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老王爷处用过饭后,容景、云浅月和容老王爷叙了会儿话,便回了紫竹院。
青裳见二人回来,对容景悄声道:“世子,他们都醒了,如今正在屋中。”
云浅月见屋中拉着帘幕,想着这几个人将她和容景的房间当成自己的家了,不知道又在一起合计捣鼓什么。
容景点点头,拉着云浅月进了屋。
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屋中的几人,除了容枫不在,那几人都在。正围在一起玩着什么,热热闹闹的,二人回来,那几个人连眼角都没瞟来一下。
容景和云浅月走近,只见几个人正在赌博,每个人的身前都有一堆赌注。
云浅月无语地看着这几个人,他们真是不客气,将她和容景的房间当成赌场了。他们站在几人身后看了片刻,几人玩得热火朝天,连一个理会的眼神也不给他们。
云浅月恼了,这什么事儿,上前一步,伸手照桌子上一拍,怒道:“都给我停!”
这四个字她认为要气势有气势,有威势有威势,够震住他们了!
可惜她错了!
那几个人齐齐顿了一下,似乎这才看到二人进来,叶倩眼皮一翻,“你们两个也要玩?”
“不玩!”云浅月摇头。
“不玩一边去!”叶倩挥手赶开云浅月。
“就是,不玩一边去,别打扰我们玩。”风烬和西延玥一人伸出一只手,扒拉开云浅月,口中齐齐道:“该谁下注了?”
“我!”南凌睿将赌注推上前。
几个人再度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
云浅月被推到了后面,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眸光微敛,上前一步,温声道:“她是不玩,我又没说我不玩。”
吵闹的声音顿时一停。
云浅月看着容景,他也……跟着玩?
“呦,新鲜啊,小景也玩?”南凌睿“呵”地一笑,像看怪物一般地看着容景。
容景点点头,“你没听错。”
“那好啊,快过来,让我们几个试试景世子的身手。”叶倩闻言也乐了,顿时招呼。
风烬微微哼了一声,“你的钱都用来结婚使了吧?还有钱玩吗?”
“风家主难道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话?”容景斜斜地挑了挑眉。
“别连媳妇输没了。”西延玥扫了云浅月一眼,嘴毒地道。
“将你西延那个新丞相迎过来还差不多。”容景反唇相讥。
西延玥脸一黑。
云浅月顿时大乐,插进话道:“对,就要将他西延那个新丞相迎过来,我到要看看这布衣卿相有多细皮嫩肉,我见犹怜。”
“果然是一对黑心,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西延玥瞪了二人一眼。
“要玩就玩,哪里那么多废话,快开始了!”南凌睿催促。
“那就下注吧!”容景伸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桌子上,轻轻推上前,“就它了!”
南凌睿啧啧了一声,“你也真舍得!”
“这可下了大血本了。”一直没说话的云暮寒笑了一下。
叶倩眼睛一亮,“我今日就要赢了它。”
“那也要看夜女皇本事了。”容景浅浅一笑。
玉子夕忽然伸手搂回自己的赌注,三两下便装回了怀里,道:“我不玩了!”
众人都看向他。
玉子夕眨眨眼睛,“你们玩,好好玩,一定要赢了姐夫!我看姐姐孤单,陪她说话。顺便给你们助阵。”话落,他从人堆里退了出来,一把拉住云浅月,“姐姐,你穿的可真艳,像个牡丹。”
云浅月想着这可是个小滑头,见容景上了,立即就撤了,这个机灵劲以后怕是天都塌了也砸不到他,谁吃亏他也吃不了亏,顿时好笑,“新娘子自然是艳的,你见过哪个新娘子一身素?”
“那倒是。”玉子夕拖着云浅月往软榻上走去,“姐姐,你今日奉茶累了吧?我给你捶肩。”
云浅月想着有人侍候她自然乐意,点点头,“好!”
二人坐在了软榻上,玉子夕当真给云浅月捶肩。
容景看了二人一眼,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挑眉,“开始?”
“谁说这小子和我像我劈了他,朕可没有这么临阵脱逃的没出息样。”南凌睿不屑地瞥了玉子夕一眼,嘟囔了一句,“开始。”
几个人玩了起来。
玉子夕给人捶肩的本事极好,云浅月这两日身子是很僵,夸奖道:“还有这个手艺,不错。”
玉子夕得意地道:“那当然,我从小就用这一招来哄父皇,每次都将他哄得开心,我想要什么,他一高兴,就都赏了。”
云浅月轻笑,“原来是冲着赏练出来的。”
玉子夕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同时自然也是关注着那几个人的动静。
大约一盏茶后,容景慢悠悠的声音再度响起,“几位,还玩吗?”
那几人一时间没出声。
云浅月抬眼看去,几人眼前都没了赌注,所有的赌注都跑到了容景的面前,她想笑。这个人赌博的本事她早在雪山老人的院子里拉着华笙、花落等人赌博的时候就领教过。她自认为赌遍天下无敌手,依然不是他的对手,这几个人不输才怪。
南凌睿哼了一声,“不玩了!”
叶倩、风烬、西延玥等人同时发出一声冷哼收场。
云浅月立即跑上前去清点容景的战利品,玉子夕也不慢地跑上前,对容景笑嘻嘻地道:“姐夫,我可是帮姐姐捶了半天背,有奖励吧!”
“有!”容景毫不吝啬地拿起一块玉牌塞给了玉子夕。
玉子夕大叫一声,“哇,赚了赚了,这个可是一个银庄,本皇子这几日正没银子逛花楼呢!”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
容景一脚踹了过去,“现在逛你的花楼去!别再这碍眼了。”
玉子夕领悟,暖味地看了二人一眼,拿着玉牌在南凌睿眼前晃了晃,施施然地走了。
几个人赌博,自然赌注不小。一个个身份斐然,自然不能拿出小家子气的东西。不是店面,就是银庄,再就是酒楼,或者歌坊,那个银庄显然是南凌睿的。
云浅月当没看到几个人一脸郁闷,欢喜地将战利品收进了自己的袖子。容景赢的,自然就是她的,她收拾完毕,回身笑眯眯地对几人道:“多谢哥哥们了,这贺礼都送了,还嫌弃不够另外加了些给我们,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地好好收了。你们放心,一定物尽其用。”
南凌睿瞪了云浅月一眼,“死丫头!”
“得了便宜还卖乖!”叶倩愤了一声。
云浅月挥挥手,“几位累了吧?休息去吧!”
几个人输了东西,哪里这么容易走,一个个当没听见她的话,找了地方坐了。
容景也不赶人,转身走到香炉前,如玉的手轻轻往香炉里添了些东西,慢悠悠地道:“几位今日想必玩得累了,应该多多休息一番。”
他话没说完,屋中坐着的那几个人转眼间就冲出了房门走没了影。
云浅月看着珠帘晃动,噼里啪啦地响,顿时大乐。这几个人是怕了容景的半刻醉了。
房中静了下来。
云浅月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就见容景从香炉旁回身,微笑地看着她。
“真是黑心!转眼间就赢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云浅月甩了甩袖子,噼里啪啦一阵响。
容景眨眨眼睛,“荣王府没钱了,我要养你,自然不错过任何别人送钱的机会。”
云浅月斜睨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向大床走去。她才不相信荣王府没钱了。走到一半,忽然身子一轻,被容景拦腰抱起,她看着容景,容景对她柔声道:“奉茶晚了,爷爷很高兴,没道理回门早了,去惹云爷爷不高兴。明日也晚一晚吧!”
云浅月立即道:“不行!”
“你说不行不作数。”容景话落,将她放在了床上,俯身吻下。
云浅月抗议,被吞进了肚子里。
鸳鸯帐暖,春意莹然,一室旖旎。
第二日起床晚了那是一定的!
云浅月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容景在她身旁睡着。她不想再上当,伸手推他,“今日回门,别太过分,起了!”
容景幽幽睁开眼睛,叹息一声,“你怎么不学昨日?”
听他的语气,还有些幽怨。云浅月瞪了他一眼,“容公子,您有点儿出息行吗?日日在这温柔乡里,别磨没了你的英雄气概。”
“英雄气概?”容景挑了挑眉,认真地问,“我有这种东西?”
云浅月默了一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