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皱眉:“一来一往就算鹰隼也要一刻钟,难道就这么看着他们逃窜?”
中年人道:“若他们去白鹭洲,我们只要在远处等着就好,若他们不去,我们便可追上擒拿,江面上靠那条小船无路可逃。”
黑衣女子有些不愉,却还是点点头:“便照你说的办。”
中年人忙吩咐道:“降帆,减速!”
而不多时,另外一艘船却从旁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是少帮主!”中年人急切道:“糟糕!少帮主年轻意气,恐怕不知深浅,小姐,快打旗召他回来。”
黑衣女子冷笑:“陈子豪无脑匹夫,以他那目中无人的狂傲性子我能召的回?不如就让他去探探这白鹭洲究竟是何等所在。”
“可是……这……”
女子微微侧目看他一眼:“你对少帮主很忠心……”
那中年人忙低头躬身:“不敢,小人乃小姐手下……”
“哼!”女子举手示意桅杆上的人注意观察,唇角却勾起一丝莫名的弧度。
“哎呦?还真敢追啊。”江凡嘴里叼着一根草,瞅着那破浪而来的黑帆大船,眼神竟似有些戏谑。
丁少安大皱眉头:“小子,对方可是黑帆水匪,八千里沧澜江上有字号,这黑帆船有名的快,你非要乘船,如今恐怕插翅难飞。”
江凡伸个懒腰:“那就看你们的了,能不能挺到白鹭洲。”
丁少安大为光火:“爷爷都是旱鸭子,江面上本就搞不过这些水贼,更何况还有人受伤。”他有些阴狠的盯着江凡:“你最好听清楚,我们已经帮你挡了那么多追兵,也算对得起道上规矩,若真要玩儿命,休怪小爷丢下你们跑路。”
白小翠一直目光冷淡的看着江面上越来越近的大船,此刻扭头说道:“熊老大说了算,你,现在准备迎敌!”
“我……”丁少安想要说话,却不知为何,看到白小翠清冷的眼神,居然又咽了回去。
事实上,很多时候回想起来他也有些懊恼,可就不知道为何,只要这个丑女一吩咐,包括他自己在内,任何人好像在那一刻都只知道执行。
江凡道:“顺流之下,半盏茶功夫就能到白鹭洲,你们几个听我指挥,只需奋力摇桨便是。”
熊三招呼一声,几人虽然不懂划船,不过船儿顺水,加上有江凡指点,倒也不至于偏颇多少。
眼看黑帆大船距离小船已经不到一箭之地,一行人也接近了白鹭洲。
箭雨呼啸而来,黑帆匪想来也不愿看着他们登上小岛。
熊六立于船头撑起青铜大盾,和两个兄弟抵挡箭雨。
这青铜大盾让他玩儿的很妙,脱手而出在半空旋转,竟似撑起一片金属屋顶,数百利箭叮叮当当撞在上面,无一能漏网。
“呵!六爷这盾……”江凡话还没说完,忽然几十个比人头还大的圆形物体呼啸着凌空撞来。
“他们要砸船,顶住!”熊六爆吼一声,以肩膀顶住大盾硬抗撞击。
“轰!”那东西撞击在青铜盾上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随即四分五裂,居然是石球。自百米之外抛掷而来力量极大,熊六虽然怪力惊人,也被撞倒在地。
还好,熊五和熊三以熟铜棍和双锤砸飞几块。然而,还是有一块击中船舷,还好只是擦碰,没有造成太大损伤。
丁少安大喊:“快,快划!马上到了!”
说话间,小船已经进入沙洲浅水区,只要再走个几十米便可以弃船登岸。
黑帆大船无法太过靠近沙洲,上此刻已经跳下数十道人影,向着沙洲方向游来。
就在此时,一道黑色人影从大船上凌空跃起,仿佛大鸟扑向小船。
“我草?”江凡张大嘴巴,两条船距离好歹也有一百多米,您就打算这么跳过来?不符合物理定律好!
惊讶规惊讶,那人还是忽视了江凡所谓的物理定律,瞬间就到了小船上空。
“给我滚!”
熊五不知道从哪捡了个大麻包,直接丢了出去。
那人随手一掌便劈碎,丝毫没能阻挡,仿佛大鹏当空扑落。
高手近在咫尺,熊大也出手了,铁拳轰击,与那人硬碰。
江凡就觉得这条能够载二三十人的船猛然一晃,险些翻掉。
全掌交击中,那人被重新震的飞起,而熊大脚下的甲板也四分五裂。
那人在半空中翻滚几下,落向江面,然而脚下只是在江上一根箭杆上轻轻一点,便再度跃起扑向小船。
寒芒一闪,丁少安的飞刀出手,那人半空拧身却还是被割断一缕发丝。
这下应该也是惊了那人一下,只见他一个翻滚,头下脚上,向着水面拍出两掌,便再度腾身高空。
丁少安也不惯着,两把飞刀甩出,那人虽然再度险而又险的躲过,却连斗笠也被切开了。
但他依旧没有落水,因为同伴到了,另外两个人踏浪而来,一人随手抛出木片在先前那人脚下,助他平安降落水面。
三大高手围攻小船。
九熊六人划桨,熊大、丁少安、熊三联手抵御对方登船。
那三人只有脚下木片存身,吃了无处借力的亏,一时没能攻上小船。
而后来的两人中,一人低估了对手,被熊大遥遥一记破空重拳击中胸口,掉落水中。
一番打斗惊险万状,而在那大队水匪即将赶到之际,小船也终于搁浅,江水清澈见底,已然靠近岸边。
“上岸!”丁少安招呼一声。
远处大船上,一个身材矮胖的锦衣年轻男子冷哼:“废物!都给我上,一定要在那贱人之前抓住他们。”
“少帮主。”一个水匪道:“大小姐的船从刚才就放慢速度,有些不寻常。”
年轻人冷哼一声:“不必管她,自己措失良机,合该本少爷立功。”
“少帮主不可!”船舱中忽然跑出一名老者,焦急呼喊。
“少帮主,前方乃是白鹭洲!快叫他们回来!”
锦衣年轻人不悦:“白鹭洲如何?在这沧澜江上我黑帆帮哪里去不得?”
“少帮主啊!您忘了帮主交代过的,这里可是禁地,白鹭洲一里内不得擅入啊。”
锦衣少年冷哼一声:“危言耸听,平素没少见打渔船只穿梭往来,还有登岛打渔者,怎未见出事?老头子二十年前受伤之后就胆小的紧,一些江湖传说都能吓到,越老越没出息。不必多言,给我上!”
“哎!”老者跺跺脚,却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轻狂自负,绝对不会听自己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