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云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后堂中,柳凝诗自知道幻羽失踪后,显得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应该快了。”小六心中默默的推算着时间,安慰道。
“大防,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正当柳凝诗与小六说话之际,佟博适时的走进堂来,将手中装着百年即墨酒的酒壶扔给了一旁的安大防。
“今天太阳难道从西边出来,翔云居然会给我送酒?”倚在墙壁上的安大防一把接住酒壶放在鼻子边嗅了嗅:“好香,想不到还有机会喝到先前在辑芳亭内喝过的酒。”
“翔云哥哥,你怎么回事?”柳凝诗娇嗔道:“明知大防哥哥有伤在身不能多喝,你还给他带酒?”
“大防,你的伤应该好多了?喝点酒有什么关系。”佟博对着柳凝诗笑了笑,小声说道:“方才我去探了探庄中的酒窖,里面美酒虽然多,却并无异常。”
“记得大防哥哥说过,他在辑芳亭并没饮多少酒便醉了。”柳凝诗顿时明白了佟博送酒的用意,也小声道:“翔云哥哥是觉得钱少均在大防哥哥的酒中动了手脚?”
“看来钱少均的确拿出了诚意,用庄中最好的百年即墨酒招待了大防。”佟博见安大防的脸越喝越红,却没有出现其它异常,放下了心中对钱少均的怀疑:“陆少云、温琳、陆清璃,三人中必有一人在大防的酒里动了手脚。”
“可咱们不但出不了庄,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小六凑到了佟博身边,自打他见了安大防的傲慢无理,倒是对佟博的冷静坚毅有了一丝佩服。
“小兄弟尽管放心,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佟博神秘的笑了笑:“到时候小兄弟可不能不出力哦!”
“翔云哥哥,你既然看见羽儿被劫走了为什么不救她?”柳凝诗开口质问起来。
“柳姑娘真是冤枉在下了,那时候也不知道被劫的就羽姑娘啊。”佟博故意放大了声音,却又悄悄对柳凝诗笑道:“姑娘还记得咱们第一见面的情形吗?”
“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柳凝诗先是一怔,脑海回忆起当初在太学戏弄佟博与安大防的情景,不禁甜甜一笑:“若不是翔云哥哥耍诈用了传神香,凝诗最后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发现!”
“原来柳姑娘还记得。”佟博也微微一笑:“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翔云哥哥是说,你用了同样的手法在劫走羽儿的人身上留了追踪记号?”柳凝诗激动的瞧着佟博。
“嘘!”佟博微微点头,右手的食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小声道:“柳姑娘尽管放心,羽姑娘那边不会有事。”
“柳公子,卑职奉少掌柜之命特来求见。”后堂外,一个黄衣护卫大声喊道。
“进来。”柳凝诗一愣,随即瞧了瞧自己这身男装,以及佟博那一脸笑意,顿时明白了几分。
“公子!少掌柜已经发现了陆少云的行踪,特让卑职前来告知。”黄衣护卫躬身拱手。
“陆少云那家伙在哪里?”一直喝着闷酒的安大防听到陆少云的名字突然咆哮起来。
黄衣护卫抬头瞧了瞧安大防丝毫不为所动,依然等待着柳凝诗的话。
“大防哥哥既然问了,你就说。”柳凝诗瞪了佟博一眼,虽然不知道他跟钱少均说了什么,让这些护卫都自己毕恭毕敬,却知道这一定是他的杰作。
“卑职遵命。”黄衣护卫得了柳凝诗的话,一抱拳:“陆少云此刻正在紫烟禽舍。”
“紫烟禽舍?”柳凝诗从来没听过这种奇怪的名字,不禁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公子的话,这是阁中贵人们斗鸡的场所。”黄衣护卫恭恭敬敬的回话。
话音刚落,安大防一声不吭,抓起身边散落的披风系在肩上,便要出门。
“大防哥哥,你要去哪?”柳凝
诗瞧着安大防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冲动了。
“我去找这个陆少云。”安大防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我要问问他,到底将琳儿带到哪里去了。”
“嗯!听说斗鸡这种游戏很有趣,在下也想玩玩。”佟博开心的搓了搓手:“对了大防,听说你身上有些银两,要不先借点来用用?”
“这可不行。”安大防一把捂着在了放银票的位置:“这银票可是清璃姑娘的,不能借。”
“大防,干嘛这么死脑筋。”佟博见安大防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只好将手伸向一帮的柳凝诗:“柳姑娘,要不你借我点?”
“没有!”柳凝诗一掌向着佟博的掌面上拍去:“翔云哥哥,你能不能正经点!咱们去找陆少云可不是玩乐的。”
“哎!你们还真是开不得一点玩笑。好好,咱们去办正事。”佟博急速将手缩回,让柳凝诗的手掌击了个空,又对着小六笑道:“小兄弟,就劳烦你在这里照顾李鼠了。”
“凭什么让我照顾这个疯家伙。”小六与安大防一样,瞧见李鼠便气不打一处来。
“小兄弟,这照顾人的活总要有人做嘛!”佟博悄悄将一个纸条塞在了小六的手中,乘他愣神的瞬间,已经招呼柳凝诗、安大防出了后堂。
密室嵌在墙上的火盆照了个通透,李鸿曦面色苍白坐在下首的椅子上,徐厚飞单掌抵在他背后的心俞穴上缓缓将内力送了进去。
“李兄,你的脸色好难看啊!”坐在对面的丑汉子一脸哂笑:“熊某真是好奇,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天下之大,厉害的人多了去了,被伤了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李鸿曦连眼睛都未睁开,脸上略带痛苦之色:“倒是熊兄,一向与你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四大护法哪去了?瞧熊兄一人现身,鸿曦还真不习惯。”
“姓李的,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熊海阳一拍椅把‘簌,的一下站起身来。
“姓熊的,你算哪根葱啊?与鸿曦说话最好客气点。”徐厚飞将抵在李鸿曦背上的右掌抽了回来:“要不别怪我废了你那双熊爪子。”
“徐厚飞,你只不过是别人身后一条狗而已。”熊海阳大怒:“划出道来,熊某倒要看看谁能废了谁!”
“咳咳!”二人一触即发之际,左天豪大摇大摆从石门走了进来,轻咳了几声。
“见过首领!”几人一见左天豪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老实了下来。
“打啊,怎么不打了?”左天豪满面春风,略带调侃的朝主位上一坐:“我就喜欢看人动手。”
“卑职不敢。”徐厚飞与熊海阳畏惧的低下了头,齐齐朝着左天豪拱手道。
“鸿曦,紫烟钱庄的事你表现的不错!虽然没能擒住柳凝诗那丫头,可也成功的将那几个讨厌的管事引开了。”左天豪似乎诧异的看了李鸿曦一眼:“怎么,你受伤了?要不要紧!”
“首领不必挂心,些许小伤鸿曦还未放在心上。”李鸿曦正了正神色,双手在在双膝上,强忍着伤痛。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左天豪哈哈一笑,转头对着熊海阳说道:“怎么样,将佟博收拾掉了?”
“首领,我。。。。。。”熊海阳一脸讪讪之色。
“嗯?其它人呢,怎么没还和你一起回来?”熊海阳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左天豪截断:“老熊,你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首领,请听卑职解释。”熊海阳瞧见左天豪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发毛:“那佟博简直太诡异了,他。。。。。。”
“放屁!一个中了咒符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还要你何用?”左天豪陡然间暴喝一声,掌力一挥一股巨力朝着熊海阳袭去。
掌力虽然不快,可熊海阳的身体却在强大的威慑面前瑟瑟发抖,居然没能避开,被扫飞出去。
“嗯!”左天豪以眼示意,徐厚飞早就按捺不住自己躁动的拳头,一把提起熊海阳扔向空中,一息间双拳挥出数十下。
“哇!”徐厚飞拳头出的快,收得更快,半空中留下道道拳影,熊海阳那肥大的身躯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熊海阳,你个废物服不服。”徐厚飞右拳上笼罩着炽热而幽绿的气息,待上再次挥拳。
“住手,厚飞!”左天豪适时制止了公报私仇的徐厚飞:“海阳!这只是小惩大诫,你可服气?”
“卑、卑职服气。”熊海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摸了摸嘴角边的血渍。
“来人,将熊海阳拉下去好好反省。”左天豪大手一挥,从石门中走出两个面容凶恶的黑衣人,从左右两边架起他便往外拖。
李鸿曦瞧着暴打熊海阳一脸满足的徐厚飞,又偷瞄了瞄连眼皮都未眨一下的左天豪,不禁心头寒意直冒。
“鸿曦,你去查查这个人的下落。”左天豪取出一副肖像图扔给了李鸿曦。
“这人是?”李鸿曦看着宣纸上的肖像,这似曾相似的感觉让有一瞬间的愣神。
“还楞着干什么吗?还不快去?”左天豪见李鸿曦坐着不动,语气中透出一股不耐烦的味道。
“是!卑职立刻就去。”李鸿曦被左天豪的催促将思绪拉了回来,赶紧抱拳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