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赵永林和赵永亮有些傻眼,错愕地看了眼赵禹后,又狐疑地看向赵永卓。
赵永卓有些无地自容,朝赵禹一声呵斥: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还不快滚回家去!”
闻言,赵禹耸了耸肩,却是无动于衷,只是靠在门边笑嘻嘻地看着他的两位叔伯。
赵永林迟疑了一下,然后朝赵永卓低声询问:
“二弟,禹儿说的可是为真?”
赵永卓没有回话,只是怒气冲冲地走向门口,作势要打赵禹。
赵禹急忙溜出了店铺,装作往家里跑。
不过见赵永卓没追出店铺后,又急忙返回,趴在门边,探出小脑袋往里面瞅着。
店铺里。
看着走回来的赵永卓,赵永林和赵永亮对视了一眼,哪还不知道事情为真?
“唉!”
赵永林一声叹息,满脸苦涩道:
“如今过活不易,为了爹娘,说不得要去跟弟妹谈谈了!二弟,今天我和永亮就不回去了,在你家住一宿,等弟妹下工后再跟她谈谈,可好?”
“正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哥你既然不好跟二嫂说,那我们来说!”
赵永亮点了点头,一脸为父母着想的大义凛然。
见状,赵永卓轻叹,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住一宿也好,如今天色已晚,你们回去还得走夜路,不安全!等我收拾一下,然后你们跟我一起回去!”
“好好好,一起收拾,一起收拾!”
赵永林两人连连点头,急忙一起动手收拾店铺。
外面。
扒在门边的赵禹撇了撇嘴,然后转身跑回了家。
......
晚上。
赵禹家的餐桌上很丰盛。
胡氏虽然不待见老大和老三家,但兄弟来了也是没怠慢,做了一桌好菜。
荤菜有红烧肉和一条清蒸鱼,素菜有小炒酸菜和凉菜,甚至还有一瓶一斤装的酒。
虽然这些对于富裕人家不算什么,但对于赵禹家来说可是相当丰盛了,要知道,赵禹家隔个几天虽然有荤腥,但也只有一个荤。
这不,远远瞧着正屋桌上的酒菜,站在院中的赵永林和赵永亮眼睛都直了,一个劲的狂吞唾沫。
当然,两人也还没忘记客套。
舔着嘴唇从正屋桌上收回目光,老大赵永林看向院子一边的灶台间的胡氏,笑道:
“弟妹啊,随便吃些就行了,不用这么浪费!”
闻言,旁边的赵永卓不以为意地开口:
“这有什么浪费,两位兄弟好不容易来一趟,总是要稍微吃好一些!”
赵永卓这会儿像是虚荣心得到满足,很是豪气地摆了摆手,说着话时,让兄弟俩进屋入座。
赵禹是早就坐在桌边了,那双小腿在凳子下晃动着,眼睛直瞅着碗里的红烧肉。
那小馋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这也不怪赵禹馋,自从练武之后,他的饭量就大增,每天没到饭点就饿了,可今日有客人,他也不能先动筷。
那边,胡氏没有理会赵永林的话,自顾自地忙活着,又炒了个青菜后,便端着来到了正屋。
正屋里,几人都落座了。
胡氏放下青菜后,便拿了个空碗,把桌上的红烧肉分了满满一小碗出来。
那酒也一样,胡氏拿了个小盅,分了一小盅酒出来。
这是赵禹家的常规操作了,每次家里吃荤,都会分出一份出来。
只是赵永林和赵永亮不明其意,看着胡氏的动作都是怔怔的,直勾勾地看着胡氏把酒肉分出。
而后,在两人的目光下,胡氏把满满的一碗肉和那瓶酒,放到了赵禹的面前:
“去,给虎爷送去!”
“好!”
赵禹跳下凳子,端着肉、拿着酒就朝门外走去。
只是,赵永林和赵永亮看着桌上只剩一半的红烧肉和一小盅酒,有些傻眼了,急忙朝赵禹一伸手:
“小禹等一下!”
叫住了赵禹,赵永林看向胡氏和赵永卓,责怪道:
“二弟,弟妹!那个什么虎爷,我们下午也听说过,是你们隔壁的邻居?这事大哥就不得不说你们了,酒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给外人吃呢?这不浪费吗?”
“哼!”
胡氏闻言,一声轻哼,却是没有理会赵永林,转身去拿碗筷了。
赵禹也是皱了皱鼻子,回过头就朝外面跑去。
见状,赵永林还想叫住赵禹,却被赵永卓伸手拦了下来:
“大哥和三弟有所不知,虎爷虽然是我们的邻居,但也算是禹儿的师傅,正教禹儿习武呢!”
“习武?二哥别让人给骗了,一个平头百姓能会什么武功?”
赵永亮只关心酒肉,略显急切看着赵永卓。
而赵永林也是急忙点头:
“就是,城里骗子多着呢,二弟可别上当了,别是骗吃骗喝的!”
闻言,赵永卓摇了摇头,不再多说,而是拿起桌上的小酒盅给两人分酒。
见状,两兄弟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赵禹跑出了院子,也只能无奈地收声了。
随即,两兄弟又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酒肉上,像是那酒肉再跑了一样,急忙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那模样,风卷残云,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又急又快。
当赵禹给薛虎送完酒菜回来时,桌上的那碗红烧肉已是没有了,鱼也只剩下鱼骨。
要不是胡氏给赵禹碗里夹了些鱼肉留着,赵禹恐怕都要吃不上了。
心中气鼓鼓,不过赵禹什么也没说,坐上饭桌就开始吃饭。
而赵永林和赵永亮酒足饭饱后,也终于讲起了正事。
“咳咳!”
赵永林清咳了一下,脸上露着憨厚的笑容,朝胡氏轻声道:
“弟妹啊,今日我等前来其实是有事情跟你们夫妇商量!你看这大旱的,家里的吃食已经不够了,爹娘也要饿着了,就想跟你们借些银钱渡过这关,你看如何?”
“大哥,这不对?”
胡氏有些诧异,放下碗筷,佯装疑惑道:“我们分家前不是给爹娘留了足够吃到秋收的粮食么?怎么就会饿着了?据我所知,你们两家也有好些粮食啊,虽然紧巴了些,但撑到秋收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弟妹有所不知!”
赵永林的笑容散去,严肃道:
“前段时间娘身子弱,就拿了些粮食换了只鸡和一些鸡蛋补了补身子,这粮食不就出现空缺了嘛?至于我们两家,弟妹你应该是知道的,我们也都跟你家分了一样多的糙米,哪够撑到秋收啊?”
“我们分的糙米可不一样多!”
胡氏突然冷笑,眼含怒气道:“上次家里大米换糙米之事,应该是大哥和三弟在南市那家米铺换的?我上次去那家米铺问过了,你们当时换到的糙米可不只是每家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