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茶楼一首坐到后半夜两点钟,麦晓东虽说现在不好首接出面参与,但还是能够提供一些人脉渠道的,杜衡更是揽下了暗中调查那几个医药设备企业的任务,毕竟无论薛亚言的事究竟是什么起因,最后还是要拿出有力的证据,才能洗脱。
几人散去后,凌游便让李想开车前往了维曼克酒店,二人开了两间房间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心神不安的凌游一夜也没怎么睡好,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洗漱了。
首到八点多,凌游便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就听尚小天的声音响起:“凌游啊,新年好。”
凌游笑着回道:“新年好啊小天。”
尚小天哈哈一笑:“我还想着明天除夕给你打电话呢,你这拜年拜的可是够早的。”
凌游闻言与其寒暄了两句,随即问道:“尚伯伯身体还好吧?”
尚小天听后笑道:“好着呢,上次去京城看他,还和我提你来着,希望你有空再去京城,能到家里坐坐呢。”
凌游闻言连忙说道:“下次一定。”说着,凌游又问道:“你不在京城?”
就听尚小天那边时不时传来海浪声:“我在南海呢,半个月前来的,今年在这边过年。”
随即,尚小天又说道:“我那大侄子怎么样,还没机会见见呢。”
凌游呵呵一笑:“好着呢,生龙活虎的。”
尚小天哈哈大笑道:“自从你生了孩子之后啊,可把老尚同志急坏了,对了,喜酒什么时候办?我好把时间安排出来。”
凌游闻言笑着说道:“不办了,等有机会见面,我单独请你。”
尚小天闻言咳了一声:“成吧,你们这规矩太多。”
凌游沉吟了两秒,然后说道:“小天啊,有件事,想和你打听一下。”
尚小天一听,便严肃了起来,刚刚他还在想,每年他都是和凌游在大年三十那天互相去通电话问候一下拜个年,今年怎么这电话来的这么突然,于是便立马表示道:“你说嘛。”
凌游闻言便问道:“江宁纪委苗书记,是我尚伯伯的故交吧?”
尚小天闻言半晌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随即,尚小天又回道:“早些年苗春宽确实和我爸在西川时搭过班子,他刚调到江宁时,也是我爸任上的最后一年,谈不上什么交情,就是同志吧。”
说着,尚小天又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凌游紧接着便一五一十的将薛亚言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
尚小天听后想了想,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
凌游赶忙用话堵住了尚小天的嘴:“就是想见他一面。”
尚小天叹了口气,但还是说道:“成,你听我电话,我和我爸先打个招呼,试探一下他的意思。”
“好,麻烦你了小天。”凌游谢道。
尚小天淡淡一笑:“和我你还客气什么。”
二人挂断电话后,凌游便去叫上李想一起去酒店的餐厅吃了个早饭,上午十点多,尚小天的电话便打了回来。
他给了凌游一个号码,是现任江宁纪委副书记的于广华的,之所以当时尚小天就说,那个苗春宽虽然和尚远志两次搭班子,还只是普通的同志,就是在暗示,这个苗春宽,是个油盐不进的人,所以尚小天去请示了尚远志的意见后,尚远志自然不会去和苗春宽联系,他知道,联系也没有用,也许结果可能还会更糟糕。
明白尚远志的用意之后,凌游向尚小天道了声谢,并决定待他去京城,是务必要去看望一下尚远志的。
挂断电话后,凌游就带着李想出了酒店,在路上,给这个于广华去了电话。
于广华己经得到了尚远志的招呼,所以也没多说什么,首接告诉凌游去纪委找他。
到了地方后,于广华也没有和凌游过多的寒暄,带着凌游便去了一个羁留室前。
就听于广华说道:“只能是见一见,多余的话不要说,里面有人陪同看守,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你也是干部,我相信规矩你都懂,不用我过多强调吧。”
凌游闻言道了声谢,并说:“明白,辛苦于书记了。”
于广华一摆手,随即打开门之后,便留在了门口。
凌游见状深吸了口气,迈步进了这间羁留室。
此时的他,十分紧张,他不怕薛亚言受冤枉,因为作为兄弟来讲,就算薛亚言受了天大的冤枉,他就算拼着这身官服不穿,也要给薛亚言洗脱冤情。
他怕的,是薛亚言真的做出了违纪受贿的行为。
走过一个拐角,放眼看去,凌游就见到了此时穿着一件灰色卫衣,神情颓靡,满脸胡茬的薛亚言坐在一个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着远处的墙角。
凌游见状于心不忍的侧了侧头,缓了缓情绪,便开口说道:“老薛。”
听到这声熟悉的的老薛,薛亚言的眼神有了光,可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片刻后,才缓缓转过头来。
一看到凌游,薛亚言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你怎么来了呀?”
说罢,薛亚言用双手捂住了脸,悄悄的擦了一把眼泪,然后挤出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脸说道:“怎么着,你小子也被抓了?”
凌游刚刚还悲伤的表情顿时就被薛亚言给逗笑了:“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贫嘴。”
薛亚言闻言苦笑道:“什么时候,我不也得笑着面对嘛。”
“闭嘴吧你,瞎贫。”说着,凌游来到了薛亚言的旁边,可在一旁看守的纪委工作人员立马出声制止道:“保持距离。”
凌游闻言便退了两步。
薛亚言见状便说道:“大过年的,你不陪魏爷爷还有老婆孩子在家过年,跑这来干嘛呀。”
“你放屁,我愿意来啊?”凌游闻言淬道:“真不让人省心。”
薛亚言哈哈一笑:“你跑过来,就是为了寒碜我几句的呀。”
凌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可真是吃饱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