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大娘就高声说道:“我们怎么血口喷人了?你别胡乱冤枉好人。”
“你们……”钱槐花气得脸色通红,就是这些人,要不是这些人帮着那个死丫头,他们一家现在能过得这么惨?她蹭的一下就站起来,要往外推这些人:“走走走,赶紧走,大中午的不回家躺尸,跑我家来凑什么热闹,一个个闲得腚疼。”
“怎么,想关起门来打老人啊?”围观群众坚守阵地:“虐待了闺女,如今还打老人,可把你们给能的,你们再敢动老人一下,我们就集体去工会告你们。”
“对,没错。”
大家伙都附和起来,可是将叶来庆和钱槐花给气坏了。
叶来庆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己的亲爹娘责骂,让他再一次当众丢了大脸,心中对叶老栓老两口就怨恨起来,他忍着疼爬起来,一脸气恼的看着叶老栓和丁久娘:“爹,娘,你们今天是来打我的脸的?别忘了,我可是你们的亲儿子。”
丁久娘啐了一句:“小檀还是你亲闺女呢,你怎么对她的?”
“别跟我提那个死丫头。”说起叶檀,叶来庆就一肚子的火儿:“她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呢,娘,你知不知道我和槐花被她害得多惨,我俩的工资都快被扣光了,还要养家,我容易吗?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周围的人听不下去,又将叶来庆夫妻俩虐待叶檀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细说了一遍,这些人都是叶家的街坊邻居,自然知道的细节比叶河生要多。
听着大家伙儿说的事情,叶老栓和丁久娘更是气恼不已,叶老栓一顿拐杖,对叶来庆说道:“来庆,你可真是糊涂到底了,我就问你,你住着小香用命换来的房子,还虐待小檀,如今还抢小檀的工作,逼得她去下了乡,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打算怎么补偿小檀?”
“补偿啥?”叶来庆瞪圆了眼睛:“她下乡前可没少拿钱,光机械厂和纺织厂就给了她好几百块钱,她过得可比你儿子我滋润多了。”
当初收到叶小珍的信,叶来庆就跑去公安局提供线索,结果一番核查下来,居然是纺织厂将之前收回去的抚养金都给了叶檀了,怪不得那个死丫头有钱盖房子买自行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叶来庆整个人都炸了,可又无可奈何,那段时间简直把他呕了个半死。
“那是她应得的。”叶老栓就问道:“我只问你,你要怎么补偿小檀,别忘了,你可是小檀的亲生父亲。”
“想都别想。”叶来庆哼了一声:“爹,你别忘了,我还给你和娘养老钱呢,你们可是靠着我养的,现在居然帮着那个死丫头来对付我,你们到底是不是我亲爹娘啊?”
“呸。”听到叶来庆说养老钱的问题,叶河生就啐了一口:“你也好意思说养老钱,之前你可是跟叔婶儿哭穷的,说日子过得难,没什么钱,然后一个月就给叔婶儿两块钱的养老钱,要不是叔婶儿手里有点儿积蓄,靠着你那每个月两块钱的养老钱,都得饿死了。”
周围的街坊们一听就炸。
啥,以前叶来庆两口子才给老人两块钱的养老钱?要知道,那会儿叶来庆两口子一个月的工资就有六七十呢,还有叶檀的抚养金以及林小香的赔偿款,那日子,过得可不要太滋润。
这么有钱,居然还跟老人哭穷,还只给两块钱的养老钱。
顿时,大家伙儿看着叶来庆的眼神就更不对了,这种人,简直就是混蛋到家了。
被叶河生当众将自己给的养老钱数目说出来,叶来庆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他也知道,这点儿养老钱按着自己以前的收入,确实有些说不出口,可想想如今爹娘居然为了叶檀来斥责他,顿时又觉得那两块钱都给多了,他眼睛一瞪,干脆破罐子破摔:“咋的,两块钱还少,你去问问村里,有几个能给两块钱的?不都是一块钱?我这还是多给了呢。”
此时的叶来庆根本就忘记了,村里人大多儿子多,几个儿子一人一个月给一块钱养老钱,也有三五块钱了,更何况人家儿子还每月给粮食呢,而且,那些人家的老人,也不像叶老栓和丁久娘这样的,几乎丧失了劳动能力。
甚至,叶来庆还有些隐晦的心思,老子娘既然偏着叶檀,那就让叶檀去养好了,他还不伺候了呢,正好现在收入减少了不少,他还省钱了。
“你混蛋!”叶河生顿时就火了,就要上前揍叶来庆。
结果,叶河生被叶老栓给拉住了。
叶老栓看着叶来庆,满眼的失望,丁久娘身体不好,所以他们就只有叶来庆这个一个儿子,从小也是倾注了不小心力培养的,让叶来庆一直读完了初中,要不是叶来庆实在不是学习的料,他们甚至还准备让叶来庆读高中的。
要不是有这样的学历,当初林之义托人给叶来庆和林小香找工作,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得到了正式工的名额。
本来,老两口一直以为这个儿子是个好的,可到今天他们才发现,这个儿子根本就是个狼心狗肺的货,他们倾注了一辈子的心血,最后竟然养出了一头白眼儿狼!
对林家,叶来庆竟然丝毫没有感激之情!
叶老栓的心一下子灰了,对叶来庆已经是彻底的失望,现在,他就想帮叶檀讨个公道:“既然你说两块钱的养老钱都给多了,那以后,也不用你给我们养老钱了,我们也只当没你这个儿子,但是,小檀的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就问你,你打算怎么补偿小檀?”
叶来庆听了叶老栓的话,心中顿时一喜,太好了,又可以每个月省两块钱了,不过面儿上确实一脸的悲愤:“什么?爹,你这是要跟我断绝关系?好啊,既然你为了叶檀那个死丫头要跟我断绝关系,我也无话可说,就这样。”
一句话,叶来庆就将自己与父母断绝关系的锅,扣在了叶檀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