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休息室。
宫雅月让侍卫退下,在门外看守。
随着房门关闭,房间里便只剩下了她和褚洲。
褚洲背对着她,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疏离之意。
宫雅月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不由地有些恍惚。
半晌,她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褚洲,你故意与我为敌,是不是因为以前——”
“雅月公主。”
褚洲打断了她。
转过身,深谙的眼眸静得宛如一潭死水。
他平静注视着宫雅月,声明一般缓缓说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站在褚氏的立场考量,与你我二人的私怨无关,公主不要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宫雅月脸上闪过一瞬的难看。
回过神来,她嗤笑道:“褚氏想协助弘煦为辛家翻案,弘煦若是赢了,便是我输。你还说不是与我为敌?”
“你想赢宫弘煦无可厚非,但——”
褚洲顿了一下,皱着眉朝宫雅月看去,认真说道:“辛家不是你们姐弟争权的牺牲品。”
宫雅月反问:“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牺牲辛家?”
“那你带走燕江是为了什么?公主不会想说,是要替辛家查明冤情?”
“我……”
宫雅月刚动了动唇,褚洲便冷声道:“你可没有这样的好心肠!”
“……”
一句话,顿时把她堵得哑口无言,只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褚洲。
褚洲语气里的讥讽更浓,说道:“雅月公主,辛家被人构陷一事已经证据确凿,他们的冤屈今日必将洗清。你还是尽早认清现实为好。”
“你想让我认输?”
褚洲呵笑了一声,不说话。
宫雅月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的愤怒。
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褚洲,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真让人……恶心。”
说完,她拉开房门,径直往外走去。
月白色的裙摆消失在门外,褚洲紧握在身侧的拳头这才微微松开。
外间大厅里。
正跟胡志坤说着话的宫弘煦,看到宫雅月冷着脸从休息室出来。
他扬声喊道:“姐,审讯结果出来了,要不要看一看?”
宫雅月恍若未闻,直接便离开了。
“诶?”宫弘煦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从警署司出来,宫雅月直接上了车。
坐在后排座椅里,她整个人被沉郁的气息包裹着。
侍卫也上了车,视线不经意地划过她脸上,愕然开口:“公主,您……”
宫雅月眼睑微垂,低着嗓音说道:“回国主府,我有事要向父亲禀报。”
“是!”
车子启动,她拿出随身的小镜子,看着镜子里眼眶微红的女人,她有些恍惚。
但下一秒,她便深吸一口气,快速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
……
国主府。
偌大的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皇室早餐。
宫守泽独自坐在首位,有条不紊地吃着东西,银制餐具在他手中发出轻微的响动。
这时候,身后的窗户似乎有风进来,金色的落地窗帘轻扬了一下。
在一旁服侍的侍女疑惑地准备前去检查。
宫守泽却放下手中餐具,说道:“都下去。”
餐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随即躬身退了下去。
很快便只剩下宫守泽一人。
一抹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身侧,同时,伴随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受伤了?”
宫守泽微微皱眉朝窗边看去,裹着一袭蓝灰色长袍的女人站在窗帘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