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师徐福、前兵马大元帅蒙傲、现兵马大元帅高起、上将军王翦、大将军蒙田,大将军蒙武、左相李修等帝国最巅峰的一批人物从陛下书房出来的时候,只对外界宣布了一件事:江凡不世奇功,此事无异议。
举国哗然,有他们正名,说明江凡绝对有这个资格,只是理由所有人都闭口不言。
唯独江凡坚辞不受,说什么逍遥王挺好,别搞那么长一串,不好记。
世人无语,但并不妨碍女帝已经下旨,江凡的名号已成事实。
女帝目光灼灼的望着桌上十三卷《兵道》和一部记录了江凡那日言谈的手稿,心中想起那日江凡的话。
“想要了解兵法,先要了解战争,你认为战争是什么?我认为,战争,乃是政治的延续……其特性是,充满危险、劳碌、不确定和偶然性……战争,其实只有一个目的:打垮敌人……在战争中重要的一条理论:绝不是墨守成规,而是一切以实际出发……其间必备的精神要素:军队的武德和军事天才……我们在战略应该奉行最重要却又最简单的准则:集中兵力……最基本的作战形式便是进攻和防御……还有,民众武装很重要,要知道燎原之势必成熊熊烈火……以上,我称之为战争论。充分了解战争本质的情况下,才更能读懂《兵道》……”筆趣庫
“江凡……”女帝缓缓走出书房,负手仰望长空,喃喃自语:“天下无双!”
——
江凡被封为大秦一字并肩王的同时,天下又传来一个消息:张仪领大夏相位。
“这张仪是谁?”
江凡一边烤串,一边向女帝询问。
“说起来,他和你有些关系。”
女帝蹙蹙眉,有些嫌弃的用指甲挑下竹签尖上的黑灰。
“和我?”江凡愣了下:“不能,我从未听过这个人。”
女帝道:“五国之相,张之陵的独子。”
“呵!”江凡不由呆了下:“这么说,多少还真沾点关系。”
可旋即有些迷惑:“张仪不应该入主泰岳上那个空壳子么?”
女帝摇头:“张仪和其父理念并不同,他认为大周已经过去,如今天下,夏算是延续大周的正统,占据中原之地,血脉尚算纯正,故而想要扶持夏
。”
“这么回事,其实也算殊途同归。张相怎么看?”
女帝道:“张相退隐,此前二人理念也大相径庭。张之陵希望恢复大周正统,张仪却主张以大夏统一五国。此人乃自诩纵横家,师承世外不可知之地——鬼谷。”
“鬼谷……”江凡皱皱眉,世上真存在这样一个地方?
女帝淡淡道:“或许。天下兴衰,鬼谷身影总是穿插其中。但他们与泰岳不同。泰岳,明里便执掌庙堂,鬼谷却每隔多年派出寥寥一二人,干涉天下大局。”
“我就说这天下总是乱糟糟的,那么多人都想插一腿,能好的了才怪。”
女帝伸手又要了串鸡翅膀,边吃边道:“生而为人,有谁能看得开功名利禄四字?便是那张仪,也不过图名罢了。”
“身为张宰辅之子、鬼谷纵横家,想必文韬武略造诣非凡,只可叹,他没来秦。”江凡有点惋惜。
“张仪此人才华惊人,事实上朕一直留下右相空缺,便是想虚位以待。怎奈张仪终于还是选择了夏。”
江凡笑笑:“也不意外,夏不管怎么说也算是有一半周的血统,对他们来说这个情结不好改变。”
纵横家虽然经常摇摆不定,凡事以主观的政治要求出发。但好歹父子二人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对大周有很深的情结,即便是张仪入主大夏,也与此有关。不过终是从张之陵主张的和平统一,变为武装攻略。
“很可惜。”女帝似乎对张仪很看重。
“确实可惜,能得你看重,此人必然超凡。”
女帝看他一眼:“我是说原本是很可惜。不过现在无所谓了。”
江凡笑道:“没有张仪还有李修,陛下也不要奢望天下英才尽入吾彀。”
女帝摇摇头:“因为有了你。”
“我?”江凡一愣。
“不错。张仪纵然才华惊人,但他比不得你,我既已得江凡,张仪何惜之有。”
“哈哈。”江凡忍不住笑道:“我看不是那么回事儿,我这种懒人,不可能对那些繁琐政务感兴趣,不如张仪能亲力亲为的好。”
女帝淡淡道:“不然,你如今所为,已经足矣,就算此后不再做任何事,这大秦天下也将以你为尊。”
“可以退休了?”江凡
忽然兴奋起来。
女帝瞥他一眼:“就算而已,自己说过的话还是要做到的好。”
江凡叹了口气:“都是自找的啊。”
女帝道:“天下终于开始真正的大乱,黎民百姓你能置之不理?”
江凡不语。
女帝继续道:“这乱世必须要终结。你才学冠盖世间,对战争的理解深刻到前无古人的地步,如今著出《兵道》,朕知你心中早有计较。”
江凡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五国怎么可能长期和平?这天下终将走向一统大势。筆趣庫
女帝所言不错,他那日引用后世巨著,简单阐述了战争理论,并将《孙子兵法》易名《兵道》交予女帝,何尝不是因为知道这一点。
“正如你《三国》中所言,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此势,不可逆。”
“我知道。”江凡道:“世事并不以人力为转移,也只好做一点什么……”
“这不是一点点。”女帝正色道:“此奇书冠绝千古,你,定然青史留名。”
“我要这些做什么,若有一日你当真统一天下,最好在历史中抹掉我的名字……”
女帝沉思道:“虽然我不知道,但你还是想要去那个地方?”
江凡忽然想起那日梦境,恍惚许久:“我也说不清了……”
女帝道:“一切之路既然看不太远,先走着便是。”
江凡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你的路,也要开始走了……”
女帝沉默,片刻之后:“朕生于世,便是为了走这条路。”
江凡道:“所以,一切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不错,江凡,未来之路更加艰难凶险,人人皆无法置身事外,便是你自大秦那一刻,也同样置身其中。”
“我知道。”江凡笑了笑:“来都来了,好歹得走走……”
女帝忽然皱皱眉:“咸了……”
江凡一愣,“丢手艺了,那你吃这个。”
江凡将新烤好的肉串递给女帝,两人边吃边聊。
“话说,这个一字并肩逍遥王是什么鬼?”江凡对这一长串心存怨念。
女帝道:“总之就一个意思,此后大秦除我之外,以你为尊。“战争论”和《兵道》足以让你得到这个位置。当然,这也才配得上朕赐你的那件王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