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的时候,江凡才算醒来,意外发现女帝竟然没走。而自己此刻就趴在她小腹。
女帝看样子早醒了,靠在床头翻看一本书籍。
江凡当时愣了下神,忽然撩起被子一看,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不会?”
女帝放下书本,瞅瞅他,轻哼了一声。
江凡做贼心虚的看看女帝,又指了指自己:“……咱俩……嗯……?”
女帝郑重点了点头:“嗯。”
江凡嘴巴慢慢张大:“……嗯嗯?”
女帝冷笑一声:“嗯嗯!”
江凡呆了五秒钟,发出一声悲愤至极的惨烈呼喊——
“我竟然啥都不知道啊——!”
好悲惨,好心塞,好懊恼……
头一次,啥也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了?这是喝了多少啊——
江凡双目无神如同死鱼般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女帝鼻翼中发出一声鄙夷的轻哼,捞起书册继续阅读。
老半天,江凡有气无力道:“你这么淡定的?”
女帝双目都没离开书卷:“嗯……多大个事儿……”
江凡欲哭无泪:“挺大个事儿啊……”他满眼含着最后一丝期望:“小翠,你糊弄我的对不对?咱啥也没发生……”
女帝眼角斜他一眼:“对,糊弄你的。”
“真的?”江凡好像找到了希望。
“假的。”对此,女帝无情浇灭。
江凡顿时心丧若死。
“为什么要喝酒……”
女帝不耐烦的把他脑袋从肚皮上扒拉下去:“你自己要喝。”
是啊……自己特么要喝大酒,还不醉不归,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
酒是壮了怂人胆,却也麻了怂人脑。
总之,不管怎么说,江凡觉得人生——新生第一次实在太悲催。
女帝懒得看他那怂包样。
“见到天机子了?”
江凡勉强打起精神:“见着了……你安排的。”
女帝微微颔首:“他想找我再打一次,我提了个条件。”
“就为这?”
女帝一边看书一边道:“他是想证实些事情。”
江凡愣
了下:“证实什么?”
忽然他想起第一次遇见天机子,正是在沧澜江青峰峡附近,而那时岂不正好是女帝引五雷之时?
心中若有明悟:“为青峰峡那事儿?”
女帝缓缓道:“对,他想看看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江凡微微蹙眉,那天五雷天降,那天女帝涅槃,那天……那天还有天人出没。
“难道他也想了解所谓天人?”
女帝神色一动,放下书卷:“可能。”
江凡也来了点精神,爬起来和女帝并肩靠在床头。
“这所谓天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初女帝就和他简单说过几句,说实话,他到现在也没一个清晰的认知。
女帝想了想:“世人皆知,天下有三圣地,另有天外天。天外天才算真正意义上的世外之地,甚至比昆仑还要神秘。没人知道天外天究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何等光景,有多少天人,他们修行的究竟是什么。”
江凡有点好奇:“你不是斩过几个天人么,难道也不了解?”
女帝摇摇头:“没捉到过一个活的,他们胜了就会消失,败了就会死,拦不住。”
江凡道:“估计是怕泄露天外天的秘密。”
女帝点点头:“由此可能,故而世间无人知道天外天究竟是什么所在。但唯独清楚的是,数千年来,人间大事背后都隐隐有着天外天的影子,他们在以神秘的方式干涉着世间。”
“那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江凡对此感到十分迷惑。
女帝微微摇头:“不知道。就像一个隐形的巨大手掌,摆弄着人世间,让人很不爽。”
这点江凡很认同。整个人间幕后都有这么一只遮天巨掌,亿万生灵,山河变迁,都在其指掌之间,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的确很糟糕。
“天外天不止神秘,也极度强大,虽然不知有多少天人,但每一个都相当于大圣境实力,只不过武道修行相当古怪……”
女帝沉思着道。
江凡心头隐隐一动,“修行古怪?怎么个
古怪法?”
“世人修行,皆以真元为本,但天人所修,好像并非真元……”
她似乎不知道如何解释,但江凡却忽然神思一动,会不会是先天一炁?
每一个都相当于大圣境,恐怕只有先天一炁才能造就……
“他们如此神秘,如此强大,你还要与他们作对,很危险啊。”
女帝闻言冷冷一笑:“天人也未必无五衰,况且朕不相信他们真的是天人,朕杀过,一样会死,会流血,会惨叫。只是相对绝大部分世间人更加强大罢了,朕只要足够强,便能撕碎这遮天黑幕,斩了这干涉人间的黑手!”
她即便坐在床上,依然霸气无比。
让江公子瞬间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小受来着……
“我是怕他们对你暗中加害……”江凡属实有些担心。
女帝淡淡道:“已经对立,便没有怕之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敢来,我就敢杀,若我不敌,便是该死。”
江凡连连摇头:“死不得死不得,你死了我怎么办?”
女帝似乎愣了下,瞅了瞅他:“……那你想想办法弄死他们啊。”
江凡都惊了:“我?手无缚鸡之力,你让我对抗天人?”
女帝哼了声:“你脑子好使,他们不比你聪明。”
“那倒是……”说起这个,江凡还是有点臭屁的。
“你在兵法中说,以己之长攻彼之短才是上策,难道打算用你那粉红杀去和人打架?再让你活三百年也未必打得过一个。”
女帝的话虽然扎心,但江公子也无法反驳。
“幸好我还有脑子,还有科学。”他颇有点自信的道。
对这女帝还是认可的,她忽然看着江凡:“知不知道,我一度以为你是天外天的人,而且是顶级的那种。”
江凡啊了一声:“我?天外天大能?”
女帝道:“为何不行?你来历神秘,眼界、学识均与凡间大相径庭,难道不可疑?”
江凡张了张嘴巴,还真有点说不出反对的话。
确实,换做自己来看,也难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