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话怎讲?”
摇光道:“您以私人身份公开来也行啊,送礼的,新婚贺礼,这个理由难道不合理?只要闹得八方皆知,众目睽睽之下,英鹿还敢阻拦你?”
江凡点点头:“嗯……这么说倒还有点道理,那么屁股后头这些人怎么办?他们可没表露身份……”
“这还不简单,您堂而皇之去拜访,若是在楚国境内出事,那才是真的大事儿了,这帮孙子不但不能追击,保不齐还得充当护卫。”
江凡哦了声:“是啊,我走暗棋,人家就能逼退,我走明棋,人家反而不好办。行,像个狗头军师的样了,可我说你为啥早没想到?”
摇光冷笑一声:“王爷……咱不开玩笑行不,这里边固然有外力不好介入、时间赶不上这方面的原因,但您恐怕不是这么想的……早了不成啊,要不先被追击一路,到时您哪来的借口办事?若我没猜错,从你选择那座山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个局面。”
他是真的累成狗了,说啥都打算把事情挑明,这狼狈逃窜还没酒的日子,一天也不想再过。
江凡哈哈大笑:“你个阴货,不逼你一把,我都不知你到底有啥本事。不过这件事你说的也不全对,我去那个高地,只是想试试看,事情到底有没有如我猜测一般,也算摸着石头过河。”
“但从陆轻侯出现,你就有把握了是不是?后面的活儿八成都在你意料之中。”
江凡琢磨一下:“还是不怎么确定,但从发展来看,大体差不太多……我说,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摇光气哼哼道:“你提起司马懿的时候,你当我没读过三国?司马跟诸葛俩阴货一来一回的唱对台戏,还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
双方主将心照不宣的策略游戏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看穿了,江凡嘿嘿笑道:“但大多数人不是这么理解这个桥段。”
摇光叹口气,目光有点复杂:“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肉长的……”
摇光:……
江凡终于伸了
个懒腰:“真是累死人,好了好了,改头换面,跑不动了。”
摇光欲哭无泪:“我就知道你早有打算,明知道人家不敢杀你,才这么穷折腾,就为了布置点后手?”
江凡咧嘴一笑:“不,不,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呢,重要打算有两个,一个是引出来这些事,证明下我的猜想。另一个……”
他眯眼瞅着瘫坐在地上的摇光:“说起来你别哭,我就是想逼出来你这酒蒙子。”
摇光哀叹一声:“直说不完了?”
“直说?就你这一天到晚装傻充愣的劲儿,直说你更能借机装糊涂。”
摇光哭丧着脸:“我说,王爷,您能不能做一件事就做一件事,不要连汤带水的算计这么多人行不?”
江凡打个哈哈:“我可没算计你,而是你……在算计我……”
摇光一愣,“你这话我听不明白。”
江凡呵呵一笑:“那就慢慢听,不过呢,眼下我们该做点正事儿了,身为逍遥王,仪仗还是的有的。朝风兄?”
江凡看向不远处警戒的嬴无名:“他们该到了?”
嬴无名道:“从我们的路线上看,没有偏颇,他们应该到了。”
摇光一骨碌爬起来:“他们?他们是谁?”
“仪仗啊。”江凡笑笑。
摇光不解:“这里是南楚,哪有你的仪仗?”
江凡摊摊手:“就地取材呗,反正仪仗就是人而已。”
摇光还在发愣,嬴无名忽然嗖的一下飞掠而去。不多时就折返回来。
身后竟然跟着乌泱泱一大片人马。
摇光大吃一惊:“哪来的人?”
江凡道:“别激动,不是追兵,是本王提前安排的接应。”
只见嬴无名身后走出来两个女子,上前道:“拜见逍遥王殿下。”
她们虽然身着华族服饰,但明显有着南疆人的口音。
江凡看看两人不由笑了:“银月、湘君,又见面了。”
……
摇光很懵圈。
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就地取材便是用南疆侗寨中人。
老半天,他才弄明白,这两个女子分别是月神侗和盂兰寨的
头领。
而她们带来了五千精兵,什么车马仪仗一应俱全。而名义上带队的却不是两个寨子中人,而是陆寒亭和丁少安。
事实上,江凡得知巴清的消息之后就已经派阿来飞鹰传书给银月和楚湘君,后期故意拖延进度,其实也是为了等待丁、陆二人到达寨子。
如今双方正式汇合,江凡就钻进一辆豪华大马车中洗漱去了。
而车队便大模大样的上了官道,开往最近的洛城。
这功夫,追兵也再度找着他们的踪迹,追了上来。
但看着眼前五千兵马,和高高升起的逍遥王王旗,以及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过往行人,他们没有再动手,默默看了许久,竟悄然退去。
嬴无名一马当先开道,身旁是一身华族服饰的银月。她自从见了嬴无名就没再离开过半步,和他并肩骑行,也不知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总体上是她在那说,嬴无名在听。
邋遢书生骑着头驴子跟在后面。他也想坐车,想喝酒,结果王爷为了惩罚他偷懒不出力,全部否决,闻着身后车厢中飘出来的阵阵酒香,邋遢书生心丧若死。
江公子倒是很爽。
刚才洗了个热水澡,还换上宽松舒适的白衣,对面还坐着一个绝色佳人。
楚湘君缓缓给他斟了杯酒:“多谢主上。”
江凡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楚湘君大仇得报,在病尉迟陪同下返回寨子,随后得到江凡派人支持,加上月神侗的联合,很快她就重新执掌盂兰寨。当初盂兰寨因其父母之事遭殃,几近凋敝,但随着楚湘君归来,背后有人,身边有友,发展非常迅猛,如今规模已经算是南疆的一个中型寨子。
病尉迟也来了,他的气色已经好不少,看样子没再吸食毒物,但老烟枪还是戒不了,这个江凡就不管了。
他再次向王爷请了罪,江凡表示都过去了,也没和他过多计较。筆趣庫
而楚湘君似乎找到了生活的目标,比以前开朗许多,笑容大多也是发自内心的。但江凡依然敏锐的发觉,她似乎潜藏着一些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