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在外头的小萱听到喊声后,拧开了气瓶。
从横井下把气带顺进来,计师傅往外拽了拽,拧开了割枪阀门。
只听“滋滋”的窜气儿声。
他掏出打火机一点,哗的一声,引着火了。
用手拧了几圈阀门,割枪的火流由黄变蓝,聚成了一条线。
哗哗的,声音很大。
找准位置,老头开始用火枪割,他手很稳,强大的热割枪很快融化了青铜墙表面,肉眼可见的速度,火焰一点点冲下去了。
青铜墙上,用石头画了个小门形状,他就照着这个图案切。
由于太厚了,就算用割枪,也不能一次切到底,所以只能分解开。
“开大点儿。”
我听到后大声向外传:“小萱!开大点儿!”
“哗....!”
火星子不断往下掉,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青铜墙上出现了个小门。
现代社会我们有割枪,要放在古代,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铜墙铁壁,任凭盗墓贼有三头臂都进不去。
这里烟很大,火星子不断往下掉,炝的人直咳嗽,把头离的近,也不时擦擦脸。
计师傅带着墨镜,不断有汗水顺着他额头流下来,汗水流到他下巴处,在滴到地上。
他手很稳,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没人敢说话,都紧张,周围一下变的静可闻针。
过了一段时间,计师傅抽回割枪,擦了把脸上的汗转头道:“差不多了,试试。”
“喂,我数三个数,一起发力。”鱼哥看向红眼睛。
或许是之前有隔阂,这是下来以后,我见他两第一次说话。
红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鱼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一。”
“二。”
“三。”
“踹!”
二人同时发力,同时出脚,又同时落脚,
狠狠踹在了小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
“踹!”
“踹!”
“在踹!”
砰砰的,反震力让他们每次都向后退一步,一连踹了二十多脚,鱼哥喘气问:“他妈的,怎....怎么这么硬,你是不是还没割到底。”
计师傅马上摇头说:“不会,你们要相信我的手艺,的确是到底了。”
“那怎么踹不开?”
“可能...”计师傅想了想说:“可能是哪里有沾连,毕竟这堵铜墙时间太久远了。”
老人话音刚落,只见红眼睛后退几步退到了墙角。
他将衣服拉链拉上来,突然“啊”的叫了声,直接跑着上前,用肩膀撞了过去!
“砰的一声!”
金刚墙有大量铜锈灰尘,就像下雨一样,扑扑往下掉。
“砰!”
“砰!”
“砰!”
红眼睛就像发了疯,疯狂的撞墙!
有一瞬间,我都感觉是地震了,鱼哥看到他这样眉头直皱。
“天宝!”
“天宝!”田三久大声叫他。
“砰!”
“砰!”
忽然,只听“咣当一声!”
金刚墙上的小门掉过去了,砸在了对过空间。
看那么厚的青铜,露出来了个能钻人的窟窿,我咽了口唾沫,胳膊肘碰了碰鱼哥,小声说:“太猛了,鱼哥,你上次是怎么把他干趴下的?”
鱼哥小声对我说:“看见没?这就叫二比。”
红眼睛似乎听到了,他回头看向鱼哥。
鱼哥吹了声口哨,装作什么都没说。
他又看向我。
我也开始吹口哨。
“好了,应该能过去了,”计师傅拿手电向对过照了照说:“没问题,我钻了。”
几分钟后,对过一束手电打来,只听计师傅喊道:“卧槽,你们快过来看,这他妈还是墙啊。”
过去一看。
说是门也行,说是墙也行,高度不到三米,拱桥形状,周围全都用青石条塞严了,连我们脚下踩的都是青石条。
这样式,很像万历墓那堵金刚墙的形状,不过那是砖头,这个是木头。
为什么说是木头,因为我们用手一摸就知道了,传来的就是实木的触感。
拱门上厚厚一层灰,用手轻轻一滑,留下了痕迹。
木头表面呈暗黄色,手摸着感觉有些滑,像是上了一层蜡油。
田三久绝对算见多识广,就连他看了也忍不住惊叹说:“这....这木墙应该是刷了桐油,要不然,留不到现在。”
“哒哒。”
豆芽仔伸手敲了敲,回头问:“这啥木头?还刷了油,看起来挺结实啊。”
“是铁铧木。”田三久冷着脸说。
“铁铧木?什么木?”豆芽仔问。
我开始就感觉看着像,但没敢说出来,怕说错。
我们东北那儿有这种木头,非常的硬,刀砍不动,斧劈不动,据说比榆木硬一百倍,比钢铁还要硬两倍,不论泡在水里多少年都不会烂。
以前我有个同学,他家就做这种木头,我见过有老外去他家里收,都做成了高档红酒上用的木头酒塞。
铁铧木是近百十年才大量引进种植,之前也有野生的,但很少,南北朝时期有用这种木头做配剑的,叫“象剑”。能轻易砸断同类型的生铁剑和青铜剑。
豆芽仔说:“计师傅,咋办,这木头墙啊,要不你在给割开。”
“不行,会跑偏。”
“还有,我怕乙炔不一定够用了。”
“要是烧了它呢?”我问。
计师傅还是摇头说:“点不着,这木头不烧。”
这时,一直沉默的把头突然开口说:“虽然这东西比青铜硬,但有破绽,你们细心点就能发现。”
“你们看。”
把头走上前,用手摸索着说:“就算是在古代,也没有这么大的铁铧树,这么宽,一定是由数块木材拼接成的。”
“就这里。”
“这就是接缝。”
把头擦了擦灰尘,手按在木门上一处地方说。
计师傅恍然大悟道:“差点忘了!天宝,你包里有把电钻,拿给我。”
说出来笑话了,这是我第一次盗墓又带气割又带电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包工队,干室内装修搞水电的.....
吹了吹灰尘,计师傅用电钻先磨掉了表面刷的一层桐油,就在把头手指的地方,明显的露出来一条缝隙,这里可以看出这道拱形木墙,确实是由几块很厚的大木板拼一起的。
木头和木头之间挨的很紧,接缝处,连张纸都塞不进去。
起初电钻打滑,下不去,计师傅双手死死按着钻了半天,才在裂缝处钻进去一个小眼。
不管是谁,这位墓主人为了不受打扰,真是煞费苦心。
太硬了,铁都钻进去了,很费力才钻开一个小眼儿,有半个小拇指那么大。
“老计,你是打算点炮?”田三久问。
他忙着没回话,擦了擦汗,又顺着接缝处向下钻了三个小眼儿,每个眼儿都不深,就一根小拇指的深度。
四个眼儿互相之间有一定距离,连成了一排。
“从现在开始,你们任何人都别说话,我不能分心。”
说完,计师傅从自己包里掏出来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着锁。
他打开锁,小心翼翼取出来一个褐色玻璃瓶,我看玻璃瓶上还贴着“止咳糖浆”的贴牌。
这瓶子,就是电视上常放的那句广告,一只豹子追一个穿着裙子的美女。
“为什么要追我,我要急支糖浆,”就那个。
不过这瓶里可不是装的急支糖浆,而是装了满满一瓶烈性硝酸甘油炸药。
就这一小瓶,要是计师傅手滑了掉在地上,那足以把在场所有的人都送走。
都不用下葬,因为这里就是现成的墓。
众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影响到他,怕他手滑了。
万分小心的拧开瓶盖,计师傅单手拿稳急支糖浆瓶子,另一只手伸向怀里,又摸出来一小袋东西。
他用牙咬住一撕,原来是一个套。
“呸。”
吐掉包装袋,计师傅咬住一头,呼呼吹了两口气。
把套吹起来一点,计师傅甩了两圈,把这东西甩成了长条形。
随后,他大拇指和食指撑|开口,拿起糖浆瓶子,一点点向里头倒。
液体缓缓流入,这就导致气球那头,慢慢的鼓成了一个小包。
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看着鼓起来的小包,心里总想拿根牙签,给它扎一下。