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蓝玉,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什么事情可以接下,什么事情应该推掉,特别涉及军队,更应该如此。
听了蓝玉这么说,朱炫好奇地回头看了他一会,笑道:“蓝大将军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锋芒毕露,现在圆润了很多。”
这是个很难得的改变。
蓝玉尴尬地笑了笑道:“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臣就算想不圆润也不行,也就殿下愿意放过臣,换作其他人,臣的坟头草都过人高了。”
不仅他的坟头草,他全家九族的坟头草,也差不多如此。
“既然你有顾虑,那就担任副校长。”
朱炫高看了蓝玉一眼,又道:“你建议让我当校长,好像还不错,这个校长就是我了。只不过,军校里的一切事务,还是你来负责,过段时间我会安排几个读书人给你,可以?”
蓝玉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殿下政务繁多,我理应为殿下分忧,另外臣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安排读书人进来最好了。”
只不过,他心里在嘀咕。
那些读书人怕不是来监视自己,和自己互相制衡,但他没所谓,只要安分守己,不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别说几个读书人,就算几十个一起来,都不需要担心。
朱炫又说道:“军校的开始建设,初步还是按照我的纲领去做,等稳定下来,你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认为需要调整和更改的,再和我商量。”
“臣,领命!”
蓝玉很正式地说道。
朱炫走了一圈下来,好像也没什么要吩咐的了,想了想便说道:“雷纲,安排他们,可以建造了,尽快建造出来。”
接下来,他还要把军校的事情,传遍大明。
军校成立了,自然需要招生,不宣传一下,如何招生?得广而告之,才能把大明民间,有潜力、有能力的人挖掘出来,为军队所用。
他们离开了新军营地,直接回城内。
朱炫和蓝玉分开,回了皇宫,继续准备各种纲领计划,全部写下来,再让下面的人尝试。
如果尝试的过程中出现漏洞,那就一起商量更改,给这些计划打补丁。
事情的进展,还是很顺利。
“军校培养的武将,需要打仗,还没上过战场,就是纸上谈兵,和李景隆有什么区别?”
朱炫心里想着,再命人把一份世界地图拿出来。
看看除了鞑靼、瓦剌等,大明北方的敌人,以及考虑还有什么地区,是大明可以征服的。
世界那么大,总要去打一打。
万一都打下来了呢?
“如果全部打下来了,那就要把铁路修到欧洲去!”
朱炫又在想着未来的发展。
交通可是控制一个地方最重要的因素之一,有了便捷的交通条件,想要定点投放兵力很容易,想打谁就能打谁。
这就是国力强盛的好处了。
“殿下。”
侯显进来说道:“曹国公求见。”
“李景隆?”
朱炫在想,这个大聪明,还敢来见自己?
“让他进来。”
过了没多久。
李景隆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抬头看了朱炫一眼,浑身一个哆嗦,毕恭毕敬道:“臣李景隆,拜见皇太孙殿下。”
朱炫好奇地问:“大表哥有什么事?”
李景隆低下头道:“臣……臣是来认错的,请殿下原谅。”
他实在不想被朱炫厌恶,将来还得不到重用。
作为曹国公,李家还是大明外戚,身份地位很高,本应该可以过得很逍遥自在,但李景隆也是一个想要权力的人,如果他没有权,将来他的儿子更不可能有。
那么世袭的曹国公,再过几十年,除了一个国公的爵禄,再无其他任何东西,在朝中无权,爵禄也不香了。
要知道大明的国公,远不止他李家一个,早晚会走向没落,李景隆不想看到没落。
他想改变,挽回一切。
“你想清楚了,错在何处?”
朱炫没有拒绝他的认错,人都来了,可以再给一个机会。
李景隆跪下低头道:“臣错在态度不端正,明知态度不对,还没意识到这一点,胡作非为,特别是……出征国战之前,还懒懒散散,让殿下等臣那么久。”
总算认识到了。
朱炫看向下面的李景隆,又问道:“又是谁告诉大表哥,态度的问题?”
闻言,李景隆吐了口气,终于确定哪里错了,连忙道:“臣……”
他本想说,是自己领悟出来,没有任何人教,但犹豫了下,知道不能这样说,改口道:“是臣家里的幕僚告诉臣的。”
“终究不是你自己认识到错误。”
朱炫叹道。
“臣该死,也是臣愚钝、愚蠢。”
李景隆不断地磕头,企图挽回这件事,心里又惶恐不安。
朱炫摆了摆手道:“行了,大表哥先起来!”
“多谢殿下。”
李景隆起来了,又问:“请问殿下,那臣的事情……”
朱炫挥手道:“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再来找我。”
好像还得不到原谅,李景隆甚是沮丧,不过可以再来找,这是可以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吗?
想到了这里,李景隆有些激动,不再纠结太多了,躬身拜道:“多谢殿下,臣先告退。”
他也不敢久留,行礼完毕,离开宫殿。
朱炫无奈地摇头,李景隆一直是个大聪明,发生了那么多事情,都改变不了这个本质。
将来确实不能重用李景隆,他也担心自己变成朱允炆。
“殿下。”
李景隆刚走了没多久,解缙就进来了,躬身道:“殿下,刚才臣看到季先生让人送来的奏章了。”
他把一本奏章送上。
听到是来自季文靖的奏章,朱炫马上重视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内容,笑道:“季先生果然不会辜负我对他的期望。”
季文靖在临洮的事情确实开展了,进行的速度还不慢,第一批商贾在各方安排之下,乘火车到了临洮。
马市完全没问题了。
“季先生的能力,远在我们之上!”
解缙也是佩服道。
“可惜的是,季先生只想当神棍,按不下性格为我治国。”
朱炫可惜地叹了口气。
不过他对季文靖的期望还是很高的,有什么事情,可以信任地交给季文靖去做。
当年在番禺,把季文靖捡回来,朱炫认为这是自己做得很正确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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