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着陆长风醒来,扭着头他,就安静地等着他,他还能说出什么幼稚的话来。
却没想到,他竟然正常了!
开口就问冯大昌的事情。
陆长风难得在周时勋脸上见惊讶错愕,也挺奇怪:“怎么了?”
周时勋摇头:“你知道今天几月几号吗?”
“不是十二月初?不会已经十二月中了吧?我难道昏迷了半个月?”陆长风有些不敢相信。
周时勋倒是没想到陆长风竟然会把这一个月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又指了指他的腿:“你的腿……”
陆长风才发现腿上打了石膏:“是推开冯大昌时候撞到石头上了,怎么了?很危险?”
周时勋摇头:“没有,就是骨折了,要养一段时间。”
陆长风觉得这就不是问题了,只要腿没截肢,一切都好说,依旧关心他刚才的问题:“冯大昌的事情,我觉得不用处理得太严肃。”
周时勋没回答他,而是直接说着:“今天是一九七九年一月四号,这里是京市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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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风愣住了:“一月了?我们已经在京市了?我昏迷了一个月?”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对劲,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周时勋也不搭理他,原本是想跟陆长风说说,他这一个月的丢人事迹,最后想想,还是等周朝阳来了,她的想法。
周朝阳回去根本睡不着,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眯了一会儿就要去医院。
盛安宁也是没怎么休息,好在年轻熬夜也没事,又赶紧跟着周朝阳一起去医院,路上还做着周朝阳的思想工作:“你不要胡思乱想,他肯定没事,你大哥也没打电话来。”
周朝阳叹口气:“嫂子,我没事,我就是一眼心里能踏实,你去上学吧。”
盛安宁也不着急:“没事,我上午不着急,最近开始复习,马上就要考试了。”
两人到医院,还没进病房,周时勋先出来拦着两人,示意两人去一旁说话。
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周时勋着周朝阳:“陆长风恢复记忆了。”
盛安宁和周朝阳都震惊,有些不敢相信,陆长风就这么恢复了记忆?
周朝阳却觉得大哥还有话要说,有些紧张:“然后呢?”
周时勋皱着眉头:“他虽然都想起来了,但是不记得这一个月的事情,我也没跟他说,你的意思。”
周朝阳想都没想,使劲摇头:“不,不要,大哥,不用跟他说,他恢复记忆就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就当这一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过。也当我没来过。”
慌乱地说着,拽着盛安宁就要走。
却被盛安宁一把拉住:“你先不要着急,就算你不说,他在咱们家也住过一个月呢,这个事情总是改变不了的。”
周朝阳苦着一张脸,都要哭出来的着盛安宁:“嫂子,能不能走,我不想在这里。”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后的陆长风。
想想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盛安宁拍着她的手安抚着:“不要着急,我们应该替他开心的。”
心里多少还有点儿失望,这个陆长风,竟然忘了这一个月的事情,她一直期待陆长风恢复了记忆,然后他知道自己做过的幼稚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结果他记起来了,却又忘了!
周朝阳点点头,这会儿也平静了下来,扭头着周时勋:“大哥,你不要跟他说这一个月的事情,就算说了,也不要说他喊我姐姐的事情,我也会回去跟爸妈和家里人说的,免得他要是知道了,会不好意思,毕竟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周时勋点头同意:“好。”
盛安宁就觉得这样对周朝阳很不公平,所有的付出没有任何回报也就算了,最后竟然直接被遗忘。
却又没办法,他们尊重周朝阳的选择。
挽着周朝阳的胳膊:“那要不要进去他?”
周朝阳点点头:“就吧。”
两人跟着周时勋一起进病房,陆长风靠在床头坐着,脸上也恢复了曾经的冷峻严肃,见盛安宁和周朝阳进来,礼貌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视线也没在周朝阳身上停留半分,又移到了周时勋身上:“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周朝阳手背在身后,紧紧交握在一起,才能强制自己不去陆长风,也不去关心他。
两人在病房并没待太长时间,因为这会儿,他们又变得陌生了,没有话题可说。
盛安宁站着都觉得尴尬,和周朝阳一起出来。
一直到了院里,周朝阳才叹了口气:“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嫂子,我们回家吧。”
说完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
盛安宁挽着她的胳膊:“你想哭就哭,没事的。”
、周朝阳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就是挺难受,却也为他开心,本来就不可能的,这样不是挺好?以后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陷进去。”
盛安宁叹口气:“你可真是个傻姑娘,对了,你还没说你们昨晚是怎么回事呢,不是去滑冰?怎么最后弄得那么狼狈地回来?”
周朝阳吸了吸鼻子,把昨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拧着眉头:“真是奇怪,那些人好像是要弄死我。”
盛安宁也惊讶:“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弄死你?难道是魏国强和李春华?”
周朝阳摇头:“不是他们,他们现在还在养伤呢,还有,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想杀人。”
别说盛安宁想不通,她也想不通。
如果说想要害死陆长风,那为什么汽车可以一下撞死他们俩的时候,在见陆长风时,又选择了改变方向,还匆匆离开?
很明显就是针对她!
可是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吧,就是能让人恨不得杀了她的那种得罪。
病房里,陆长风也是惊讶地着周时勋:“你说我父母也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