量掂量:“嗯,还成,就它。”
江凡看了看破元锥,眼神里有一丝古怪,嘴唇动了下,想说的却没说出口。
女帝最后叮嘱道:“小心太华,他们对你的动作好像越来越频繁,这次七杀剑的事我暂时顾不上处理,你不要放松。”
江凡点点头:“这老小子我自己会对付,你照顾好自己。”
说罢走上前轻轻给了她一个拥抱。
女帝原地愣了下,也抬起手臂回抱了一下他。
江凡扳住她的肩头:“尽快归来。”
“嗯……”
女帝看着他微微一笑,下一刻,推开他的手掌,转身腾空而去。
江凡看着那个方向好一会儿,才叹口气,回身走到小白身边,检查了下它的翅膀,还好只是穿透伤,加上昆仑神药,此刻已经不妨碍飞行。
“小白啊,辛苦你了,咱们回家……回去,我也得做小白,朝堂小白……”
——
就在他离去不久,一道人影从远方降临。
太华,七杀剑。
他凝目环顾一番,看了看昆仑隐去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先天一炁到底是什么,为何……要来这里……”
站在那里,他目光阴沉,许久似乎并无答案,深深看了眼昆仑消失的方向,纵身而去。
方向,是向着大秦。
——
太华,魔剑峰。
在那崩塌的山巅之上,一个身影盘膝枯坐。身上已经覆盖了许多枯枝败叶,整个人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腐朽木雕。
凌云站在一旁,凝视了许久。
“师兄,你不该如此沉沦……”
那人并未有任何回应,仿佛死物一般。
“一战失利而已,本座也曾如此,师兄,尔当振作,千年太华,不容此侮,你要报此深仇大恨!”
那人依旧枯坐不动。
“师兄,你号称魔剑仙,心志如魔,岂可这般轻易失去斗志,自我沉沦?你还有玄坤二十三,玄坤二十三乃通玄之剑,必可斩那女贼!”
然而那人仍然是恍若未闻。
“师兄,七长老已经下山,必可摘得那贼子头颅,断贼女臂膀,你等着便是。”
那人仿佛真正的枯木,仍旧半点回应都没有。
凌云沉默许久,抬头看向远方,玄冰般的面孔涌现一丝肃杀。
“竖子……!”
一声怒哼,凌云飞身而去。
她刚走不久,一个大袖飘飘的长眉老者缓步登上山巅。
看着枯坐的那人良久,神色复杂。
“……何苦定要如此,师弟啊,这偏执心境,恐难以把持……”
月华升至中天,一缕阴云掠过皓月。
长眉缓缓叹气:“魔心入道,道心入魔,所谓哪般……”
长眉离去不久,一个年轻人贼兮兮的摸到近前,托着腮帮围着那人转了几圈,眼珠子叽里咕噜的。
“还真是没有半丝生命迹象,难道你真的一蹶不振?”
他好像很疑惑一般,托着下巴蹲在那人对面,左瞅瞅,右瞅瞅,一副想不通的模样。
“魔心入道,道心入魔……圣尊前几天老是嘀咕这几句,难道……师叔啊,您可真不省心,这玩意儿,碰不得呦,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