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说起凌广白和魏书阳,那就得从他们年轻时说起了,这其中也包含着凌游的身世。
凌广白本不姓凌,而是姓林名原,与魏书阳在革命时期就是好友,中央保健局刚成立不久,就成了第一批专家,可就在一位老首长重病的时候,凌广白拿出的方案被采纳,但当时局里的一个领导,觉得下药太猛,就擅自减了药量,最终导致那名老首长没有得到救治便病故了,可那名领导怕自己受批评,就把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了凌广白的身上,让他背了个一个大处分,并且要求他在全局的会议上公开检讨,脾气暴躁的凌广白哪能受这委屈,一气之下离开了保健局,做起了云游四方的游医,也正是在做游医的路上,捡到了襁褓中的凌游,他年轻时结过一次婚,可妻子在抗战中不幸身亡,凌广白是个重感情的人,也没再续弦,当捡到凌游的时候,他觉得是上天给他留了个后,便收养了这个孙子,打算把一身医术都传给凌游,也包括他祖传的“林九针”。
但有了孙子,也能继续再走下去了,就留在了扶风县的云岗村落了脚,开了一个小医馆:三七堂!
而凌昀,是他上山采药的时候,当时四岁的凌游发现的襁褓女婴,凌广白随即也将这女孩收留,认了孙女,并也传授她医术,不可思议的是,这一男一女两个弃婴,在医术的学习上一个比一个的有天赋,这也是让他晚年得十几年里最欣慰的时光,魏书阳在退休后,得知了凌广白的隐退之处,便也来到了江宁省养老,从而也把凌游和凌昀当成了自己的孙子孙女般对待。
可相比凌广白不同的是,魏书阳觉得凌游兄妹天资卓绝,应该去走到更高的舞台,做更大的事情,而凌广白却因为自己曾经的遭遇,只希望这兄妹两个安稳一生,不受世俗的迫害,用自己的医术救治更多的人就好,所以两个人也没少为了此事争吵。
魏书阳沉默片刻又问道:“听说,你救了秦卫山?”
凌游听后回道:“恰巧遇到,不是什么大病。”
“这是个难得的机遇,你要把握住。”魏书阳说道。
见凌游没有说话,魏书阳又叹了口气:“你爷爷是个医痴,他这辈子只醉心在医术和草药身上,尤其后半辈子,已经与社会和时代脱了节,可你不一样,你还年轻,有更远的路要走,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救一个人只是小善,而用你的所学能救一方人,才是大善。”
凌游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懂这些道理。这也是他最为纠结的地方,爷爷在生前给自己灌输的理念就是不做出头鸟,做个太平医。可自己是个孝顺的人,虽然也不甘于此,但还是不想违背了爷爷的叮嘱。
“我知道了魏爷爷,我会考虑的。”
“能呆几天?”魏书阳问道。
凌游答道:“这两日就回去了,小昀恰好开学,正好来送送她,也来看看您老。”
魏书阳站起身:“吃了午饭再走,告诉那丫头平时多来看看我,没良心的小东西。”
凌游撇了撇嘴,心里笑道:她倒是想来看您,可每次来,您都喋喋不休的和她说您孙子魏硕多好多好,铁了心的想让凌昀给您当孙媳妇,她哪还敢来啊。
今天的京城,雾溪山干休别墅的徐家,来来往往祝寿的人络绎不绝,别墅的一楼客厅,几个老人坐在沙发上,正首的正是今天的寿星徐老,徐天辉,年轻时指挥千军声名大噪,解放后又在军中担任要职,与秦老还一起搭过班子,而在他一旁坐着的正是秦老,右侧沙发上坐着的两人,一个是吴老,退休前从一方大员,又进入院里,任过两届副总理,另一个何老也是从中央要职退下来的,以及其他几位老领导就不一一细表了。
客厅里还站着很多晚辈们,有几位老人的儿子女儿,包括一些孙辈,这其中就包括秦老的那位侄孙女秦艽。
这时徐老笑呵呵的手持一根拐棍说道:“本想着就咱们老哥几个聚一聚,没想到还把这些后生们惊动来啦。”
秦老扫视了站着的这些晚辈们一眼说道:“他们有这份孝心,是好事。”
何老戴着一个很厚的黑边眼镜,凑近了些拍了拍徐老的腿说道:“要不是你过寿,我们家那两个猴崽子,都快一年没见到影了。”
吴老也呵呵笑了两声:“是啊,雾溪山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这时的孙辈里,一个头发留的很长,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走到了秦艽的身边说道:“艽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好久都没见到你了。”
秦艽见到此人,脸上难掩的嫌弃表情:“曹云飞,咱俩很熟吗?别叫的那么亲近。”
这个名叫曹云飞的,乃是军委一名退休的老首长曹老的孙子,曹老虽说在军里的地位不如秦老和徐老等人,而且一直担任政治工作,但其儿子也就是曹云飞的父亲,现在也是在京城的某部担任副职领导,所以家族实力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曹云飞闻言非但没有生气,而是又往秦艽身边凑了凑:“你二爷爷和我爷爷几十年的革命友谊,咱们不是应该更亲近些吗?”
秦艽可不惯着他的毛病,他知道这个曹云飞是京城衙内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对他的印象很不好:“他们是他们,你和我可没那么多友谊,我劝你放尊重些。”说完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后转身走了。
而这时另一个年轻衙内走到了曹云飞身边一副看热闹的语气说道:“曹少,吃瘪了?出了名的京城小辣椒,你好端端的惹她干嘛呀?”
曹云飞见有人来看热闹,更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看着走远的秦艽咬牙说道:“老子就爱吃辣。”
而那名衙内听后竖起来一个大拇指:“曹少有气魄。”说完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