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了凌游此话落地,秦艽推门便走了进来。常文锦也紧跟其后。
凌游闻声转身便站了起来,可还没等站稳,秦艽便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凌游。
秦松柏见状抬了抬手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见常文锦对其使了个眼色,示意秦松柏不要多管闲事。
秦松柏刚刚才动摇的心,此时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着自己面抱着凌游,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待秦艽放开凌游后,凌游伸手为其擦了擦眼泪,二人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
这时就听常文锦笑着说道:“一会儿啊,菜都凉了。”
凌游和秦艽这才转过头来,秦艽低头抹了抹眼泪,就听凌游赶忙转身看向秦松柏说道:“秦叔叔,下楼吃饭。”
秦艽闻言也附和道:“是啊爸爸,先吃饭。”
秦松柏这才站了起来,背着手从茶桌后走了出来,看了看凌游,又看了看秦艽,然后说道:“我还以为,你没看见爸爸呢?”说着,便背着手朝外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女大不中留哟。”
秦艽撅了撅嘴看向了常文锦,常文锦笑道:“别理他,且端着架子呢。”
凌游和秦艽听话也是笑了笑,然后三人也紧跟其后走下了楼。
而当凌游去洗了洗手刚刚走到餐桌前,就见秦松柏已经将三瓶高度白酒摆在了桌子上。
凌游见状心道:那出租车师傅果然有点道行啊。
这时就听秦松柏说道:“咱爷俩从认识起,一直都是点到即止,今天,我来试试你小子,到底有多深的量。”
凌游赶忙摆了摆手道:“秦叔叔,您是海量我自然早就听说过,可不敢和您拼酒。”
秦松柏没让凌游说下去,而是一抬手说道:“打住,坐。”
凌游见状看了看一旁的秦艽,然后拉了一下椅背说道:“好。”
刚刚坐下后,凌游刚要伸手拿过一瓶白酒,就见秦松柏一把将酒瓶拿了回去,没有给到凌游,凌游见状一怔。
就见秦松柏又拿起凌游面前的酒杯,一边给凌游倒了杯酒,一边说道:“这一杯酒,我敬你。”
凌游闻言简直惶恐,赶忙便抬起屁股站起了一半:“秦叔叔,这不合适。”
秦松柏摇了摇头,将酒杯放在了凌游的面前:“这一杯,秦叔叔敬你,为查清东茂集团这个大毒瘤,两次舍生取义,所以,这一杯酒,我不是作为一名长辈敬给晚辈,而是作为一省之主官,替因为东茂集团而身处苦海的老百姓们,敬给你这位奋不顾身的英雄。”
说罢,秦松柏倒满了自己的酒杯,随即抬起手一饮而尽。
凌游闻言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说道:“纵使杀身成仁,也是我工作的职责所在,东茂这场仗,是我们全省所有参案同志们共同夜以继日、所有领导干部们的废寝忘食、指挥得当才打赢的,凌游,不敢贪此大功,但这杯酒,我也同样代表东茂案件中,所有身处一线的同志们,敬给您,谢谢您,敢在河东当时那般暗流涌动的关头决定打下这场仗,还河东一个明朗的青天。”
说罢,凌游也一样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尽。
秦松柏点了点头,接着又拿过凌游的酒杯,斟满了第二杯酒,然后说道:“这杯酒,我要谢谢你和你的爷爷凌老,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向你爷孙郑重的道过谢。”
说着,秦松柏看了看常文锦和秦艽,然后接着开口道:“如果没有凌老,恐怕你常阿姨即便当时保住了命,后半辈子也会留下病根,至于秦艽,更是可能都降生不到这个世上;而你更是在危急关头,抢救下了老爷子的性命,秦家人,欠你爷孙三条人命,秦家人世代都会记得,人,要懂得感恩,所以,这杯酒,我待全家,敬你爷孙。”
话音落地,秦松柏将杯中酒,俯身洒在了地面之上。
凌游听了秦松柏的话,不禁有些泪目,随即端起酒杯:“这杯酒,我代我爷爷喝下了。”说罢,凌游双手举着酒杯仰起头,杯中的酒混着眼中的泪,一同喝了进去。
在凌游喝下这杯之后,秦松柏又伸手接过了凌游手中的酒杯,斟满了第三杯,递到凌游面前后,他久久凝视着秦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刚才我说过,艽艽她,是历尽危难,才生于我秦家,所以自她出生以来,我和她母亲对其宠爱有加,从来没有让她吃过辛苦、受过委屈,既然你们两人情投意合,决定走到一起,我和你常阿姨都不反对,甚至觉得,这是上天最好的安排,但是凌游啊。”
说着,秦松柏端起酒杯,直视着凌游缓缓说道:“作为一名父亲,我已然将我此生最珍爱的宝贝托付于你,同样作为一名父亲,我今日恳请你,对我的艽艽,万分珍重。”说着,秦松柏端起酒杯,饮入口中。
秦艽此刻听着一生威严且高大的父亲,如今却对凌游用着恳求的语气说出此番言论,突然鼻子一酸:“爸爸。”
秦松柏闻言没敢去看秦艽,只是一抬手,止住了秦艽的话,而接着,则是目光犀利的直视着凌游。
凌游端起酒杯点头道:“秦叔叔,今日,我不对您表态,我想,再华丽的语言,可能都无法打动您作为一名父亲的担心,所以这件事,我会用余生来给您答复。”说罢,凌游又是将杯中酒一饮而下。
秦松柏一拍桌子:“好,我看你的表现,坐下。”
说罢,凌游刚刚坐下,秦松柏便将一瓶未开封的白酒递给了凌游。
二人接下来推杯换盏,抛开了所有工作上的话题,只聊家常,凌游也没有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酒量,在聊天中,将自己从记事起的一些往事都一一诉说,秦艽听着他口中自己未参与过的人生,听得甚是入迷。
而秦松柏也是喝的有些高了,平时严肃的他,今日多次仰天大笑,也时不时将秦艽儿时的一些可爱糗事说上两桩,臊的秦艽直跺脚,叫父亲不要再提,可秦松柏却直摆手,说着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