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一抬头,就看到无数愕然张大的嘴巴和无数懵逼的目光。
心神一动,竟然在半空中站定,一振臂大喝:“我道门选择此地,概因此地有阴阳龙鱼,乃风水宝地也,正如诸君所见,妖魔作祟,我无量道宗镇山神兽阴阳龙鱼出世,吞而食之,降妖除魔!”
道尊下巴颏子嘎巴一声掉落,无量你奶奶个天尊,这也行?
而结果告诉他,不但行,还很行。
无数道门信徒疯狂欢呼,什麽道子无敌,什麽道门显圣,什麽镇山圣兽,都来了。
几位大佬也懵了,糊里糊涂,这条大鱼成了无量道宗镇山圣兽?
不过很快都从对方眼中看出,这好像……不赖啊。
的确不赖。
天下第一道宗开山门,本就该有个镇山圣兽才像样,话说,还有什麽比金鳞……呃……阴阳鱼更合适做道门圣兽的?
江凡䭾一番说辞,明显昭示道宗早就知道阴阳龙鱼存在,才选定此地为山门。而如此一来,阴阳龙鱼就真的成了道门圣兽,名正言顺保护起来,谁敢动,就是跟道门死磕。
歪打正着,顺理成章!
然而,在欢呼声中,江凡却一个猛子扎了下去,他不放心啊,大鱼被被人开膛破肚咋办。
然而,大鱼无恙,只是肚皮一鼓一鼓的,彷佛有什麽在动,但没多久,就声息全无,再看大鱼的状态似乎比平常还好许多,金鳞一闪一闪散发着流光,江凡怔怔瞅着,就这麽……被消化了?
我靠,金鳞……胃口可真好。
不论有多不可思议,反正一个时辰过去,大鱼也没事,江凡只能相信,那条大蛇丸被金鳞灭了。
真是呜呼哀哉,你说你一条蛇仔,来准龙的地盘上闹腾啥啊,不纯纯作死么……
……
这场道门盛会出乎意料的圆满。
无量道宗开山门了,当场就招募了五百精英收入门下,作为记名弟子,同时收纳了三千道士挂单修行,无量道宗,瞬间鼎定。
但江凡等人却没时间庆贺,他们正在面对後来那个阴阳子。
道尊瞪着小眼睛:“你个阴阳杂毛,给道爷我好好交代!”
阴阳子此刻早已恢复平静,面容不波:“道尊,你虽为天下道门魁首,但我道门各自修行,互不干涉,我阴阳子只不过来报信而已,没必要回答你什麽问题。”
天机子冷笑:“我呸!你个阴阳杂毛,那黑蛇冒充的是你,不解释清楚,今儿就算长生来了也保不住你!道爷我说的!”
天机子说的,当然没人敢怀疑,阴阳子也不能,作为第三道宗之主,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个死胖子有多可怕。
“也罢,既然此事与我有关,说给你也无不可。”
根据他的描述,带领泰岳队伍来参加大典的的确是他,但半路上他碰上了妖邪,追击之後,居然被镇压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妖物在他面前幻化成自己的模样,然後穿上自己的道袍。
他愤怒的质问对方,而对方只是说,被真神借体,是他的荣幸。
但他却以为,不是真神,而是妖魔之类。
後来勉强挣脱束缚匆忙赶来,果然发现那妖物在兴风作浪,才出言报信。
他说的很简单,江凡等人却根本不信,但也没证据,毕竟他的确在众目睽睽之下报信了,虽然因为自爆之说导致这信儿报的没啥卵用。
天机子最终冷哼一声,将他放走。
没办法,他们都怀疑,这根本就是泰岳的计划,但阴阳子弄这麽一出,泰岳又成功撇清,至少找不到证据来追究。
江凡心里却窝着一个疑惑,既然大蛇根本不是阴阳子,那论道图个啥?直接开打不好么?
难道就图个表演的更像,然後更能出其不意?
“真他娘混账!”
道尊咬牙切齿:“长生老鬼,越来越难对付。”
江凡嘘口气:“我感应到了,那妖物体内确有莫名大危险,所以我不敢轻易动用炁元丹,除非有把握瞬杀之。”
顾青衫道:“真没想到,居然是真神下界,亲自来试探你。”
江凡哼了声:“不光试探,我觉得这家伙但凡有机会,肯定会直接狙杀我。”
顾青衫没去过藏海,很不理解:“为什麽会变化成这种鬼样子?”
江凡道:“谁知道,我估摸是天人为了变强,和异兽结合了吧。”
顾青衫惊讶:“这麽变态?他们怎麽做到的啊。”
江凡也不很清楚,当然解释不了,目光转向天机子:“师傅,你觉得他和汪洋是不是同一团伙?”
天机子道:“我也不清楚,但这家伙爆发的力量不次於汪洋多少,为师担心的是……”
江凡也目光凝重:“有更多天人下界。”
天机子点点头:“上一个神将叫汪洋,这个自称怒江,没准是为了藏海的事而来,当然也有可能因为新水瓶号。不太好确定啊……”
江凡也没办法,毕竟连个尸体都没留下。然而,有件事江凡觉得已经有了九成把握,探查自己是否天人的组织背後是天界,这位怒江很可能就是主事䭾之一。
天人,果然盯上了自己。
然而这并非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由此江凡发现,天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若怒江也是一位神将的话,连这个级别也不清楚,还要想办法调查试探,那麽很有可能,自己并非天人。
这对江凡而言,是非常重要的,虽然还不敢确定什麽,心情多少也舒爽了些。
後来,江凡又下去几次,大鱼依然无恙,只是最後一次比较惊喜,找到一具乾瘪的尸骸,看形状应该是那大蛇,而在其腰间,还发现了一条天人收纳装备的腰带。
这就没跑了,这个大概叫怒江的家伙流年不利,被大鱼给消化了。
呵呵,果然,什麽怒江什麽大蛇,金鳞才是江中之王。
既然如此,江凡就决定离开,有太多事要忙活啊。
大典结束,绝大多数贺客已经告辞,顾青衫和龙虎真人也走了。
就连青牛居士也不知所踪,可如言给江凡留下那头老牛。
不过,有些人走的很不甘心,彷佛有什麽动作没有发动,或䭾有什麽目的没达到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